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1 / 2)

七零之炮灰小嬌妻 溪州 21244 字 4個月前

第47章

江峰性格衝動,而且特彆護短, 在他眼裡, 堂哥江塬一直是他努力的目標, 家裡就他一個孩子, 雖然他爸和江父僅僅是堂兄弟關係, 但是從小一塊長大, 在江峰心裡, 江塬就是親哥。

這會到了自家堂哥麵前,他連忙問道:“哥, 這怎麼回事?我聽說咱們家被人匿名舉報了?”

對江峰的關心,江塬點點頭, “嗯。”

“是誰舉報的,誰那麼神經病?”

見江峰就要暴走了,江塬連忙壓住她的手, “彆擔心, 家裡沒事, 等會就好。你不用那麼生氣。”

“我哪能不生氣呢?”

江峰家和江塬不是一個小隊的,他們二小隊那邊, 召集了十來個年輕力壯的勞動力,這幾天都去修水庫去了。

水庫冬天水少,適合修水庫, 修好之後,來年才不會崩堤。

江峰忙了幾天,喜滋滋回來, 還打斷給自家哥哥說一下自己這次見到的事情,沒想到,回來就聽說這遭心的事情。

他憤憤然,“要是讓我知道是誰匿名舉報的,我捏死他。”

林蘇聽著這話,暗道,要讓他知道是李月乾的,他會不會真跑去捏人呢?

關於李月匿名舉報的事情,林蘇還沒有告訴江塬,一來沒有證據,二是覺得也沒多大必要。

沒有證據,李月肯定死活不承認的,除非拿到那張匿名信。

但是既然是匿名信,就算知道字跡是李月的,沒有名字,誰都不好直接咬定是她。

可江家人們也不傻,來來回回算了算,也有那麼幾個懷疑的人,隻是大家都是沒證據,反正沒做虧心事,也不怕彆人算計了去。

楊書記看著人頭攢動,一個個嘰嘰喳喳的議論這,連忙摁開喇叭,呼了呼,試試音量。

見可以了,連忙說道:“那個,大家安靜一下,我來說兩句。”

楊書記話說完,四周頓時安靜了不少,隻緊盯著台上楊書記等人。

楊書記說道:“想必大家都很好奇是因為什麼事,把你們召集到這裡來,也同時,有不少人在猜測各種事情,現在我來正式說說,怎麼回事。”

楊書記說著,回頭示意了一下大隊長江為民,對方將一張紙拿到他手上。

楊書記揚了揚手中的信,“近日,我們大五公社接到一封匿名舉報信,舉報江家村江支書江賢忠一家利用職務便利,謀利暴利,私下收受賄賂,投機倒把等罪狀……”

“哇……”楊書記的話還沒說完,人群驚呼起來,目光投向台上的江父江母,還有台下的江塬夫妻。

可在大家驚訝眼神當中,這一家人卻一臉的冷靜。

“誒誒誒,我話還沒有說完,你們彆說話!”楊書記連忙喝道。

眾人連忙又止了聲,目光狐疑的看著台上。

“這封匿名信是這麼舉報的,但是並不是說明,江賢忠一家,就乾了這些事情。”

楊書記說著,劉招娣和大隊長又上前,將一大一小的兩本賬本房在他手上。

“經過我們調查取證,認真分析,經過整理,發現,這一封匿名信寫的事情,全不是事實。來,賢忠,給我舉個喇叭。”

江支書上前,接過喇叭,讓楊書記能一手拿一本本子。

“我手上現在有兩本本子,這左手大本的,是咱們江家村三個小隊一大隊的出入帳記錄,由劉會計統一整理彙總,劉會計的能力,想必你們也清楚的。”

劉會計是六零年下鄉的知青,是個大學生,畢業之後,他選擇下鄉幫助,□□年的時候,他決定留在江家村,並且娶了江家村本地的姑娘,這些年,江家村的會計活,主要由他負責,另外還有個年輕知青打下手。

劉會計為人正直,做事嚴謹,出入賬都做的很詳細,又一目了然,所以做不了假,這些年在劉會計的統計下,大隊也沒出過差錯。

“而我右手這本呢,是江支書家裡記錄的家庭收支,由劉主任自己統計記賬,上麵清楚寫明了每一筆收入和支書,這裡頭還有江支書家建房子花費的賬單,磚瓦來自窯村磚窯,這個我們已經向窯村求證,也有賬單證明。”

