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華濃心裡都想好了,原裡原主跟霍庭相處淡淡,少有接觸,霍庭跟陸柏薇的發展比現在順暢,雖然有點波折有停頓,但整體趨勢還是朝前發展的,那時候霍庭就一直都很健康,沒發生過精分的事。
而現在,彆的就不說了,就單單霍庭上次當麵抱她的那一波騷操作,就自斷了他的感情線。
說起來也是因她而起,沈華濃就想啊,她就給霍庭和陸柏薇推動一把好了,也算是感謝一下他幫著給沙眼壹號事件善後了,說不定他跟他的官配感情線一恢複,很快他就能被陸柏薇給治愈了。
她所謂的儘力幫助,也就是幫他和陸柏薇製造個機會這件事了。
霍庭自然不可能知道她現在的想法,此時他看著沈華濃那如釋重負的笑容,還真覺得有點兒刺眼呢。
他一項隻把沈華濃當個需要月耗五塊錢維護的擺設,現在事實告訴他,他在沈華濃眼中也不過是一件用完就可以丟掉的物件。
擺設對物件,大家其實是半斤八兩,應該要服氣的,可霍庭就是覺得有口悶氣卡在胸口上不去發泄不出來,憋得慌。
“昭昭的撫養問題之後還能慢慢再談,先把離婚的事辦了吧,話說,現在離婚是上哪兒辦手續來著?你哪天有空我們去處理一下吧?”
霍庭說:“行吧。”
到了這份上必須得提醒她了,她將離婚程序問題想得太複雜了。
當初沈華濃跟他說賭約的時候,霍庭就知道了,沈華濃對離婚好像有什麼誤會。
在鄉下結婚大多就是辦個儀式,通知一下親戚朋友就算是夫妻了,辦證的雖然也有,但是並不普及,有很多夫妻就這麼沒有證過了一輩子,也沒人不當他們是夫妻。
霍庭和沈華濃就屬於無證夫妻,而且他們也不曾辦過婚禮,但是那事吧鬨得沸沸揚揚的,村裡公社裡大家夥都知道了,在霍庭看來也算是事實婚姻了。
說實話,霍庭沒有對這段婚姻上心,也壓根就沒有想過去辦個證,但一開始還真沒想過會跟沈華濃離婚,沈華濃大著肚子進門,看在孩子的份上,他想著隻要沈華濃不做太出格的事情,就這麼過一輩子也未嘗不可。
可現在涉及到離婚了,那就更簡單了,隻要沈華濃從他家搬走其實就成了。
至於她要不要往工作單位打報告闡述事實隨她高興,其他的手續就是霍庭的事了,他有昭昭,有正式的工作單位,出於影響也得找隊裡和局裡兩頭打個報告說明一下情況,可沈華濃貌似並不知道他們倆沒有結婚證,霍庭覺得不然她早跑了,根本不會跟他打什麼賭。
賭約也是沈華濃自己提的,她自己搞不清楚結婚證的事,也怪不得他啊。
以前霍庭能理直氣壯跟她挑明,現在怕沈華濃氣得撲上來跟他鬨,他還斟酌了一下措詞,最後還是決定放棄,回家再提這事吧,這要是在這裡給鬨開了也太難看了,話到嘴邊變成了:“你還有什麼事?”
沈華濃還真有事:“我還有個問題想要請教你。”
“問。”
沈華濃就看看地上那團廢紙,說:“鄧培林那個本子上之前有幾段話,你是看完了是吧?你說那是要害死他?意思是死刑嗎?”
霍庭探究的看著她,帶著警告的道:“你彆又打什麼壞主意!”
沈華濃乾笑了聲,道:“我就是好奇,想問問啊,這個度你是怎麼判斷的?到什麼程度是坐個幾年牢參加勞改,什麼程度就是隻教育教育?公安同誌,你能給我說說嗎?”
霍庭失語。
沈華濃並不想放過他:“群眾向你請教問題,免得再犯錯,你應該是有這個義務給普及一下的吧?”
霍庭:“”
這麼說其實是沒語病的,但沈華濃的請教分明帶著森森惡意調侃,霍庭這都察覺不到才怪。
這女人就是有本事將人逼得無言以對。
他不答,沈華濃就站在原地雙手背在背後,微彎著腰身體前傾,偏著腦袋從下往上去看他神色,“這是不能說啊,還是你剛才就是詐我的?”
