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才反應過來沈華濃還看著呢,囁喏道:“那位是隊上的知青,叫汪文遠,他馬上要教高小。”
沈華濃瞅了眼那青年,哦了聲,“你們聊,我進去做飯了,一會還得趕回去上班,要是遲到了也會被開除。”
“舅婆,你幫幫我吧”
“月娥,你彆求人!”汪文遠已經跑過來了:“你又沒有做錯什麼,為什麼要求人!”
聽他這麼說,沈華濃頓足,跟左右四鄰跑出來看熱鬨的群眾一樣,也兜著手瞧新鮮。
汪文遠看看沈華濃,目光頓了頓,對沈華濃這個村花,他還是有印象的,沒想到竟然是她。
回過神來,他一把拉住了李月娥的胳膊,目光緊盯著沈華濃,十分氣憤的道:“我剛才去作坊那邊找你,聽說你被開除了,就因為你幫助我們做飯?這個理由簡直是太荒謬了!”
“難道你們隊長,你們公社主任說了讓你們幫助我們,都是說謊嗎?大家都十分冷淡,隻有你熱情又樂於助人,現在就因為這個要開除你?”
“你彆求人,你能咽下這口氣我都咽不下去,我去找霍主任問清楚,他說話到底算不算數,他要是不給個合理的答案,我就去問市知青辦的邱主任,他親自送我們過來的,說了我們遇到麻煩和難題都可以去找他,再不然,還可以去問省知青辦的馬主任,還有國家知青辦的書記,我就不信沒有個說理的地方!”
他一方麵是真氣憤,另外也是怕有了李月娥這個反麵教材殺雞儆猴,以後村裡人再不敢跟他們接近甚至給予幫助了,沒有姑娘,沒有吃的,沒有幫助,接下來的日子怎麼過!
這擲地有聲的。
讓圍觀群眾都肅然起敬,“國家還有知青辦?都能聽他們的?”
“當然了!國家知青辦就是專門為我們知青說話做主的,我們支持你們貧下中農,給你們帶來知識,不能因為人生地不熟就被你們給欺負了!”汪文遠理直氣壯的道。
“喲,可真厲害,誰欺負你們了,這不是瞎說嗎?”還真有人被唬住了。
李月娥聞言更是呆了呆,都忘了將自己的胳膊抽出來,隨後目光卻更加發亮了,一臉敬佩的望著汪文遠:“汪大哥,你彆生氣,不用這樣,我們主任很好的,你講道理他會聽的,彆往上告,都不好看”
沈華濃笑了聲,道:“祖國是我媽媽,我是共產主義接班人。”
我有很驕傲嗎?
比較起來什麼馬主任、邱主任和某書記算個逑?
在一片議論聲裡,她簡直就是一股泥石流,讓大家瞬間消音。
汪文遠:
神經病啊!
這個青年還是太年輕了,也沒有個前輩指點他,太過理所當然了,唉!
天真不要緊,看人品如何吧。
沈華濃搖搖頭,看看李月娥,望著汪文遠手跟她胳膊交握的地方,笑容越發擴大了:“月娥,他就是你對象嗎?”
李月娥看看自己的胳膊,垂著腦袋沒吭聲,耳朵尖都紅透了,答案是明晃晃的。
汪文遠趕緊鬆開手,道:“你彆亂說啊,工農兵都是一家,我跟月娥是純粹的革命同誌之間的友情!”
“你們倆手都牽了,你占她便宜,有這麼幫助貧下中農的嗎?這不是耍流氓嗎?”旁邊一個中年婦女,端著碗一邊唏哩呼嚕喝粥,一邊盯著他倆道。
“這拉拉扯扯的,天天去找她是吧?聽說她還給你們做飯了,沒點什麼誰信啊!”
“就是!”
“她老子是李二子是不是,找李二子來,他姑娘被人沾便宜了,這要不乾脆嫁了算了。”
“”
所以,沈華濃一項對極品的容忍度都很高,世界這個林子太大,沒有各種各樣的鳥太單調了。
瞧瞧,現在不就熱鬨極了。
沒想到這些農村人這麼愚昧封建保守,汪文遠氣道:“胡說八道!握手都隻是一種正常的國際禮節!你們說破天去,這都不能算耍流氓,報紙上還有男同誌跟女同誌握手的呢,都是耍流氓?何況我還沒有握手,就是拉了拉她的胳膊而已!”
“還是隔著襖子的!”
正鬨哄哄的,在村裡跟人閒磕牙的李二子聽到動靜就跑過來了,一路走一路罵罵咧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