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是很能分得清楚場合的,食堂這種地方是給女人說閒話的,他們的身份不大合適。
也是在食堂裡,霍庭一邊吃飯,一邊時不時的聽同一桌上的同事說幾句,還分心聽隔壁桌上的一位女同誌繪聲繪色的講述了他媳婦沈華濃和文景玉的最新八卦,也不知道這些女同誌是不是真的記性好,還是自己加工了的,竟然連他媳婦說了什麼話都知道?
不過,女同誌們對於試圖利用美色勾引男人的女人,大多是沒有好感的,對沈華濃的態度跟剛才跟霍庭他們一起開會的女乾部差不多,結束了八卦之後,她們就對“何為勾引”展開了深層次的討論,時不時的還夾雜著“我以前的一個同事就是如何如何”雲雲。
霍庭正無奈和懷疑,就聽對麵傳來一笑:“霍庭,看你的樣子,這些事情你自己都不知道?還是聽彆人說的啊?你愛人還是什麼都不跟你說?”
霍庭抬眸,就見秦存詣一本正經的在看他的笑話,雖然他並沒有笑。
“你這頭發絲都不準碰彆人的,在家裡是個妻管嚴?自己愛人都降不住?”一副十分懷疑下屬能力的樣子。
霍庭:
領導畫風又抽了,連帶著其他人也都強按捺著興奮之意望著他,他不想說話。
奈何秦存詣筷子都放下來了,整暇以待的望著他,等著他肯定或者狡辯。
“您理解錯了。”霍庭淡淡的道,他覺得是沈華濃更在乎他好嗎!就是比他想象中的還要更加在意。
但是他自己知道就行了,並不欲多跟外人說什麼。
秦存詣暫時沒有再追問這個問題,問道:“她們說的那位女同誌對你做什麼了?過分嗎?讓你愛人這麼上去嗯,弄彆人?”
霍庭:這真的是一個難以回答的問題。
看在秦存詣相信“一個巴掌也能拍的響”的份上,有他這句話能夠堵住很多人的嘴巴,霍庭並沒有太過惱怒,不好回答不回答就是了。
秦存詣:讓你丫的開會之前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忽悠我!
他一臉正色,厲聲道:“涉及隱私不能說嗎?要真的是作風問題,你去找檢查處自己交代清楚。”
這特麼的這就是不說清楚是不行了嗎?
還沒地方說理了!
將自己被人勾引的不堪隱私說給領導和同事聽,是個十分糟糕的體驗,但是秦存詣作為上司,明顯就是故意要以權壓人想要看他的笑話,他也不能不說。
霍庭深思熟慮了一下,與其說自己作風有問題,沾上了桃色新聞,還不如承認自己是個妻管嚴呢,而且現在說清楚也行,萬一事情鬨大的話,也省的彆人倒打一耙。
至於看熱鬨不嫌事大的,要笑就笑吧,這都是命。
略糾結之後,他就麵無表情的、十分坦然的、實事求是的說了:“被頭發碰了一下胳膊,被分了一次剩飯,我沒有要。”
秦存詣愣了愣,然後笑了聲:“就這?”
“就這。”
秦存詣總算是沒有再說什麼了。
不過領導帶頭了,同一桌吃飯的其他幾個人就沒忍住笑了起來。
“霍庭啊霍庭,這點子事你不說,人家女同誌也不會往外說,誰會知道呢?你自己告訴你婆娘的?你可真的是怕家裡的婆娘怕成這樣了?”
“以前還真沒有看出來。”
“你可真的是老實。”
“老哥哥教教你,男人嘛不管在家裡家外都得硬氣點,不能慫!”
“”
但也都分得清楚場合,不該說的也沒有說,順著領導對霍庭表示信任,並且進行嘲笑就對了。
老男人們突然這麼熱鬨,其他人都看過來。
又雙叒叕被圍觀嘲笑了,霍庭不開心。
_зゝ∠_
吃完飯,大家自由活動了半個鐘頭,繼續開始下半場。
會議三點半就徹底結束了,之後各位領導帶著這個新聞回到了各自單位。
靳世紅也沒有再找霍庭,靜悄悄的回去了,經過這半天的大會沉澱,他深刻的認識到了要是拚武力,恐怕五個自己加起來都不夠霍庭一人打的,拿自己的弱項去對上霍庭的強項,那不是自己找罪受嗎?
他自我安慰,現在就當是忍一時之氣了,何況他也不是沒打霍庭,霍庭給他一下,他還不知道給了對方多少下呢,來日方長,他總有找回來的時候,他就是辦公室爭鬥中起來的,這才是他的長處,不信會沒有機會。
他是歇菜了,其他人卻興致勃勃的,彆以為男人就不大嘴巴不八卦了,他們八卦起來一點兒也不輸給女人,狗仔隊頭子不就是個男人麼。
之前礙於秦存詣在場,沒太放開了聊,現在沒人管著了,這些中老年男人們到了各自的地盤上,場合對了,就一個個就開始放飛自我了。
除了平時跟霍庭或是靳世紅不對付的,在路上就已經開始幸災樂禍:“霍庭跟靳世紅徹底撕破臉了,這事兒吧擱在靳世紅這裡可沒這麼容易了,且等著看吧,以後有得鬨呢,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小人報仇,一天到晚的,嗬嗬。”
或者是這種:“靳世紅被人給收拾了,以後看見大家他也都沒臉,被人生生壓一頭,那個老王八蛋,嗬嗬,叫他嘴巴賤,現在吃著苦頭了,看剛才他那慫樣,丟人!”
就是內斂矜持一些的人,也難免跟副手討論討論:“靳世紅那樣子一看就是有貓膩的,就因為女人的幾句閒話跟霍庭鬨翻?我可不信,文工團的那個女同誌是不是跟他有點什麼?”
“真被人給說著了?我上次看見那個女同誌給老楊洗衣服補衣服了,還以為他們倆好事將近了,沒想到靳世紅先炸了,剛才開會的時候,我看老楊的臉色倒是還好”
“你這麼一說我也想起來,上次看見文工團那個跟老周在一塊散步”
“霍庭也是,平時看他話不多,脾氣還不錯,沒想到啥話也不說就直接上手,老話說打人不打臉,他這樣確實搞得靳世紅有點下不來台,將人徹底得罪死了。”
“你也聽見靳世紅說的那些話了吧,誰被人那麼說能高興?他還挺重視他那個媳婦的。”
“”
數來數去,也就屬當事人霍庭這裡反倒是最清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