霍庭下顎緊繃,垂著眼簾就看她笑著,跟很久以前看過的一部電影中的壞女人壞事得逞後的表情一樣,就差笑出哈哈哈了。
霍庭眼皮顫了顫,視線下移注意到她鼓鼓翹翹的胸脯,趕緊挪開了視線,這才發現剛才好像呼吸都屏住了幾息。
沈華濃又問道:“這種多嗎,你應該看過很多吧?不然也不能一眼就說出那幾段是要害死人。收繳來的那些流氓都被燒了?燒之前你們要確定罪行嚴重程度,應該會看吧?有沒有”
“那種拉拉小手揪揪辮子是什麼罪?親親嘴隔著衣服摟摟抱抱摸一摸是什麼程度?要是脫光衣服看到胸看到屁股了,那是不是得槍斃啊?”
“霍公安,你這是個什麼表情?生氣?群眾跟你請教你都要生氣啊?嘖嘖”
霍庭知道沈華濃就是故意的,她用這樣極其不合時宜的語言來嘲諷他,戲耍他,但對此他也談不上生氣,說被冒犯戲弄好像也不至於,用不高興來形容他的心情好像也不合適,與高興和不高興無關,用無奈好像也不貼切。
他貧瘠的詞彙很難描述此時是種什麼滋味,大概是介於不高興與無奈之間吧。
除此,還有一種很想質問她腦子裡究竟想的啥,以及好好教育她一翻讓她知道有些話不能隨便說,有些人你不能隨便鬨的詭異衝動。
嗯,心情複雜。
他不想做無意義的深究,儘量保持麻木臉不崩:“你還有彆的事嗎?以後不該寫的彆寫,不能說的彆亂說!念在是初犯但沒有下次了!”
這時,門外突然響起敲門聲,有人找霍庭談工作的事。
霍庭感覺心情陡然輕鬆了,處理工作可比應付沈華濃要輕鬆多了,再麻煩的事情都比不上她麻煩。
沈華濃也就沒有再多問什麼,先出來了。
她出了公安局,先去問了紀為民那邊的進展,紀為民還給她轉達了一下跟藥廠那邊溝通的情況。
都這時候了,陸州市製藥廠那邊已經知道製藥的是另有其人了,總歸藥是他們廠子裡出去的,他們就義務來解釋清楚提供各種報告,也有責任對舉報人和病人進行安撫,整體上應急措施還是進展得很是順利,甚至他們還得為真正的製藥人沈家父子說好話。
而主要得歸功於陸州市最大的報社,陸州晚報。
這家報社在毒眼藥水的相關報道還沒出來的時候,就於事發當天傍晚就用最大篇幅最醒目的標題,刊登了沙眼壹號在兄弟國家廣受好評的報道。
報道中不僅出示了黑人兄弟舉著沙眼壹號拍的照片,還出示了此藥的種種質檢合格證明,還有一些國內康複患者的現身說法,除此之外,還有國內的某知名專家對沙眼壹號從藥理上進行了有理有據的分析,並予以公開的肯定和支持。
“小沈同誌,這個報道出來得真是太及時了,今天早上竟市這邊的報紙也轉載了,你看看。”
“薑略師兄在業界很有權威的,他都公開肯定了,肯定沒問題,之前我就說了如果沙眼壹號是沈院長和沈師兄弄出來的,肯定不會有問題的,我覺得那個舉報多半就是個烏龍,不會是藥水本身的問題,這下你可以放心了。”
沈華濃一邊翻看報紙一邊跟紀為民說話,“是啊,這報道真是及時,真沒想到沙眼壹號還被送出國門了。”
她是確實不知道這一茬,原裡這也就是一條微不起眼的支線,沙眼壹號甚至都不曾在文中出現過,真算得上是意外之喜。
紀為民解釋說:“沙眼壹號能夠選中也不意外,這一年的口碑本來就特彆好,而非洲國家沙眼的病發率特彆高,比我們國家還要嚴重得多,我們有好藥送給兄弟國家也不是第一次了,以前這類的報道也挺多的。”
說著,他突然拍了拍腦袋,有些懊惱的道:“我還跟在新華社工作的朋友說過,讓他再有這類的采訪,提前給我個消息,我也想去聽聽采訪,能夠跟分析藥理的專家學習學習,哪怕隻是短暫的交流,那收獲也是很大的。
這次居然半點消息也沒有給我,那可是薑略師兄啊,以前還在京大的時候他還給我們代過課,這幾年也很少去了,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