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柏薇上午都好好的,現在有重要席麵了,她就身體不適要求請假,李庚孝雖然有些不高興,但也還是批準了。
他跟陸柏薇在竟市飯店就共過事,對她這種三不五時就要因為私事請假,看心情做菜,還總是擺出一副誰也瞧不上的態度也算是十分的了解了,現在看陸柏薇恍惚的樣子,李庚孝也不管她是真的中暑還是情緒上來了,心情不好,他反正也不敢真的將陸柏薇趕鴨子上架,她直接不乾,總比做菜的時候弄出大差錯來要強。
沒有陸柏薇也不是不能成席,陸柏薇做的酸菜魚雖然不錯,但是也不是非她不可,之前陸柏薇就隻做熟食的時候,他們不也張羅得好好的?
何況,他們飯店不同季節都有配好的成套的席麵菜單,今天天氣炎熱,選一個新鮮開胃的菜單,再加上幾道特色菜、硬菜應該也差不多了。
李庚孝迅速的在心裡擬定了一個菜單,然後給後廚眾人安排了工作,他自己也準備了兩道拿手菜,菜端出去了一道,剩下一道還在鍋裡燜著,他暫時能夠鬆口氣了,又趕緊去檢查並催促其他人的進度。
後廚忙得團團轉,除了鍋碗瓢盆碰撞發出的聲響和催促聲之外,滿屋子就剩下大家夥喊張煉的聲音了。
一會有人找他拍蒜,一會有人讓他洗菜、折菜、遞個碗盤,一會還有叫他過去打掃的。
張煉現在已經正式是後廚的小學徒工了,學徒工本來就是什麼雜活都得乾,這原本也沒什麼。
而且他雖然是沈華濃的徒弟,但是沈華濃也沒有暗示明示過讓大家對他關照一二,她剛收張煉為徒的那時候,那些之前總是差使張煉的人還有些不好意思,怕沈華濃給他撐腰,結果沈華濃看清楚了張煉的情況也什麼都沒有說過,再加上張煉本人也是十分勤快,他還是跟以前一樣默不作聲悶頭做事,時間長了,大家也就又恢複了最初的狀況,有什麼事情都使喚他。
李庚孝對此也是知情的,既然沈華濃都沒有多嘴,他也沒有出這個頭,他還有點擔心沈華濃會順勢將人給推給他來帶呢。
隻是,李庚孝知情歸知情,卻沒有想到竟然已經差使到了這個地步了,好像所有人都在喊張煉來乾活,他想不注意都難。
李庚孝當時就臉黑了。
沈華濃雖然不曾說讓大家照顧張煉,但是他有幾次上早班過來得早,是親眼看見沈華濃在指導張煉刀工,後來他還留了個心連續起早了幾次,結果每天都碰到他們師徒倆了,雖然沒有每次都在廚房,但是要麼是沈華濃在指點張煉寫字,要麼就是再指點對方鍛煉,可以說是風雨無阻。
可見沈華濃說收徒並不隻是說說,人家是實打實的師徒關係。
就算不看沈華濃的麵子,這樣隻盯著一個人使喚也是太過分了。
李庚孝將顛勺在灶台上一敲,厲聲道:“你們這是乾什麼?後廚沒有彆的學徒工了嗎?!什麼都讓張煉乾,看他悶不作聲就欺負他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