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奔稍微有點難度了,再加上係統到現在都沒能聯係到係統中心,楚夏不免擔憂這個世界到底要怎麼樣才能結束。
父神啊父神……
楚夏心中默默歎了一聲,那究竟是怎麼樣的一個人?
他好像是把聖殿中發生的這一切都當成了一場遊戲,而他們都不過是被投進這場遊戲中的玩家,其實說玩家都有些給他們麵子了,他們現在這個樣子,更像是一窩被困在籠子裡的小白耗子,而籠子裡隻有夠一隻耗子活下來的食物和水,到最後能活下來幾個都是未知數。
可楚夏希望自己可以活下來,畢竟他才剛剛發現魅魔這個身份可以玩的東西好多,他還想有一天能夠從這個地方出去。
雖然他的心裡還是有些惦記著那位父神的,可現在還有更重要的人和事。
神使見楚夏垂著頭一言不發,開口問他:“你在想什麼?”
楚夏搖了搖頭,沒有說話,他所想的所擔心的,即使現在對著神使說出來,神使也幫不了他,甚至可能都沒有辦法理解他。
神使見他不說話,心中不知為何莫名有些不大開心,他不太喜歡被隱瞞地滋味,他能夠探聽這天底下所有的聲音,卻沒有辦法知道剛才的那一刻,這個魅魔的心裡在想什麼。
原來他還不是無所不能無所不曉的。
楚夏用手肘碰了碰這位神使的胳膊,笑著問他:“你不是說我們是最後一次了嗎?”
神使的表情僵硬了一瞬,一時間竟有些不知道該如何回答楚夏的問題了。
楚夏笑得兩隻眼睛幾乎要眯成了一條直線,他伸了伸腰,像是一隻剛剛曬了太陽的老貓,他仰頭躺下,雙手枕在腦袋後麵,他盯著神使的後頸,像他問道:“以後還來嗎?”
神使表情有些猶豫,他糾結了好長時間,才對楚夏擠出來一句:“朋友間不該這樣。”
楚夏笑了,他伸腿在神使的後背上輕輕踩了一下,向他問道:“既然朋友間不該做,你怎麼還過來了?”
神使回答不上來,他隻是看到他在造夢,然後便過來了,或許心中還有一些不足為外人道的心思,比如他其實是有些不想見到楚夏將其他人拉到他的夢境中去的。
楚夏坐起身來,胳膊搭在神使的肩膀上,他大概能夠理解神使此時的不解,可他們之間的關係確實不太好形容,兩個男人搞在一起在這片大陸上是算作異端的,如果被教廷的人給發現了,那都應該被燒死的,所以就算是男魅魔想要從另一個男性的身上獲取力量,他也會在夢裡把自己偽裝成一個女人,楚夏無聲地笑了一下,他早就說自己是個異類,現在看看,自己果然是個異類。
神使搖了搖頭,不知道為什麼,他在這件事上好像格外的倔強,他對楚夏說:“朋友不是這樣的。”
楚夏想不明白,明明之前他好像還什麼都不懂,現在怎麼突然間還有了個底線,他托著下巴,打量了神使一會兒,向他問道:“為什麼?”
神使沉默了半天,就在楚夏以為他不會回答自己的時候,他聽到神使說:“……一個人應該會有很多朋友吧。”
“好吧,”楚夏噗嗤一聲笑起來,鬨半天神使原來是為了這件事,“那確實是我考慮不周了,但是能夠關係好到這個程度的朋友,應該隻有一個的。”
神使還是搖頭,他直視楚夏的眼睛,好像能夠一眼看見楚夏的內心,他對楚夏說:“你又在撒謊了。”
楚夏抿唇,眼前的這位神使有些時候遲鈍的厲害,有些時候又特彆的敏銳,他究竟是怎麼長大的,楚夏伸手扯了扯神使的頭發,對神使說:“那男朋友呢?怎麼樣?”
“有什麼不一樣嗎?”在神使看來,男朋友也隻是在朋友前麵加了一個性彆稱呼,並沒有什麼實質的變化。
“男朋友隻能有一個,”楚夏覺得自己這話說的不太嚴謹,緊跟著補充了一句,“大多數情況下。”
“那剩下的情況呢?”神使向他問道。
“這個……”剩下的情況那就得看海王朋友們怎麼發揮了,但楚夏自認為自己現在已經是一個相當矜持的人了,所以可以理直氣壯地對神使說,“這個不重要,我是在大多數裡麵的。”
神使問他:“真的?”
大概……
楚夏點了點頭,對神使道:“真的,比真金還真。”
神使勉強算是接受了這個新的身份,他道:“那就是男朋友了。”
楚夏看著他此時一本正經的樣子,有些好笑,心中不免有些奇怪,這神使難道是一出生就被神明給帶在了身邊,所以對這些個東西一會兒明白一會兒又不明白的。
楚夏轉念一想,自己在這裡笑他,自己又好到哪裡呢?到現在為止,他們兩個該做的不該做的都做了,連名分都給定下來了,可是自己對他還一無所知,楚夏有些好笑,神使看到嘴角彎了起來,問他:“你在笑什麼?”
楚夏嘴角的弧度又上揚了一些,他對神使說:“我在想,我到現在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呀。”
神使怔了一下,隨後回答說:“我沒有名字。”
“嗯?”楚夏不解地看著他,問道,“怎麼會沒有名字?”
神使淡淡說:“沒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