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昨晚上的事,沈華濃還有點心虛,敷衍了女兒兩句:“那以後昭昭坐車要扶穩了。”
昭昭嗯了聲:“媽媽,你今天怎麼還沒有起床啊。”
沈華濃動了動,發現薄毯下還穿了件睡衣,才略略鬆了口氣:“媽媽昨晚上沒有睡好。”
昭昭從床上坐起來,皺著兩條跟霍庭幾乎一樣的英挺濃黑的眉毛,道:“媽媽,晚上是不是高高家裡又在鋸木頭啊?我晚上聽見響了。”
“吵死了,就是眼睛睜不開,好困好困啊”
沈華濃:
雖然不自覺的想歪了,但好在臉皮夠厚,她堅挺的穩住了。
然後還能保持麵不改色的哄孩子:“嗯,應該是吧,媽媽昨天也聽見了,高高他二叔等秋收了就要結婚了,得打新家具,時間等不及了啊,昭昭體諒一下。”
“要是嫌吵,今天就讓你爸爸白天去給他們幫忙加快工期,晚上再去他們家盯著,不許晚上還打家具。”
話是如此說,不過,沈華濃也在心裡暗暗發誓,一定要保證閨女的良好成長環境!下次堅決不能再這麼荒唐了,可是,男人要是騷起來,她也扛不住啊。
霍庭:
他剛運動回來,正拿著一條乾毛巾擦著濕漉漉的頭發跨進了西屋的大門門檻,本來神清氣爽,聽到母女倆的對話,麵容微微有些赧然,不過膚色黑倒是也看不出什麼來。
他在門口站著,沒有馬上進來,沈華濃還是看見他了,陽光將他的影子投在房門上,那麼大一片陰影,當她瞎呢。
她歪了歪身體往門口瞅,男人果然出現在她的視線範圍內。
目光一碰,霍庭一哂,昨晚他雖然喝了不少酒,但是有沒有醉,他心裡很清楚,酒也就是他自欺欺人用來背放縱的鍋用的,他哪裡會不記得自己都乾了什麼呢。
他繃著臉,假裝什麼也沒有聽見,儘量讓自己的目光平靜且無辜,看看沈華濃,邊往裡走邊道:“醒了?”
因為有了夫妻間的深入親密,他的語氣是前所未有的低緩溫柔,眼中更是不自覺的泛起了一絲笑意和他不自知的滿足。
他這樣,沈華濃也沒好責怪他,隻哼哼了一聲,嗔了他一眼,說起來都是兩人一起犯的錯。
“爸爸!”
“昭昭也醒了啊,晚上睡得好不好?”霍庭將毛巾往床頭架上一搭,扶著昭昭從床上下來,“走,爸爸帶你去洗漱。”
昭昭不要他扶,自己順著床丁滑下地,以為霍庭沒聽見她剛才的話,還特意跟爸爸交流和抱怨:“不好,晚上被鋸木頭的聲音吵死了,爸爸,你去跟他們說說晚上彆吵。”
霍庭本來還笑著,這會那點笑都徹底僵在臉上了。
好在昭昭也就抱怨了這麼一句,就穿著自己的小拖鞋出去了。
沈華濃歪在床上看著他發僵的臉,忍不住的笑,隻是樂極生悲,好像扯到了昨晚爆發運動過度的某處,這會兒也察覺到了腿間的不自在,微微皺眉。
要命了,沒想到自己被美男計一誘惑,竟然連這麼重要的事情都給忘記了做預防,想起月事剛過,現在還是安全期,她的眉頭才重新舒展開來。
她雖然喜歡昭昭,也喜歡孩子,但是卻並不想現在再多個孩子出來。
一來嘛,現在大環境也不太好,對她這樣的身份十分不友好,現在她的處境看著是好轉了,但是霍庭的職業到底還是被她牽連了,誰知道接下來還會不會再來個左傾右傾?她的工作都還不穩定更彆說什麼事業了,安全感欠缺;
二來,感情也沒有穩定,生孩子有點倉促,霍庭他基本上還跟她處於兩地分居的狀況,既然是兩人的孩子,難道是要累死她一個人嗎?
如果不能給孩子穩定幸福的家庭,不能讓他健康的成長,還生什麼生?
