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有感覺的時候沒有感覺,不該有感覺的時候偏偏有了感覺。
“不好意思,”楚夏直起身,同他解釋說,“它好像特彆喜歡你。”
他話音落下後,忽然見到這位神使的眼睛裡閃過一抹金光,轉瞬即逝,像是夜空中倏忽劃過的流星,不久後便恢複成灰蒙蒙的一片。
不知道其他幾位神使的眼睛又是什麼樣的。
這個念頭在楚夏的腦海中稍微轉了一下,便消失得無影無蹤,這四位神使能讓他真正感興趣的就隻有眼前這一位,遺憾的是,他好像對自己不大感興趣。
楚夏抬手在神使的肩膀上輕輕戳了一下,問他:“你們晚上都不睡覺的嗎?你們——”
楚夏的第二個問題還沒來得及問出口,便被這位神使打斷,他語氣平平丟出兩個字來:“不睡。”
楚夏哦了一聲,點點頭,那雙眼睛在黑夜中越來越亮,他又問道:“那你們不會困的嗎?”
“不會。”
神使的語氣依舊不含絲毫感情,不過對楚夏來說這已經是一個非常令人驚喜的進展了,畢竟白天的時候他還對自己愛答不理,現在就願意回答自己的問題了,那想來床上交流也應該是指日可待的事。
楚夏繼續在這位神使的身邊嗶嗶著,雖然對方始終是那副冷冷淡淡的態度,不過完全不影響楚夏的發揮。
隻是說到後來,楚夏終於又有些困了,他懶得回房,反正在偽裝人類的那裡麵他風餐露宿,幕天席地,如今也不必講究那麼多,他當場坐下,輕輕說了一句晚安,就靠著石台閉上眼睛,不久後,他的呼吸便均勻下來,已然進入了夢鄉。
隻是他人雖睡去了,屁股後麵的那條尾巴卻仍不大老實,不一會兒就蹭飯了神使的小腿上去。
“父神交代過我們,”高台上有另一位神使突然開口說,“你不該跟他說話的。”
神使垂眸看著那條尾巴,眸中金光閃過,剛才開口的另一位神使就好似被人抽去了靈魂一般,僵在原地,剩下的兩位神使目光也都黯淡下去,而那條尾巴卻在沿著神使的小腿繼續往上爬,然而可惜的是,它隻有那麼長。
尾巴尖在神使的小腿上輕輕拍了拍,神使臉上的表情並沒有任何變化,隻是眼睛眨了一下,尾巴就從他的身上被拍落,可沒過多久,那尾巴又自己扒拉上來,如此幾番下來,神使也由著他去了
果然是魅魔,他心想。
楚夏再醒來時已經是第二日的中午,祭品們早已經開始今天的尋找,楚夏晃晃腦袋,從地上爬起來,對著神使搖著手,打了聲招呼,然後顛顛風回到房間裡把自己洗漱乾淨,又跑過來跟這位神使扯起犢子來。
他說的原本是原主的舊事,然說到後來,楚夏恍惚間竟是生出了一種他就是原主的荒謬感。
神使總是用平靜得不能再平靜的目光看著楚夏,奇怪怎麼會有這麼多話的魅魔?與他從前所見倒是有些不一樣。
好像在不久前,也有人喜歡在人界的神像前叨叨不停,不過他還未看過那人的模樣。
金發青年已經連續找了幾日是連一根毛都沒看到,看著楚夏整日無所事事,不免疑惑地向他問道:“你不找羽毛,你整天都在乾什麼呢?”
“跟神使大人聊天啊。”楚夏對自己有些出格的行為也毫不隱瞞。
金發青年盯著楚夏的那張臉看了半天,一時有些分不清他是認真說的,還是在開個玩笑。
金發的青年名叫約翰,是個人族,在楚夏的魅魔身份沒有暴露之前,他一直以為楚夏同他一樣都是人族,後來知道他是魔族後,一邊覺得自己有些真心錯付了,一邊又因為之前的付出而有些不甘,所以想要同楚夏交好證明自己的眼光。
祭品們這幾日一直在如火如荼地尋找六根金色的羽毛,唯有楚夏是個怪胎,不知是腦子進水了,還是打著其他的鬼主意,一直在那神使的眼前晃。
在其他人的眼中,楚夏的這番舉動實在有病。
楚夏能夠察覺出神使對自己的態度已經軟化了不少,隻是距離上床交流實在還有很長的一段路要走,說起來他身後那條尾巴可比他本人要主動多了,稍一不注意,就勾搭到那位神使的身上,這條尾巴到現在都好好地長在他的屁股後麵,就足可以說明這位神使對他容忍程度非同一般。
晚上楚夏回了房間睡下,半夜時突然從夢中驚醒,他臉上帶著不自然的潮紅,脊背繃直,尾巴也高高地翹起,係統察覺出楚夏此時的狀態有些不對,連忙問道:“楚組長您怎麼了?”
楚夏雙手緊緊攥著床單,他淡淡說道:“成熟期好像要來了。”
係統嚇了一跳,他記得楚夏之前說還要再等一段時間的,問他:“怎麼這麼快?”
“大概是芒果旁邊被放了個香蕉。”
“啊?”係統不解,怎麼突然說起水果來了,“我不太明白。”
“被催熟了。”
“那您要怎麼辦?”係統問道。
楚夏笑了一聲,攥著床單的雙手漸漸鬆開,他道:“那當然是找香蕉去啊。” w ,請牢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