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公子,皇上的意思是,假裝李姑娘人在皇宮,賜她後位?”寸奔再看信中:“但,選秀一事也在進行。”
“從大局出發,新帝為鞏固勢力,應該將這一個後位留給更加有用的黨羽,但他還是給了離宮的李琢石。這樣一來,群臣如何信服,皇太後肯定也會施壓,將來納了妃,誰不想爭搶這空無一人的西宮之後?”慕錦嘖嘖有聲:“皇上的日子可不好過。”
“沒想到,皇上立一無人後位。”明明可以延期封後大典。
“蕭展對李琢石的確有一些小心思。隻是不知輕重如何。”
“二公子,現在我們怎麼做?”
“蕭展騙我一回,這個仇我還是要報的。”慕錦說:“待小蠻生產再說。”
----
過年了,追求寸奔的姑娘們走得差不多了,妖豔姑娘也回家過冬了,
這一個妖豔姑娘,眼睛裡藏有轟轟烈烈的故事。
徐阿蠻有些惋惜,告訴寸奔:“那個跟妖精一樣姑娘,是最後一個走的。”
寸奔問:“徐姑娘說的誰?”
“妖精一樣的姑娘,最美的就是她了。”
“不記得。”寸奔不是羞澀靦腆,而是他真的不曾望那姑娘一眼。不止那一個姑娘,其他的也是。
徐阿蠻:“……”是了,寸奔眼裡隻有二公子。
少了嘰喳的姑娘家,劉大爺進出彆院,有些寂寞。他一邊掃地,一邊直言:“寸奔公子比百隨的嚴冬還要刺骨。”
其實也不算。在徐阿蠻眼裡,寸奔是一個從不發脾氣的溫順綿羊,一點也不刺骨。
劉大爺說:“我們過冬了,穿上大襖身子就暖和。可是寸奔公子啊,他刺的是骨,刺的是心。心底缺了一個洞,嗖嗖地進風,穿再多的大襖,蓋再厚的被子都捂不熱了。”
這倒也是,寸奔對一切姑娘都沒有興趣。
徐阿蠻問過慕錦。
慕錦算計得好:“寸奔一人正好給我們帶孩子,我可以跟你去到處走走。”
徐阿蠻:“……”孩子還沒生,孩子他爹已經在計劃丟下了。
春天,杜鵑城的花兒開了,彆院的園林春花遍地。
身子的不適越來越多,孕兒的喜悅越來越濃。徐阿蠻心裡和孩子說話,感覺肚皮裡的娃兒跟著在動。
慕錦將她的肚子當成了真正的人,每日對她的圓肚子講四書五經。連徐阿蠻睡過去了,還在低喃。
炕上被窩,一個即將當爹的,一個還沒出生不知男娃女娃的,常有悄悄話。
徐阿蠻腿部的腫脹下不去,由慕二公子親自為她按腿。
從皇宮到慕府,四皇子的顯赫,二公子的富貴。慕錦養尊處優這麼些年,這是第一次伺候人。
圓滾滾的肚子已經六個月大了。徐阿蠻墊高了腳跟,半靠在床頭,靜靜地看著慕錦。
她不知道,自己的眉眼有沒有成為娘親的樣子。二公子越來越溫和,看這圓肚子的眼神像極了一個慈父。
慕錦手下輕捏,說:“你要聽陳大嬸的,不要隻躺在床上睡大覺。”
“嗯。”徐阿蠻懶懶地應聲,好一會兒像是感知了他的心情:“二公子,陳大嬸給我講了她生三個孩子的故事,我聽完了,一點也不害怕。我被照顧得這麼好,沒事的。”
慕錦說:“我娘親在皇宮,宮女太監一大群人,伺候得可好。”
“可是,照顧我的是二公子,伺候甄皇後的卻不是先皇。”徐阿蠻笑說:“陳大嬸說,孕中女子思慮過多則會鬱結難愈,若有不快之事,一定不要藏在肚子中,這是給孩子添堵。可我沒覺得有什麼不快。我相信,二公子以後一定對我好的,逃犯也有回去的一天。”
慕錦:“什麼都彆想,以後有我在。”
“二公子,你也彆想太多。是我懷了孩子,這幾個月怎麼你比我更愁眉苦臉。”她笑嘻嘻的。
“誰愁眉苦臉了?”慕錦橫她一眼。
徐阿蠻學著他,輕輕捏起他的臉,“就你這張臉。”
“徐小蠻,我這輩子少有懼怕的時候,哪怕我是朝廷欽犯,與一國之君為敵,我也不覺得這是什麼大不了的事。若隻有我和寸奔兩人,我們當一輩子的朝廷欽犯都無所謂。隻有你,才是我害怕的。”
甄月山在生產時大出血。這段時間,慕錦看著徐阿蠻,時有心神不寧。甄月山愛兒子,將生子時的痛苦忘得一乾二淨。但那些宮女太監,都曾親眼目睹,大盆大盆的血水從甄皇後的房中遞出。
近日,慕錦總將房中女子想成了他的女人。他說:“和你講這些,徒增你的煩惱了。”
“陳大嬸說我身子健康,又還年輕,一定順順利利的。”當丫鬟這麼多年,徐阿蠻對世事看得很開。“這幾個月你瘦的比我胖的快,你才是思慮過度。”
接下來的幾個月,慕錦夢中偶爾還有血水。
這事之所以比當朝廷欽犯更棘手,因為生子這一道關,唯有徐阿蠻獨自煎熬。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