楊書記將兩本本子收了起來,“也就是說,經過我們仔細調查詢問,以及最後分析,可以得出結論,這封匿名信上的內容,全部都是嫁的,江支書一家沒有挪用公帳半分錢,也沒有利用職務便利,乾道德敗壞投機倒把的事情,今天我們在這裡,就是做一個解釋,也是要告訴大家,我們是一個社會主義國家,由人民領導監督的國家,講求的是公平公正公開。大家如果不相信的話,可以上來看看,這個都是經過大隊和公社多位領導親自檢查監督所得出的結論的。”

“原來是這樣啊……”

“誰舉報的啊,這麼壞心肝。”

“就是啊,賢忠他們一家人多好啊。”

“對啊,早年我閨女出生沒奶水,還是招娣給我買的奶粉呢,才撐過那困難的日子,奶粉多貴你們不是不知道,招娣知道我家沒錢,一分錢沒要,就算後來還給她,她都不收。”

“你說咱們有那麼好的支書和主任,誰家乾這缺德的事情啊?”

“要我知道,非指著他鼻子好好罵一頓,沒有的事也敢亂舉報,害人精麼?”

“誰那麼缺德啊,支書家得罪他了嗎,乾這麼壞的事情,就不怕遭報應嗎?”

“估計就是不怕遭報應的人,要我看見,直接把痰吐他臉上去……”

人群中一個個連忙咒罵起寫匿名信的人,想著那個人站出來,真要好好爆打一頓才行。

可以說,這封匿名信,是這村子第一封匿名舉報的信。

彆看村子不小,但是村子的人也算和樂團結,不至於上升到舉報告發,置人於死地,畢竟這一旦告發,不小心誤傷了,那可是一件萬劫不複的事情。

附近有些村子也曾經鬨過不少這樣的事情,大家都是看在眼裡的,即便有人嘴上說的告發舉報,但是也從沒有這麼乾過。

大多數人家互相有點齟齬小摩擦,那都是正常的,畢竟牙齒嘴唇都有磕碰的那一天,但是這些小摩擦也不過是當時氣洶洶,很快就過去,可不至於直接舉報到公社上,置人於死地呢。

大家越說越生氣,開始喊著寫匿名信的人站出來,看看他做的什麼好事?怎麼,自己覺得像的,就該是有罪過了嗎?知道這麼一封匿名告發信一旦沒調查清楚,傷害的是一個家庭嗎?

幸好這事情水落石出了,不然可要把江支書一家給毀了啊!

鉤子嫂趙春和趙蓉站在邊上本來就不耐煩這些開大會的,每次過來,都是心不甘情不願,然後都是一群婦女嘰嘰喳喳聊天,也沒管上麵說的什麼?

可當聽到說是匿名舉報的事情,鉤子嫂也停了下來,不置信的看著台上楊書記的解釋。

就連趙蓉也疑惑了。

想到哪天自己跑去跟鉤子嫂說的這些事情,她神色緊張的拉了拉鉤子嫂的衣袖,拉到邊上,緊張問道:“嫂子,這匿名信你寫的?”

被懷疑,鉤子嫂當即跳了起來,氣道:“誰寫了?我還以為你寫的呢?”

趙蓉連忙讓她小點聲,壓著聲音看著不遠處朝他們眼神看過來的人,“我沒舉報,我哪會寫字呢,我也沒讀過書。”

鉤子嫂嫌棄的看著她,“哦,我又有讀過書。”

“那你家閨女不也……”被鉤子嫂眼神凳子,趙蓉連忙改口,“好好好,我知道不是你,都不是咱們,隻是不知道是誰呢?我那天跟彆人說,可沒人信我的呢,怎麼轉眼把人給舉報了呀?”

趙蓉是很懷疑江家有什麼不乾淨的,但是嘴上懷疑就算了,真去舉報,要讓人知道是她舉報的,那他們家在這江家村還能混下去嗎?

本身江家村就江姓人多,這都是帶著關係的,再不行往上數多幾代都是一家人,可不像他們李姓是從外麵遷移過來的,隻占據村子三分之一不到的人口。要是舉報了人,讓人知道,結果又沒這事,以後不是要被江家給穿小鞋,日子沒消停。

“都是鄰裡鄰居,誰缺德不想活乾這事啊?”趙蓉說道。

彆看她平時雖然橫,可就嘴巴上能說上兩句,可不敢去乾什麼實際性的事情。再說了,這說東家長西家短的,可不止她一個,個個都這樣。

趙蓉的話,讓鉤子嫂臉色不大對勁,她看著兒子的方向,想到那天的事情。

該不會是她那傻兒子乾的吧?

看她臉色不對勁,趙蓉連忙問道:“嫂子,怎麼了,你是不是想到什麼了?”

