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束多多良幾人趕到七釜戶化學療法研究中心的時候, 草薙出雲已經基本和中心的負責人禦槌高誌談完了。
金發青年拉著銀發小蘿莉從研究中心的大門前的台階上走下樓, 臉色並不算太好看, 十束幾人立刻圍了上去。
“草薙哥,發生了什麼?”說話時, 八田還狠狠瞪了一眼送他們出來的藍衣服的中年男人。
草薙出雲輕輕歎了口氣, 低頭看了看仰頭看向他的小蘿莉, 伸手摸了摸她的發心,“上車再說吧。”
眼看著被草薙帶出來的小蘿莉似乎並沒有受傷也沒有受什麼苛待的樣子,其他人聽到草薙的話之後麵麵相覷之餘也暫時放棄了找麻煩的想法。就連脾氣最急躁的八田也隻是又狠狠瞪了一眼門口的藍衣服之後,跟在伏見身後上了車。
直到SUV駛出了研究中心所在的街道將那棟高大的建築遠遠甩在了身後,坐在駕駛座上的草薙出雲才微微歎了口氣,抬頭通過後視鏡看了一眼坐在後麵的銀發小蘿莉。
“彌, 為什麼要答應禦槌的那個提議呢?”
這時候, 在七釜戶研究中心, 鹽津元問了和草薙出雲同樣的問題。
“你對那個小孩子說了什麼, 她居然會答應你的提議。”
“你這個口氣, 好像我是一個會對她做什麼的不好的事的壞人呢。”
禦槌高誌輕輕笑了笑,用一種不在意的語氣說。鹽津元沉默著沒有回答, 禦槌的笑容於是更深了些。
“你也聽到了吧,那位草薙君提出的要求幾乎已經是苛刻了。就算是定期體檢, 具體的時間也是由他們來定, 而且全程會有人陪同她過來, 體檢的資料也要給他們一份。這些我可是全部都答應下來了, 你覺得我還能多做什麼呢?”
鹽津元抬起頭看著他, 他沒有說話,但是依然是不信任的眼神。
禦槌於是輕輕歎了口氣,他表現得好像真的是一個被誤解的正直的紳士一般,無奈地歎了口氣,“好吧,看在我們是合作者的份上,我就姑且透露一點吧。”
剛才還在草薙麵前把Scepter說得像是研究中心看家護院的看門犬一樣,現在又說是合作者。鹽津元冷冷勾了一下唇,笑得諷刺地沒有說話。
然而禦槌並沒有介意他的表情,還在溫和地繼續,“我對草薙君說的當然是真的,年紀這麼小的異能者大部分都沒辦法控製自己的能力,身為這所中心的所長,我當然是要對此感到憂心並且儘責的啊。”
又是一通冠冕堂皇到讓人厭煩的話,然後,這個虛偽的男人才慢一步地說出了自己的真正理由。
“當然,我也希望能夠在儘最大的努力儘到自己職責時收到一些小小的回報。”
鹽津元麵無表情地看著他,“所以你的目的是?”
“她的血。”
禦槌的眼底一瞬間透出了狂熱的神情,就好像那雙眼睛後麵翻攪燃燒的貪婪終於穿透了他時刻帶著的麵具一樣虛假的溫情,在瞳孔深處搖曳出一抹狂熱激動的火光。
“用那孩子的血液提煉出來的血清,居然能夠提高實驗體和德累斯頓石板的同步率!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隻要有了她的血,我們的那個實驗進度能夠往前推進一大步!甚至說不定她本人就是和石板更加適配的實驗體……”
禦槌高誌越說越激動,然而鹽津元卻一瞬間露出了被刺痛的表情。那個實驗……
“所以你又想做什麼呢?想把那個孩子也弄來做實驗的話,吠舞羅是不會答應的吧。”
他打斷了禦槌滔滔不絕的話,一向擺出一副斯文和藹表情的男人臉色扭曲了一瞬,似乎有些憤恨又有些輕蔑。
“哼,吠舞羅……我所追求的真理,那群野蠻人當然理解不了。”
他平複了一下呼吸,像是解釋又像是自我安慰一樣說著,“實驗已經進行了大半,沒有必要現在更換實驗體,反正我隻要她的血就夠了。”
說完這句話時他們已經走到了實驗室門口,金屬大門安靜地向兩邊滑開。穿著白大褂的研究員在實驗室裡忙碌著,一個銀色長發的小女孩躺在實驗室中央的床上,任由研究員將一隻淡黃色的血清注入到她身體裡。冰冷的針頭刺入皮膚的時候她眉心都沒有皺一下,像一個沒有自我意識的精致人偶。
“怎麼樣?”禦槌高誌快步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