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vresse(2 / 2)

小班納特“先生” 僅溯 14646 字 3個月前

愛德蒙說完後,克莉絲定定看他,好一會沒說話。

她當初居然還胡思亂想,覺得他這樣被形勢摧毀的人,說不定總有一天會發現,自己也是一個操縱形勢的人,說不定還會對自己失望。

結果他自己就借著這次革|命,成功讓那兩個人遭受了他遭遇的一切。

“這個人其實是被我帶壞了吧。”

克莉絲忍不住說。

聽力很好的人故意問:“什麼?”

她突然轉移話題:“其實我本來不打算讓你跟著我去馬賽的,因為我在巴黎給你留了個禮物。”

愛德蒙失笑:“為什麼會突然給我送禮物?”

克莉絲紅了臉,看著被他昨晚偷偷套上的戒指,有些害羞說:“算是訂婚禮物吧。”

“不過沒關係,因為我突然舍不得你了,所以等回巴黎再看吧。”

克莉絲很快就後悔了。

“所以這個藥效到底有多久?”

這個借口太不走心,還過於走腎,雖然她的睡眠質量確實變好了很多,但是對方總是得寸進尺,在把整本冊子快要實踐完後,她終於忍無可忍把人趕到旅店外麵吹風清醒一下。

等她冷靜下來,不太放心往外看,發現三十多歲的人獨自坐在那裡,看著月亮默默抽煙,又忍不住心軟去找他,結果被直接拖進了馬車。

第二天準備套馬時,看到守在車廂外的阿裡,巴浦斯汀一瞬間懷疑自己起遲了。

雇主和最近變得喜歡賴床的大少爺都在車裡,伯爵在看一本書,領事枕著他的腿,看上去睡得很香。

發現他後,伯爵冷淡做了個手勢,示意他動作輕一點。

巴浦斯汀用畢生精力駕了一次最平穩的車。

他隻能慶幸這段路不長,中午就能到目的地。

到了馬賽後,克莉絲精神很不錯先去拜會了市長,被打趣了那位“神秘情人”後,向他出示蓋章文件,要求暫時借間伊夫堡的牢房給他。

“我都聽說了,是這次要送去希臘的人對吧。你這個孩子做事還是這麼穩妥。”

克莉絲微笑說:“在希臘的人來之前,我隻能想到這個地方最安全了。”

以前就很喜歡年輕人,現在成了外甥的小舅子,馬賽市長很熱情將克莉絲一直送到門外,交代守在外麵的緝私隊隊長帶著領事一起過去,配合希臘方麵的工作。

然後他看到了非常眼熟的男人。

“還有這位先生,他是貼身照料班納特的男仆,也會跟著一起去。”

於是,時隔十六年,愛德蒙再次踏上了去伊夫堡的路。

這次天氣晴朗,港口平靜而充滿生機。

所有的記憶都複蘇了。

對去向的迷茫,一點點被抽走自由的絕望,自此是不見天日的十年。

當那座牢獄越來越近,附近都是持槍的兵士時,他一下又回到了被送進伊夫堡的那一天,臉色蒼白,遍體生涼。

這時候,船觸了岸,整個船體一顫,愛德蒙回過神。

沒有理會憲兵示好的手,那個穿著三件套的人輕快跳上了去。

嗓子緊了緊,抑製住想要叫那個名字的念頭,結果她已經停下來,回過身,沒有理會其他人的目光,摘下手套隨便拋給一邊的人,向他伸出手,直直看著他。

愛德蒙隻好把手搭上去,在眾目睽睽下被她扶上岸。

那隻手很漂亮,並不有力,但是隻是那些溫暖就足夠給他力量。

走進拱形門廊後,四下裡就變得漆黑起來,她沒有鬆開,就這樣背著手牽了他,在一群憲兵恭維的簇擁和介紹下,那個瘦削峭拔的身影就這樣引著他往前走,穿過噩夢裡的每一個熟悉的路徑。

獄卒介紹這裡是多麼牢固,從未有人逃出去過時,愛德蒙聽到克莉絲輕聲笑了笑。

然後,她在黑暗裡撓了他的手心。

——“你在我這裡。”

她寫道。

愛德蒙忍不住微笑起來。

他已經不再是囚犯,而是落在了她手裡。

弗爾南已經先他們一艘船被送到了這裡,他被嚴加看管,確認過沒有問題後,克莉絲隨口提出,想要在這裡再轉轉。

“我最近看哥特,裡麵提到了很多黑牢的故事,想去看看。”

她用天真的公子哥語氣說。

因為巴黎的革|命,外省跟著響應,考慮到建立民|主政府的可能,典獄長很有遠見把黑牢清空了,參觀並不是什麼大事。

穿過被火把映照得尤其陰森的長道,感覺到手裡的指尖一顫,克莉絲的腳步停下了。

這間牢房空著,門被敞開,所以她很自然就走了進去,踏著潮濕的乾草堆,望了隻有微弱光線的狹窗,用訝異的語氣唏噓道:“在這樣的地方呆久了,人會怎麼樣呢?”

