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abime(2 / 2)

小班納特“先生” 僅溯 10588 字 3個月前

克莉絲點頭應是,聽著調侃邀約,也跟著他們找了個角落坐下了。

還是打惠斯特,不過打了沒多久,她右手邊的人借故離開,找了人來頂位。

是歐文埃弗雷特。

他剛坐下來,就看向了克莉絲對麵的人,在打招呼時,衝她了然笑了。

惠斯特是橋牌的前身,她上輩子也會一點,規則變化不大,因為兩兩一組,同組的人相對而坐,所以更加考驗兩個人的搭配,由於協作過程麵對麵共同進退,也是非常適合促進關係的活動。

克莉絲的隊友是巴特男爵,也就是老師那位隨侍軍官巴特的堂兄,這也隻是他們家族的其中一個爵位。

巴特男爵當然是自己人,這番安排,明眼人都能看出來掌璽大臣的意思。

形象點,就是給她立了個牌子。

——展覽品,可詢價,請勿觸摸。

“我聽哈利說,你準備今年就畢業?”希臘學教授說。

哈利是哈洛德的昵稱。

克莉絲點頭,輕描淡寫說:“我也聽他提了您的事情,恭喜。”

“看來他今年總算能出學校,不必再等兩年了。你不必謙虛,我對自己弟弟的本事還是有數的。他能交上你這樣的朋友,我一直很驚訝。”

克莉絲表情自然打出一張牌:“其實不用我幫忙他也能畢業,隻要考試時間都彆和舞會撞上就行了。”

歐文的隊友突然“好奇”問:“為什麼不考慮讀下去呢?這樣恰好畢業時還能參加劍橋大學選區競選,說不定你會成為史上最年輕議員呢。”

巴特男爵麵上沒心沒肺說:“當年小威廉皮特也沒能在劍橋選區獲選,而且班納特還年輕,誰知道幾年後會發生什麼呢,說不定大家到時候都在野啦。”

這話約等於說到時候大選他們所在的派會落敗,直接把所有後話都給噎死了。

克莉絲覺得這種裝傻耿直的風格也挺有趣的,和他配合著,竟然一直贏了下來。

巴特男爵把存在感刷足後,過了一會也離開,去打桌球了。

接下來的隊友竟然也是個熟人。

裡德上校一坐下來,克莉絲就感覺到不少好奇或者說看戲的目光投了過來。

果然是不用操心生計的有閒階層,生活太無聊了,所以大家都這麼八卦。

因為組閣基本完成,今天更接近一個“麵試會”,上下議院的人都有,這些人都有帶客人來的資格,克莉絲也猜不出他是跟誰一起來的,隻能隨機應變。

裡德上校果然也聽說了她和威爾莫勳爵的關係,一麵給她搗亂,一邊還要冷嘲熱諷一番。

克莉絲趁機把當初他們在洗手房的對話都給詐出來了。

聽了完整版(不免有一些裡德上校的主觀性詞彙)後,她沉默了一會,目光在到她左手邊倒酒的男仆身上頓了頓,麵上自然微笑說:

“當時我們確實不是朋友。還得多虧你的襯托,我才看清他的本性。”

得到想要的消息,克莉絲也不再和裡德上校客套,直接拉著隊友一起場場都輸,輸得不一定多,但是絕對鬨心。

這位一挑就上頭的上校果然低擋不住這樣的精神折磨,沒一會就走遠了。

克莉絲這才有機會驗證另一個猜測,她抬了手,示意一個偶然經過的男仆給她換一種酒。

果然,即使在另一邊上,這個人也有意走到了她的左手邊倒酒。

“您連手傷都替我照顧到了?”

坐在書房裡,克莉絲將大致情況彙報完,忍不住問,“中間有位先生和我握手時力氣有點大,就有一個侍應過來給他遞酒。”

費爾德侯爵失笑:“我還沒有細心到這種程度。他們這裡的侍應也都看慣了眼色,可能發現你動作不自然了吧。”

克莉絲想說這並不是個例,心裡突然湧上一個猜測,又連忙換了話題,“還有一位先生有點奇怪。”

“在我去找您的路上碰到了,看上去挺和善,不過他隻問了我生日就走了。”

費爾德突然坐直了身子,認真道:“他長什麼樣?”

克莉絲把幾個外貌特征描述了一遍,隨即發現他老人家的表情很複雜。

“你小子真是——”

“怎,怎麼了。”她眨眼。

他沉沉歎氣,囑咐:“你得好好記住這位先生,他是我們的黨鞭。”

克莉絲也嚇了一跳,沒想到那位看上去很普通的先生這麼有來頭。

黨鞭,有點像是一個班的紀律委員,手裡握著候選人的“花名冊”,對自己黨|派議員的職權和約束力很大,每周發放鞭令,確保黨|內議員出席投票,違反鞭令的基本這輩子彆想升官了。

“他問你生日,恐怕是想看來年開選日期能不能順便照應到你。”

執政|黨有權利定開選時間,她到今年六月才滿二十,而參選議員必須年滿二十一,今年已經重新組閣,暫時不會大選,如果來年選舉日期定在六月後,那克莉絲明年下半年就能進下院了。

當然也隻是順便參考,不會遷就她一個小“練習生”,如果自己再遲幾個月出生,肯定就放生自由等兩年後。

不過這種特彆注意也足夠讓人受寵若驚了。

師徒倆麵麵相覷良久,試圖冷靜分析了一番,克莉絲又被老師教育了一會戒驕戒躁(雖然他老人家看上去似乎更需要冷靜一點),才放她離開。

還記得威廉在等自己,克莉絲囑咐了自己的馬車來老師家接自己。

她剛進車廂,借著車內的燈光,看清穿著白袍的啞仆,嚇了一跳。

自從上封信裡發出邀請後,克莉絲已經有一陣沒有收到基督山伯爵的來信了。

這一年裡因為他地址變動太快,也有過連續兩個月沒有來信,她就沒有在意。

阿裡把一隻匣子和信封遞給她。

這次不是正式的書信,信封上麵沒有郵戳,內裡隻是一張便條,內容也非常短,隻有一句話。

——早晚各塗一次。

打開整個玉石雕鏤成的匣子,是有淡淡草藥味道的藥膏。

克莉絲想問阿裡是不是他告訴伯爵自己受傷的,最後還是沒有問這句廢話。

本來她以為這種背後悄悄安排好,還挺像正為這件事內疚的假勳爵能乾出來的事。

不過當初在羅馬,基督山伯爵也是在暗地裡安排阿裡收拾那些紈絝。

克莉絲沉默下來,突然拿不準今天那些仆從到底是威爾莫勳爵,還是基督山伯爵安排的了。

她查過勳爵,過去一年,他確實一直在倫敦活動沒錯,不過很少出麵。

還是自己帶著進入俱樂部之後,在倫敦才活躍起來,偶爾遇到那些情報裡和他有過交集的人,竟然也像是第一次見麵一樣。

那時候她以為是因為這個死宅存在感太低,尤其他似乎很抗拒和人產生聯係。

現在看……

“他已經到倫敦了?”

為了方便,她這一年也學了一點很基本的阿拉伯語,至少“交流”沒問題。

阿裡有點茫然看著表情古怪的大少爺,因為主人吩咐的“對他就像對我一樣”,所以毫不猶豫點了頭。

克莉絲第一反應是確定眼前的阿裡是不是那個人假扮的。

她隨即脫力扶了額頭,用受傷的那隻手擺了擺:

“你先出去,我得冷靜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