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來的人是江塬。
看著他, 林蘇先是一愣,下一秒再次把被子蓋住自己,繼續當鵪鶉。
看她那如同被驚嚇的小兔子,江塬難得開口說道:“昨晚你可不是那麼膽小的。”
“……”
林蘇被他的話氣到了, 連忙掀開被子, “我那是喝醉了。”
還好意思說呢,以色誤人的家夥,居然還好意思說她昨晚不是這樣的。
江塬笑看著她, “所以喝酒了你膽子才能大點?”
“我……”她現在關心的是膽子大不大的問題嗎?她現在想的是昨晚為什麼一口氣發生了那麼多事。
看江塬似笑非笑的臉,林蘇有種想抓花他的臉的衝動,這樣他就不用用這個臉來勾.引她了。
見她氣呼呼,江塬沒再逗她, 畢竟昨晚她也的確累的狠了。
“我先去上工,你在家裡休息吧, 廚房我給你留了番薯了和粥,底下還有個鹹雞蛋,你起來之後,要是不夠熱,你就熱一下再吃。”
林蘇不想跟他說話, 但是看他溫柔的囑咐著吃的,隻能不耐煩的說道:“行了,行了,我知道了,你快走吧!”真不想麵對他那張臉, 越看越想起昨晚的事情。
江塬點點頭,出門去,把門給關上,嘴角上的笑容卻一直沒有落下來。
等江家的人都離開了,林蘇這才裹著除了臉和手,不露一絲一毫的皮膚,身上痕跡太多了,是誰都知道她昨晚乾啥了?
說起這個她就要怪江塬了,都說女人三十如狼四十如虎,江塬比狼虎還可怕,被她啃成這樣,那得是憋多久?
仔細想想,這人是她塑造的,這二十幾年好像真的沒過女人,所以……還真的是憋的太久。
越想越深,這昨晚的事情就越清晰。
連忙搖搖頭,趕緊把昨晚的所有細節給揮散。
到了廚房,真如江塬說的那樣,裡頭有粥有番薯,還有一個鹹雞蛋。
對於這個時代來說,這樣的早飯是很豐富的了,畢竟一個雞蛋都要七八分錢,而人一天能掙的錢也就七八毛,十分之一的錢一個雞蛋啊!換做後世就算普通人日入一百,那也要十塊錢一個雞蛋。
這麼一想,江塬還算是個不錯的老公,那麼疼她。
江家人都上工去了,就留她在家,家務活很多都讓公婆小姑子乾完了,她其實倒是沒有什麼好忙活的。
不過人閒著什麼都不乾不是她的性子,所以在把屋子整理乾淨之後,她又帶著鐮刀和背簍打算去山裡割割豬草,撿點柴禾什麼也好。
將江家外麵大木門關上,隔壁的人也同時走了出來。
是李月。
看見林蘇,李月沒有再像之前那樣熱切跑過來。
兩人隻對視一眼,林蘇就把目光挪開,李月也抿著唇把目光錯開。
等人走遠了,李月才看著她的背影,眼底裡全是妒忌。
可她妒忌了又能怎麼辦?昨天的事情,足夠讓她以後在村子生活的艱難,彆說再害林蘇了,就是現在什麼都不做,他們一家在村裡都不好過,她的名聲不用幾天,就能傳到附近的村子,誰都知道她心狠手辣,即便她什麼都沒做成,反而被林蘇害的掉進水裡還感冒了。
李月心裡怎麼後悔怎麼恨的,林蘇不知道。
她順著大道朝著山裡走去。
這個村子全是她按照年少時候通過自家村子和外婆那邊的村子構造出來的村莊,村莊風景優美,不遠處是一片片的叢林,林子裡有很多東西,野菜野果,各種各樣。
想到這裡,她腳步走的更快了。
來這裡好幾天了,她這還是第一次出門呢,正好看看有什麼好吃的好玩的。
不過,她剛走了半路,卻讓田野裡的人發現了。
老苗看著大路上的人,指著喊道:“隊長,看,嫂子呢。”
江塬正在忙著,聽到聲音,很快的抬起頭。
老苗笑道:“嘿,隊長,你現在聽到嫂子的反應可賊快啊,之前還以為你們兩個感情不怎麼的。”
想到早上隊長來田裡的時候,那一臉的紅光滿麵,老苗就知道他這家夥日子過的不錯。
也對,有個那麼漂亮的媳婦,每天對著看著,這心情能不美嗎?
見狀,江塬放下手中的物件,對老苗說道:“我去看看,你們繼續忙。”
“得勒。”
“林蘇!”
正當林蘇想著山裡能撿多少寶貝,一道聲音傳來,嚇了她一跳。
看走近的江塬,她愣了愣,腦袋自動換上了昨晚的事情。
她結巴問道:“怎……怎麼了?”
“你這是要去哪裡?”
林蘇指了指遠處的山,“我打算去山裡轉轉,割割豬草什麼的。”
“彆去了。”
“為什麼?”
江塬說:“你不累嗎?今天在家裡休息好了。”
聽到這話,林蘇的臉頓時紅了,急急反駁,“我才不累,我我……我要去轉轉,總不能整天在家裡躺屍吧?反正沒什麼事情好忙的。”
她的確是累的,畢竟昨晚這麼大的運動,下床的時候腿腳腰哪兒哪兒都酸。
可想想自己總不能一天天就在家裡長黴吧,就想著出去逛逛,反正江家今天中午的飯他們都已經準備的差不多了,她也不用忙活。
看她的臉如同煮熟的蝦子,江塬臉上多了絲笑意,“既然你要去轉轉,那我陪你去吧!”