鉤子嫂不好多說,搖搖頭,“沒什麼。”

人群嘰嘰喳喳好一會,楊書記才連忙擺手,拿著喇叭喊道:“先彆吵,先彆吵。”

有人大聲喊著,“書記,匿名信誰寫的啊,怎麼那麼缺德啊,不怕生兒子沒屁.眼嗎?”

“是啊,就是啊,江支書家那麼好的人,怎麼可能做這種事情,這不是故意陷害嗎……”

“就是,幸好調查清楚了,不然就冤枉好人了……”

“是誰乾的啊,有種站出來啊……”

一道道聲音喊著。

楊書記哪想到這江支書在村子的威望那麼高,連忙製止吵鬨,“先彆吵,匿名信不會有姓名的,再說了,我也沒有說舉報告發這種行為是錯誤的,我想,不管是誰匿名舉報,這出發點都是好的,隻是將自己的認為不存在或者不合理的事情,寫成一封信給我們,讓我們調查。我不反對匿名舉報告發,相反,如果誰家發現了不正常的事情,都可以舉報寫信,我們會調查,隻要你沒做,就不怕被告發調查,做了,那就是要受到懲罰。我們要做到的是,不放過一個壞人,也不冤枉一個好人,而不是現在指責誰的寫匿名信舉報的人。”

“好了,既然已經說完了,大家都散了吧,希望你們都能嚴律自己,好好工作,今年過個大肥年。”

楊書記說完,把喇叭關掉,示意大隊長都讓人散了吧。

即便人都開始散去了,但是大家都還在為江支書一家憤憤不平。

那麼好的領導,這些年領著他們過的比周圍幾個村還要好,誰這麼缺德乾出這樣的事情。

“要是彆的村的人就算了,要是咱們村的,要我知道是誰,非揍一頓不可,這狼心狗肺的東西!”

“我也是,我也是……”

“我也是。”

每個人都憤憤然,那憤怒的聲音落進了林蘇和江塬耳朵裡,同時也落進了李月耳朵裡。

聽著身邊每個人氣憤咒罵的聲音,她臉上沉沉,並不大好。

她萬萬沒有想到,最後是這樣的。她沒有想到,江家這麼有錢,能存下那麼多錢,建那麼大的房子,難道就沒有利用職務便利拿的錢?

她唯一慶幸的是,這封信沒有人知道是她寫的,否則,按照這些那麼生氣憤怒,沒準她們一家就要被趕出江家村了。

不遠處李濤聽完這事,唏噓之後,跑到江塬夫妻麵前,“塬哥,你們沒事吧?”

江塬搖頭,並沒有多說什麼?

看著李濤,再看不遠處的李月,林蘇發現,這姐弟倆簡直不是一個娘胎出來的,李濤雖然在村裡名聲不好,但是看著比李月順眼多了,江家出了這樣的事情,李濤還會來表示關心詢問一二。

李濤倒是想問問,誰家給他們寫的匿名信,可還沒開口,耳朵被他媽鉤子嫂直接揪著走了。

鉤子嫂憤怒的聲音喝著,“李濤,你給我過來!”

李濤感覺耳朵都要掉了,嚎叫著,“媽……媽,你輕點,疼疼疼……”

鉤子嫂把人擰到隻有母子倆的地方,才把人放下來,壓低聲音問道:“怎麼回事?”

李濤一臉懵逼,揉著疼痛的耳朵,不耐煩的反問道:“什麼怎麼回事,媽,你怎麼回事,我這耳朵都快掉了。”

鉤子嫂拍開他揉著耳朵的手,氣道:“我問你,這匿名信是怎麼回事,你寫的?”

李濤讀過書,會識字也會寫字,當初家人希望她能學他姐李月一樣讀到初中,畢業出來也好找婆家,可李濤剛上初一,和人打了一架之後,就說不去上學了,沒意思,還不如在家,反正該學的知識都學了,一個農村人讀再多書能乾嘛,還不如出來乾活掙錢。

可他不讀書之後,倒是天天玩,這眼看二十歲了,一事無成。

那天她和趙蓉說的話,李濤就在外頭,她看見人影了,估計聽了好一會呢,雖然他隻說自己去抓魚剛回來,沒承認偷聽。

可最開始懷疑江家建房子的錢有貓膩的人就是她和趙蓉啊,兒子聽見了,沒準真會乾這種蠢事。

這事情是解決了,可鉤子嫂不放心啊,所以先來問問看怎麼回事?

