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華濃動了動肩膀,然後伸手將霍庭的手給撥下來。
霍庭加重了點兒力道扣住,道:“我媳婦是個好女人。”
沈華濃心裡回他一聲嗤。
要是他沒說之前那些話,她沒準會相信,可現在她一點兒也不相信這話是發自真心的。
鬼知道他是想要自欺欺人、自我麻痹呢,還是要哄她彆動氣?
其實她也不至於生氣,她本來也不是彆人標準中的“好女人”,更沒有用好女人的標準要求自己。
隻是霍庭這麼說,難免讓她想到兩人並不怎麼相合的三觀。
以前那幾次觀念不合、做法相衝突,因為兩人關係疏遠也妨礙不到自己,所以都是不了了之了,可現在是要一起試著過日子的,生活中總是難免會遇到這樣那樣的事,要是再遇到衝突的時候呢?
念頭一閃而過,沈華濃也沒有多想,左不過就是那句話——合則聚,不合則散,樂在當下,真遇到了再說。
她伸手搭在霍庭手背上,嘴唇動了動,無聲的道:“寶寶你是個好男人啊。”
霍庭看懂了,他麵上是不動聲色,隻是手指翹起來碰了碰她的手,唇角動了動正準備揚起來呢,沈華濃跟著又說:“生怕我欺負人是嗎?為彆人著想的好男人?”
霍庭唇角僵住,幽幽的注視著她。
沈華濃在他指尖上摳了一下,然後鬆開了。
楊成剛才也聽見自己媳婦的大嗓門了,本來當時就打算過來的,可董豔容放下托盤就招呼江大偉跟她進屋搬什麼東西去了,兒子正要從樹上下來,他隻好留下來先扶兒子下了樹,又招呼完幾個孩子洗手吃瓜,這才趕緊拄著拐杖走過來,正好就見到自家媳婦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樣子似乎正要說什麼,他趕緊打斷喊了聲:“玉珍!”
然後歉疚的看看霍庭和被他遮住的沈華濃,主動道:“弟妹,你大姐就是這麼個臭脾氣,我替她跟你道個歉,你彆”
沈華濃平靜的道:“我知道她是因為關心霍庭,沒有生氣。”
羅玉珍小聲嘟囔道:“我還沒說什麼呢,都被霍庭那護犢子的給打斷了,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見楊成麵無表情的望著自己,她陡然想起在家裡答應他的事情,頓時有些訕訕的。
然後又自找台階跟霍庭說:“你家沒個長輩我也是當你是兄弟看待,才去做這吃虧不討好的事,現在倒好,反倒是落了個埋怨,算了,隨便你,反正我是提醒了,你不聽以後可彆來你楊哥這邊喝悶酒抱怨。”
無理取鬨的人肯先服了軟,霍庭也順著台階就下來了:“大姐,我知道你是為我好。”
“哼,知道就好。”羅玉珍警告的看向沈華濃。
沈華濃也轉向她,不僅衝她笑了笑,還眨了一下眼睛。
羅玉珍再次被氣得,瞪大眼睛指著沈華濃,臉色都變了,被楊成及時給拉住了胳膊,但是女人力氣特彆大,他這一拽竟然也沒有拽回來。
而羅玉珍還在大聲的告狀道:“你剛才沒看見,大成你看見沒,霍庭他媳婦還衝我示威啊,她拋媚眼你瞧見沒,霍庭幫她說我了,她心裡得瑟呢,正經女人能做這種事”
楊成聞言頓時麵上漲紅,用力拉著她的手,急道:“你彆說了!”
但因為發力過猛,站立不穩,突然搖晃了一下往前栽倒下去,他扶著長條凳才穩住。
羅玉珍嚇得臉都白了,趕緊又將人給扶了起來,嘴裡也急道:“好了,我不說了,我不說了,你也彆生氣,我真的不說了,不管彆人了,大成,我扶你去那邊坐下,你歇一會,我看看你腿疼不疼,剛才是不是撞到條凳上了,疼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