“可你不是還要上工嗎?我自己去就行了。”
她才不想和江塬待在一塊呢。
可江塬誤會以為她隻是擔心上工影響了工作,還解釋道:“沒事,現在反正不忙,我去跟老苗說一聲,陪你去走走,順道把之前看見的蜂蜜弄回來。”
說到蜂蜜,林蘇又記起昨晚的事情。
她還記得自己喝的半醉的時候,江塬伺候她喝了蜂蜜水,因為蜂蜜水好喝,江塬將剩下的蜂蜜都讓她吃光了,說下次再去弄,她還以為這隻是說說的。
江塬的話不容反駁,林蘇沒辦法拒絕,隻好應道:“行,行吧!”她正好想看看,他要去哪裡弄蜂蜜?
小時候在老家,家裡也有養蜜蜂的,每年到了春天的時候,到處開花,這蜜蜂就會出了新的蜂王,然後分家,以窩蜜蜂一年到頭,能分成好幾窩,她的爸爸還會拿這蜂箱放在野外裡,然後用吸引蜂王的引誘劑把山裡分窩的蜜蜂弄到蜂箱,這樣家裡就會多了一窩蜜蜂。
後來家裡搬到小鎮上,隨著四周的開發破壞,老家已經麵目全非。
如今再接觸這些,林蘇心裡好奇的很。
江塬先是同老苗說了自己有急事,讓他看著,自己今天不在田裡。
老苗看著大路上的林蘇,笑問道:“你這是要帶嫂子去玩呢。”
“不是,她要去山裡,我不放心她,帶她轉轉。”
老苗失笑,“哥,嫂子來咱們村裡下鄉也兩年了,她對咱們村子肯定也熟悉的,用得著你帶著嗎?我看你是想和嫂子去玩吧?”
“來了兩年也未必熟悉,山裡她去的少。”江塬回道。
其實這話,江塬自己也不清楚的。
林蘇來他們村裡也的確兩年了,即便她不愛上工乾活,但是山裡很多地方,她都去過的,不可能存在不知道的情況。
可江塬總覺得,現在的林蘇和以前是不同的,性格不同,說話做事都不同,包括她的記憶,似乎都是不一樣的。
老苗自然沒阻止江塬帶著媳婦去轉轉,應道:“行吧,這裡就交給我,你帶著嫂子隨便轉。”
等江塬回來,他身上也多了個背簍。
江塬說,“等會一起割豬草。”
林蘇點點頭,連忙跟上。
林蘇沒有繼承原主的記憶,所以對這個村子又熟悉又陌生。
畢竟隻是筆下描繪的世界,她也沒有真正來過,加上不是什麼重要的文,很多細節也沒處理好。
如今到了書本裡,和她想象的,其實還是有些出入的,至少比她現象的還要更美。
兩人踏著一條小路,一路前行,遇到水流的地方,江塬還生怕林蘇會滑倒,小心翼翼的牽著。
剛開始林蘇不肯讓他牽著,說道:“這些路我會走的,我沒那麼嬌氣。”
可當她走過流淌著河流麵上的濕滑石頭,差點摔倒的時候,那些話終於變成真香道理。
幸好江塬眼疾手快,一手握住她的手,一手扶住她的腰,才沒讓她摔水裡去。
河水倒是不深,過了春夏兩季,這河水也變的少了,也不湍急,但是摔下去,也是濕一身衣服,運氣不好,還會扭傷擦傷。
“沒事吧?”江塬聲音滿是關心。
林蘇被嚇了一條,白著臉搖搖頭,“沒事。”
“來,我扶著你走吧,這些石頭有些濕滑。”
“好。”
手心被他灼熱的掌心握住,林蘇再不願意江塬扶著,也不敢鬆手了。
一直到兩人走過了寬寬的河流,兩人緊握著的手也沒有分開。
林蘇的掌心都出汗了,被江塬一路牽著。
看著被江塬緊握著的手,幾次林蘇張了張口,想讓江塬鬆開,可看著崎嶇的山路,好幾次都是要江塬拉著扶著的,她就放棄了,就這麼讓江塬緊緊握住,她才能感受到安心。
等上了山之後,這路總算好走了許多,看著平擴的四周,風景很好,遠處高山雲霧籠罩,平添了幾分神秘。
看著遼闊的四周,林蘇的心情頓時好了。
“這裡真美。”
江塬這會鬆開了她的走,站在不遠處的地方,看看外麵的山,又轉過來看著她,目光深邃,藏著讓人猜不透的心思。
林蘇被看的緊張,忙問道:“誒,對了,你說的蜂蜜在哪裡啊?”
小時候也是陪爸媽去山裡挖過蜂蜜的,那些蜜蜂為了避免風吹雨打,就喜歡藏在山裡山洞裡,或者岩石底部,這樣不遭受風吹雨打,剛剛好。
看江塬好像也沒準備弄蜂蜜的安全工具,她又問道:“你這樣什麼都不帶,可以弄蜂蜜嗎?”
江塬點點頭,“沒事,隻要輕點,這蜜蜂就不咬人。”
說的容易,可林蘇卻不這麼覺得,“這野蜜蜂凶的很。”
“不擔心,現在正是蜂蜜多的時候。”江塬說著,突然看著她,然後笑了起來,“你是不是很擔心我?”
這話說出來林蘇沒法接了。
聲音嘟囔了句,“沒擔心你,擔心我吃不到蜂蜜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