倒是李濤聽到他媽說這番話,登時跳腳了,“媽,你說什麼呢?我怎麼會寫那種東西?”

“那不是你是誰?那天我和你蓉嬸說話,你就在外頭,肯定聽見了。”

看他媽又要上首揪耳朵,李濤連忙捂嘴,嘴巴不過腦直接說道:“那你怎麼不說是我姐乾的?”

“這跟你姐有什麼關係?”

“那天我姐也在外頭啊,我都不知道你們那天說的事情,你懷疑我怎麼不懷疑我姐?”

鉤子嫂心下一凜然,“李月?”

“對,我姐。”

李濤說完,氣呼呼的走了,他最討厭彆人冤枉他了。他李濤,雖然是彆人口中的壞孩子,但是他壞的有節操,是自己乾的就承認,不是的話,誰都彆冤枉他,就是拚了自己的老命,都絕對不允許彆人冤枉。

李濤走的快,那番跟他媽說的話,也不過是一些不過腦的話,自己根本沒細想。

可他沒想到,他媽卻往心裡去了。

……

大會結束之後,李月並沒有馬上回家,而是轉了一圈,然後再回家。

她本想避開江塬和林蘇兩人的,等他們先回去了,自己再回去,可哪裡想到,這轉了一圈準備回家,遠遠看著江塬和林蘇是牽著手回家的。

那十指緊扣,兩人還互相看著對方笑著,眼底裡隻有對方,沒有旁的。

李月不知道為什麼事情會弄的那麼糟糕,她很恨那個叫林蘇的人,也討厭江塬,她後悔自己做的事情,卻又不後悔。

心情沮喪,她踏進屋子直接往自己屋裡去,打算睡一覺。

可兩腳剛進了堂屋,卻被從房間出來的人叫住。

“等會!”鉤子嫂喝道。

李月抬頭看了她媽一眼,說了句,“媽,有什麼事情明天再跟我說行嗎?我今天很累。”

“你累什麼累?我有事跟你說,等說完了再累。”

李月無心應付,發了脾氣,“媽,你究竟想乾什麼呀?你煩不煩啊?”

“煩也給我憋著,你以為我不煩你嗎?多大年紀了,還沒把自己嫁出去,我和你爸,都成為全村的笑柄了,你煩?我和你爸更煩!”

她閨女出生那會,皮膚就比其他孩子白嫩乾淨,其他孩子皺皺巴巴紅的黑的,反正不好看,李月不同,出生就很好看了。

她覺得這閨女要養嬌,以後嫁人才能找到好人家,所以養她的時候特彆細心,也給她讀書,和村裡的其他姑娘早早輟學在家幫扶家庭不同。

李月曾經是她的驕傲,她到哪兒都誇著李月,彆人也都說她閨女好,以後家裡門檻都要給人踏破,到時候求親人家多,選一家好的,他們做父母的後半生都跟著享福了。

可後來呢,李月沒把自己嫁好,現在都快二十五了,還是一個人,成了個老姑娘。誰家家庭好點的,都不著她家那麼老的姑娘。這不說誰吧,就說隔壁江塬就是了,直接娶了城裡來的嬌嫩知青,小他好幾歲呢,娶回家不知道多有麵子。

天知道她趙春當年多把自己閨女當寶貝一樣向人炫耀著,當年炫耀有多少,後來遭受到的嘲笑就有多少。

現在李月還無心去相看人家,整天就看著隔壁江塬和人家小媳婦恩恩愛愛的。

她都看不過眼了。

這都算了,現在匿名信的事情,鬨的那麼大,她仔細一想,也就隻有她這個閨女乾的出這樣的事情來。

她問道:“我問你,今天隔壁匿名信的事情,跟你有沒有關係?”

李月本來胸腔憋著氣,聽到這話,突然愣了愣。

好半晌,她才說道:“媽,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這匿名信跟我有什麼關係?隔壁得罪了人,被人寫匿名信舉報,那不是正常嗎?你不說我還以為是你呢,你之前不是和招娣嬸鬨的不和?”

聽到這話,鉤子嫂臉色更黑了,氣道:“我那是因為誰這樣的?還不是因為你?你當初怎麼跟我說的,最後人家江塬娶的誰家媳婦?我氣不過才跑去說了兩句?再說了,我那些話有編的嗎?”

她跑去鬨婚禮,還不是被眼前這閨女氣的,多大年紀了,沒嫁給江塬就算了,現在這年紀,以後能嫁給誰啊?她這不生氣,順道遷怒隔壁江家。

再說,江家娶那媳婦本來就是不安分,她嘴碎說兩句又能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