四象八卦陣中,全場寂靜。
這些來自各大宗門的年輕一代修者們,全都仰著頭,怔怔看著顧然和司空鶴。
風鼓起兩人的衣服,本命劍劍尖在空中閃著寒光。
明明看起來是那般不可思議,卻又無比和諧完滿。
直到空中兩個人,突然自半空直墜而下。
謝宇青反應極快,一躍而起:“快,他倆靈氣枯竭!”
陳侯和翟蒼瞬間跟著掠向顧然和司空鶴。
傅子書一揚手,一層薄紗鋪向天空。
在修者們目光齊齊注視下,顧然手在儲物錦囊一抹。
兩隻高大、潔白,看起來威風凜凜的大白鵝,瞬間出現在他和司空鶴身邊。
四品靈獸大鵝,雖然不能真的如蒼鷹一樣在天空飛翔。但翅膀展開,也足以托住兩人,減緩兩人下墜的速度。
謝宇青鬆了口氣,身形停下。
陳侯和翟蒼也跟著停下,三人輕輕巧巧落回地上。
顧然和司空鶴借助一步、一劍的幫助,無驚無險地回到了地上。
“小師弟——司空師弟——”謝宇青衝向兩人身邊,“你們嚇死師兄了!”
四象八卦陣中的修者,目光齊齊轉向謝宇青。
這個玄武閣的大弟子,年青一輩中的佼佼者,洞虛中期修者,說起來在修真界也是排得上號的,年輕修者中的有名強者。
這時候完全不顧及自己的形象,拖長聲音叫著顧然和司空鶴的名字,就朝兩人衝了過去。
眾修者們無語:“……”
但也有不少修者,一邊鄙視謝宇青,一邊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
能出現在這裡的修者,沒人會真把這位玄武閣大弟子當成奇葩。
特彆是幾個七星和六星宗門的弟子,他們可是和謝宇青在宗門比試中交過手,一起出過宗門任務,知道這家夥看起來笑嘻嘻有點不正經的表麵下,是多麼可怕。
他這麼做,其實是當著這麼多人的麵,告訴大家玄武閣對顧然和司空鶴,這兩名新入門的弟子,有多麼重視。
玄武閣可是出了名的護短,被他們捧在心尖尖上的弟子,那還不得……
好些修者,都下意識縮了縮肩膀。
一些原本還在琢磨,怎麼才能問出顧然和司空鶴,這八天到底經曆了什麼的修者,瞬間按捺下心中的想法,決定先稟明門中長輩再說。
“小師弟,司空師弟。”謝宇青抓著兩人的胳膊,上上下下打量他們好一會兒。
見兩人沒有受傷,隻是靈氣耗儘,他鬆了口氣:“幸好沒事!”
謝宇青鬆了口氣:“師兄差點都不敢回宗門了!師尊新收入門,這麼大兩個鮮活活又聰明又乖的師弟,第二天就被我帶出來搞丟了……他老人家非扒了我的皮不可!”
他語氣有些誇張地說著。
謝宇青聲音不算小,最少陣中那些修者們,是肯定能聽到的。
玄武閣,謝宇青,寒渡尊者……
光是想想這三座大山一起壓下來的氣勢,修者們都不敢輕舉妄動。
何況傅子書也已經走到幾人身邊。
“傅師叔。”顧然和司空鶴齊齊向她行禮。
一步和一劍乖巧地站在他倆身邊,傅子書伸手擼了其中一隻大鵝的腦袋。
“沒事就好。”她沒謝宇青那般誇張,隻拍了拍顧然的劍。
“等等!”兩人都沒事,玄武閣幾人提到嗓子眼的心也放下。
跟在謝宇青身後的翟蒼,突然看著他倆:“你倆,這是、這是……”
顧然還好一點,隻是沒了腰帶,青袍寬寬鬆鬆裹在身上。
司空鶴就……
“咳咳。”翟蒼輕咳兩聲。
高大的青年身上的黑色勁裝,也沒了腰帶。衣服被扯破,前胸後背連肩上,都有裂口。
衣服下,古銅色的肌膚若隱若現。
長褲要好一點,總算還是完整的,但也皺皺巴巴的。
再加上兩人的頭發都有些散亂,雙雙消失了八天……
那些修者們本命還沒注意這些,這時候聽到翟蒼的話,目光又全都集中在司空鶴身上。
“哈哈。”謝宇青了然一笑,拍拍司空鶴的肩,“看起來有點激烈哈。”
“正常正常。”翟蒼甚至滿臉羨慕。
顧然:“……”
“不是的!”司空鶴連連擺手,他倒是聽出來幾個師兄都誤會了,但是現在這裡修者太多,也不方便解釋。
“既然你倆沒事,我們就想辦法儘快離開這裡。”傅子書迅速轉移話題。
她仰頭看向天空,顧然他們先前衝出來的地方,已經沒有絲毫痕跡。
傅子書抬手,掌心靈氣送向四麵八方。
“傅道友。”這時,一名彆家宗門的中年修者突然說道:“現在我們都困在同一個地方,貴門兩位小友,這幾天究竟遇到了什麼,是不是也該告訴大家?”
“是啊。”又有一名修者說道:“大家也不想繼續困在這裡,已經八天了,宗門比試決賽在即……”
那人說著看向裴玄:“此次宗門比試決賽,裴小友主持,五靈宗主辦,你們也想儘快出去吧?”
“傅道友,就算有什麼不能讓大家知道的事,讓兩位小友簡單說下經曆,總是可以的吧?”又一名中年修者說道。
這幾個開口說話的,全都是洞真修者,和傅子書同境界,年齡也差不多。
大家平輩論交,謝宇青等作為晚輩,反而不好插話。
況且大家問得堂堂正正,大家想要離開,確實要先知道顧然他們先前經曆了什麼。
“傅師叔。”司空鶴朝傅子書拱手行禮,“我來說吧。”
他朗聲說道:“那日我們被靈氣風暴吞噬,送入一處密閉的大殿中。”
司空鶴簡單將後來發生的事講了一遍。
他和顧然雙修的事自然沒說,銅牆上有前輩劍修留下的劍痕也沒說。
隻說自己差點被靈氣爆體,養好傷後,和顧然聯手破開大殿屋頂出來。
至於自己學劍的事,顧然特意囑咐過他,司空鶴也就沒說。
“銅鑄大殿……”一名洞真修者眯起眼睛,喃喃重複著。他又問:“裡麵可有什麼特彆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