站在牢房外的男人說:“會更加向往光吧。”

爭取到帶外交官參觀機會的獄卒趁機道:“我聽說,會變得聽覺敏銳,而且習慣黑暗,畢竟黑牢裡關的都是瘋子和最可怕的犯人。據說十幾年前住在這裡的囚犯,他就能在黑暗裡看到一切。”

“以前住在這裡的囚犯是個什麼樣的人呢?”領事問。

“黑牢的人是沒有名字的,我們叫他三十四號。”

“三十四號。”

領事輕輕重複了一聲。

“三十四號心機深沉,他能看清很多東西,所以才用工具挖出了一條地道。”想到領事愛好哥特,一定也喜歡聽故事,獄卒把火把帶進去,指著牆壁說,“您看,這裡的磚和旁邊的顏色不一樣。”

英國人長歎了一口氣:“謝謝您告訴我這些,畢竟剛剛才有人保證說,這個牢裡從未逃出過人——”

“他當然沒有逃出去,恰好相反,他打通了隔壁牢房。”

不想壞了典獄長的功勞,獄卒連忙解釋,“隔壁牢房住著一個瘋老頭子,至於他挖通了多久,到底要做什麼,沒有人知道。”

“那麼這位先生也沒做什麼呀,憑什麼要說他心機深沉?”

年輕的領事打抱不平起來,像是覺得這個人是心底最善良無害的大好人。

獄卒笑了笑:“重要的在後頭呢,先生。有一天,這位老神甫死了。”

站在黑暗裡的那個長發男人顫抖了一下。

“您沒事吧,先生?”獄卒忍不住問,“您可以進來坐坐,隧道的風更大。”

男人走了進來,在火把和幽邃映照下,蒼白得如同拜倫《吸血鬼》中的主角。

領事可能就是奧布雷,所以才找一個這樣的男仆,還熱衷聽這些故事。

獄卒忍不住想。

他繼續道:“您猜三十四號做了什麼?他將可憐的神甫放在自己牢房的床上,然後鑽進了給神甫準備的裹屍袋。”

領事冷靜說:“這樣他就可以被抬出監獄了,這個越獄方法很理智,不過你們好像篤定他沒有逃出去?”

“是啊。因為伊夫堡是不會埋葬死人的,我們都是綁上一顆大鐵球,再把這個人扔進海裡。伊夫堡這麼高,就算扔進去不被浪拍暈,也會被鐵球帶進深海裡。”

年輕人終於被這個故事嚇到了。

他好一會才說:“我可以看看隔壁的牢房嗎?”

“您等等,我去拿鑰匙。”

獄卒走遠了。

伯爵走到領事麵前。

“你在同情三十四號嗎?”

他捧了她的臉,輕聲問,結果碰到冰涼後慌亂起來。

被發現眼淚,她狼狽抬起袖子要擦,結果被他製住,一點點吻去了。

“不用為過去的事情傷心。”

因為她這樣似乎看慣一切的人為自己心疼失態,原本煩亂的心被撫平,他莫名哭笑不得,反過來安慰她起來。

愛德蒙極少讓自己陷入長時間無意義的抑鬱裡。

一個人走得太遠後,初衷很容易模糊,所以為了避免自己陷入財富,過分耽溺享樂,他才會回顧在伊夫堡的一切。

複仇前他聽到這些,或許還會感到仇恨,現在已經得到幸福,再聽到時,他卻覺得像是在聽另一個故事了。

克莉絲吸了吸鼻子,悶聲說:“你先放開我,那個人馬上要回來了。”

愛德蒙摸了摸她的腦袋,轉身走出去,回來時手裡已經拿了鑰匙。

“我說過吧,隻要我在你身邊,你可以隨時做你想做的事情,任何麻煩我都會幫你排除擺平。就算你突然想在大街上吻我,我也有本事找到解決方法。”

克莉絲如他所說吻了他一下。

這次換他牽著她了。

“走吧,我帶你去見法利亞神甫。”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o橋o 6個;無梢、給我一個xxx、葉落不知秋、唯曦、24527245、夏~桃源的地雷~感謝嚶嚶液!

十九世紀的套子質量差,中獎率很高。有x生活還不想生孩子基本不可能,而且那個時代各種病泛濫,亂來是在拿生命開玩笑。

說起來歐洲人的體質,生孩子好像比亞洲人容易得多。喬四他母後就生了十五個孩子,還活到了七十幾歲。

這裡是因為伯爵製藥水平(能讓人假死),設定是無副作用的藥。現實請謹慎選擇並掌握科學的相關知識,緊急避|孕藥對身體有害。

反正不能寫,大膽把浴室馬車全都拉出來遛了一圈,請大家自由。

由奢入儉難的理論家和實戰派,兩個人從此開葷拉不了回頭箭【不是

愛德蒙:神甫,感謝您的新娘課程,我嫁入豪門了。

克莉絲:神甫您好,謝謝您給了我一個除了生孩子什麼都會賢內助。

法利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