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amireux|(2 / 2)

小班納特“先生” 僅溯 13233 字 3個月前

奧古斯特衝她懇切道:“我本意還是想聽您親口說,隻是我昨天在舞會見到了您的弟弟,與他相見恨晚,所以剛離場就請人打聽,結果回去後,卻也因此知道了您動聽的名字。”

這番話確實是實話,想到自己昨晚的遭遇,他說得非常動情。

瑪麗不知道有隔牆相會這件事,乍一聽這段話,也不禁麵上鬆動了許多。

有人在一邊不掩好奇說:“究竟是怎樣的相見恨晚,才使您去調查一個人,連家庭也不錯過呢?”

經這句話提醒,三位女士都為克莉絲提起了戒心,懷疑看向來訪者。

奧古斯特這才看到了坐在房間暗處的黑發男人。

這個人看上去不過二十六七,還很年輕,沉鬱的氣質給人感覺很熟悉,可是這樣獨特的蒼白麵色,如果他見過,不可能沒有印象。

“請問您是?”

瑪麗介紹:“這位是意大利的基督山伯爵,是克裡斯的客人。”

在伯爵的凝視裡,奧古斯特硬著頭皮回答:“因為我想要了解我宿命中的……朋友。多知道一些,才能投其所好。”

——班納特,記住我的名字,奧古斯特·德·龍格威爾,下次我一定會贏過你的。

不過這句話當時沒說完!

奧古斯特慶幸起來。

本來是宿命的對手,但是既然班納特是吉蒂的弟弟,那他們以後就是最好的兄弟了!

“我在昨天的舞會上和班納特聊了很久,他的才華打動了我,我們在語言學和曆史上不相上下,這是我過去從沒有遇到過的。我也感覺到,我們之間有一些相似之處,所以,這樣的查探,我認為班納特不會在意,我今天貿然來訪,也是想要讓他認同我的本事。”

外交官這一把其實賭得很對。

這種隨便就能打聽到的消息被查探,克莉絲確實不會在意,而他如果被昨天那一槍嚇住,今天不敢出現,那麼就會被認定要麼無能,要不就是感情沒他說得那麼不能自拔。

再往牆邊跑肯定就是傻子,事關姐姐,克莉絲肯定不會將事情聲張,所以利用信息差正大光明借機進來,鼓起勇氣表明態度,或許還能拉到一些因為夜間相會損失的好感。

但是他跑錯了賭局。

足夠了解某個人的小朋友,還跑到這個人麵前,信誓旦旦說要成為“宿命中的朋友”。

“獨一無二的朋友”陷入了沉默,坐在陰翳了靜靜看著法國外交官。

沒過多久,奧古斯特以自己最熟悉的巴黎為話題,成功和三位女士聊得火熱。

他熱絡倒不輕浮,聊天時更關注凱瑟琳,對另外兩位姐妹也會照顧到,即使和莉迪亞聊起天,立場也始終把控在和班納特四小姐在一個立場上,隻和她用“我們”這個詞。

說他自己和克裡斯是同類人,也有點道理。

瑪麗冷靜觀察一會,發現四妹明顯是動了心思。畢竟一個英俊嘴甜的青年,這樣直白追求,從頭到尾也非常明顯表示,我對你姐妹的討好都是因為你,誰都會忍不住意動。

不過凱瑟琳明顯也不敢回應,更加不敢相信自己得到特殊眷顧,這種膽小這時候倒成為了優點,至少表麵看上去端莊矜持,還沒有為狂熱追求而昏頭。

凱瑟琳小心翼翼看向基督山伯爵,期待說:“薩科納先生,您是位旅行家,去過這座時尚都市嗎?”

非常自然把聊天話題交代了,一邊還順便問問自己的意見。

帶他遊覽浪博恩時,年輕人說過,四姐像是草食動物,非常擅長判斷局勢,精準求助。

心中不免驚歎這個評價,年長者輕輕笑了,笑意卻很冷,“巴黎是個好地方。不過我還沒去過。”

看到心上人對一個男人這樣信賴,奧古斯特本能警惕起來,麵上卻笑了,“伯爵閣下,您是班納特的朋友,希望我能有機會將您介紹給巴黎。不過我聽很多人都說,您過著完全東方式的生活,不參加任何聚會,隻和班納特先生來往,這在巴黎是行不通的啊。”

伯爵隻說:“我並不想引人注目,您可以將您的心思拿到眾人麵前宣布,我隻需要被我的朋友一個人看到就行了。所以如果要去巴黎,我隻會和克裡斯一起去,以他交際能力,巴黎的人們也隻能接受我了。”

因為這番話,凱瑟琳陷入了沉默。

莉迪亞不滿說:“怪脾氣。克裡斯明明那麼喜歡熱鬨,不明白為什麼你們能成為朋友。”

——您和克裡斯在一起居然隻是聊天?天呐,神甫先生,您會把他帶得更加老氣橫秋的!

“莉迪亞小姐,”他說,“您怎麼看巴黎?”