她眼下隻想把昭昭帶好,就這都有些吃力了。
“怎麼了?”霍庭見她臉色不對,坐在床沿上,看著她低聲問道。
沈華濃手在腰上揉了揉,霍庭見狀,目光微暗,抿了抿唇,主動伸手貼上去幫她揉了揉:“難受了?”
想到昨天晚上的瘋狂,他眼底閃過一抹心虛,第二次的時候他應該控製一下的,雖然兩人都生過孩子了,但那也是幾年前的事了,長久不運動,突然一上來就這麼過度運動的確是不大好。
原本霍庭也沒想要這麼狠,還打算解了一次饞之後再溫柔些,循序漸進的,可是,沈華濃這女人實在是太蠻了也太野性了,在兩人的親密事上都不服輸,屢屢被想要她來掌控節奏,他就被她給激得加重了力道去製住她,這一發力就不受控製的過猛了。
沈華濃倒是沒有在這事上矯情,她這會兒喟歎了一聲,直接趴下去,歪在薄毯上,一邊享受著男人的按摩,一邊語氣尋常的跟他道:“下次你做好措施,現在我不想生孩子。”
霍庭聞言手頓了一下,他昨晚才剛將人吃到嘴裡,還真就沒有來得及去想孩子的事,這會倒是想到了,一想就刹不住,可沈華濃一開口直接就說不想要。
哪怕加了“現在”兩個字,不表示以後她不會改變主意,但,他很難不多想,很難保持微笑。
在霍庭看來,兩口子生孩子是很自然很正常的事情。
他神色微斂,但並未馬上開口打斷,身體往前湊了湊,目光跟她對視,想聽聽她的理由。
沈華濃看看他,也沒起來,繼續側趴著,道:“等兩年再說吧,等我把事情都理順,生活穩定了再說,而且吧,現在你的工作也沒有固定下來,我也不想自己一個人喪偶式的帶孩子。”
說完,她扭了扭腰示意他彆停,繼續按壓。
“我”霍庭一邊按,一邊本能的就想反駁,他能抽時間帶孩子,也照顧孩子。
這會正好昭昭外麵喊他:“爸爸,你快點來呀,幫我打水。”
他想要反駁的話就咽下去了。
“桶裡的水是剛打的。”他往外喊了一句。
昭昭“哦”了聲沒再喊了,他也沒有分心顧外麵。
憑心說,就是昭昭這幾年,他真正照顧的也不多,基本上還是沈華濃在照顧,昭昭跟他感情好,很大程度上還是因為沈華濃教育得好,她沒有在孩子麵前說過他的壞話,她以前雖然排斥著他,但也沒有帶著孩子一起跟他疏遠。
平時他接了昭昭過去住自己親自陪著,就這兩三天小姑娘乖巧得像個天使,但上次昭昭生病在省城住院期間,他是體會到孩子的惡魔屬性了,可想而知平時沈華濃自己一個人帶著孩子會有多累,起碼絕對不是他想象中的讓她吃飽她就會乖乖自己玩自己睡覺那麼簡單。
喪偶式帶孩子她不高興有怨氣是應該的。
當你不在乎一個人的時候,她做什麼都看不進去。但是,當在乎一個人的時候,自然就會為她著想了,人就是這樣,以前霍庭覺得理所應當,這不都是沈華濃自找的嗎,現在再想想這些,他心裡卻湧出來一股愧疚。
現在他的崗位的確是比以前要輕鬆一些,但是很長時間都得在豐陵市待著,等待一個石油城建立起來,按照國家在其他地方的石油城建設時間,得有個三四年,不過以前的石油城位置相對偏遠,豐陵市這裡位置在中部內陸,交通底子和氣候環境都比彆的地方相對要好一些,但也得有個兩三年。
“好,”他說,“等你想要孩子的時候,我們再生。”
不是不給他機會就行。
作為一個傳統的還沒有計劃生育概念、生活壓力也不大的大男人,繁衍生息是霍庭的本能,他當然希望有孩子,跟自己喜歡的女人,自然是越多越好了。
沈華濃可不知道他還有這樣的念頭,她這會兒被按得舒服極了,剛才被昭昭給尬得清醒的神誌慢慢放鬆下來,渾身軟綿綿的。
屋裡靜悄悄的,依稀能聽見屋外的鳥叫聲,還有昭昭自己在刷牙玩水的聲音,她跟霍庭學的咕嚕咕嚕的漱口方式,她一個人就玩了好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