莉迪亞說:“我當然很向往了,那裡有最時髦的打扮和裙子,歐洲的大劇院隻要巡演,就一定會經過那裡。我還想去巴黎的公園騎車,一定特彆有意思。”

伯爵搖頭:“這恐怕行不通,據我了解,法國是嚴格禁止女性穿褲裝的,除非辦理一張許可證。”

莉迪亞忿忿不平起來:“什麼破規矩。”

三言兩語下來,巴黎這個優勢話題就徹底熄了火,接連兩天在自己擅長的領域受到打擊,奧古斯特開始懷疑人生。

這一會,威廉帶著公司的顧問也到了攝政街。

顧問和那幫合作夥伴繼續拉鋸戰時,其餘人就移到了小會客廳。

瑪麗將威廉和奧古斯特互相介紹,敏銳的外交官已經發現,這位先生遠不止合夥人這麼簡單,又見他和班納特小姐關係親密,想到三小姐出嫁,當然就輪到四小姐了,對自己的未來再次充滿希望,話中不免帶上了幾分熱絡。

威廉愣了一下,下意識說:“你是想做我的連襟嗎?”

瑪麗在背後踹了他一腳。

這話讓法國人自己也愣了一下,隨即大方道:“原來我的愛意已經如此明顯了嗎,不錯,我正在追求凱瑟琳小姐。”

不,隻是你看我的眼神真的和那次威爾莫勳爵看我很像。

已經和未婚妻統一戰線,威廉咽下了這個可能要幫忙隱藏一輩子的真相。

然後他就在窗邊看到了真相的另一位主角,成功打敗威爾莫勳爵再次上位,四年下來屹立不倒的男人。

威廉眼前一亮,得救一樣說:“薩科納先生,您終於回來啦?”

伯爵的確比勳爵沉穩很多,麵對他還是馬賽那種態度,隻是疑惑說:“您難道很期待我回來嗎?”

向奧古斯特點了點頭,示意他們先進去,威廉走到伯爵附近,壓低聲開始告狀:“好像每次我們聊項目都有您在,這次您離開,他就總是叫錯人。”

“偏偏每次他都不認賬,非說是我聽錯了。”

思念得到回應的人悄悄抿了嘴角,認真說:“我認為是您聽錯了。”

威廉:“……”

這個天沒法聊下去了。

伯爵這才微露笑意,也壓低聲說:“作為您帶給我一個好消息的回報,我能問問,聖誕已經過去了,為什麼我還沒聽到您的好消息?”

想到伯爵和未來小舅子都住到一塊了,又回憶了一下好友的小身板,直男決定把他當做連襟看待。

自己也沒有兄弟姐妹,這種問題和連襟聊聊似乎也沒什麼不妥的。

於是威廉老實把自己忘記告知父親這個烏龍說了。

和好友愛說笑不同,伯爵倒是沒嘲笑他,隻是從懷裡拿出一個錢夾,從一堆最大麵值的錢幣裡拿出兩張紙。

其中一張紙雖然不知道是什麼,意大利文他也不懂,不過上麵有羅馬教廷的戳。

看清楚另外一張是什麼東西,威廉嚇了一跳,連連擺手:“還不到要用特許結婚證的地步。”

那樣隻會和他爸關係更僵吧!而且為什麼基督山伯爵會隨身攜帶結婚證啊!

伯爵似乎可惜把東西放回去,“這麼看,您口頭上很抗拒,心裡還是想重修關係的。”

威廉一愣。

麵前的人果然也隻是想試試他,語氣平靜道:“我說過要回報您吧。這件事,我會幫您辦妥。不過,不要讓克裡斯知道。”

威廉下意識點頭,跟著他一起回到小會客廳,才琢磨過來最後一句話是什麼意思。

他以為隻有自己和瑪麗才會這樣。

伯爵年紀大克裡斯這麼多,原來也會怕“老婆”嗎!

那位“老婆”正在苦兮兮上班搬磚。

不管部長就是那塊磚,不僅沒有固定的辦公室,需要他管的事情他都得去管,偏偏他是半個甩手掌櫃,不反過來搞事情讓他們收拾已經很好了。

克莉絲作為公派秘書,每天的任務就是把“磚”從這個部門搬到那個部門,告訴“磚”他們之間有什麼聯係,這件事為什麼輪到他們來管,然後其他事務官同僚開始抓破腦袋,想著怎麼把這次事情給折騰好了。

“唯一的好處就是,我已經快把所有部門的人認全了。”

陷在沙發裡,克莉絲長長鬆了一口氣。

送文件送到自己老師的辦公室,總算能偷那麼一會清閒了。

“你昨晚和誰一起走的,我記得你沒有坐馬車去。”

克莉絲說:“那是伯爵的馬車,他昨晚回倫敦,所以順路來接我。”

弟子口中的伯爵也隻有一個人了。

這時候,掌璽大臣的秘書敲門進來,給克莉絲遞了一杯咖啡。

她起身道謝接過了。

費爾德侯爵放下文件,打量克莉絲神色,的確是一臉困倦,關心問:“你雖然一直很忙,可也從來沒困成這樣。”

經過上次去浪博恩,總覺得老師不像過去那麼恪守“像朋友一樣互相尊重”的師徒關係,反而更像是一個長輩一樣關心她生活了。

克莉絲猜測他老人家可能和她爸聊過,所以對自己莫名生出了一分老父親的責任心。

先是凱瑟琳的事情得收尾,然後又和瑪麗聊了一會教授,回房間還得安排愛德蒙,因為浴間是她先用,所以得等他走後她才鎖門,把貼身衣物洗過晾好,擔心睡著後又起床鎖門的事情被發現,乾脆等衣服乾了,解鎖房門才去睡。

不過主要原因還是在自己的偽裝,家務事太瑣碎,也沒必要拿來抱怨,所以克莉絲說得很含糊。

“沒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