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裡曾先生又問道:“曉暉,雨佳的那篇新文章你看到了嗎?”
聶曉暉含糊嗯了聲。
雖然現在還沒有來得及去看文章的內容,但是她已經有種不太妙的預感,直覺這篇文章可能對她不大友好。
她越是心慌就越是手忙腳亂,連電話聽筒都給落下砸在桌麵上了。再匆忙拿起來,就聽那邊曾先生歎氣道:“你先看吧,這會我還有事情要處理,回頭再給你打電話。”
他說話間,聶曉暉聽見他那邊隱約好像是有人在催促說外麵等著了,最終隻聽了零星幾個字,那邊就掛斷了電話。
“老曾,老曾!”
裡麵隻傳來一陣嘟嘟聲。
聶曉暉心煩意亂的放下了聽筒,靠在接待台上看起了報紙。
隨著視線不斷的下移,她的眉頭越蹙越緊,豐潤的嘴唇也是越抿越緊到最後已經緊繃成了一條直線,圓潤微翹下巴也緊收著,握著報紙的手力氣越來越大,看到最後她使勁的一攥,發出“嘩啦”一聲刺耳的響。
這響動驚動了正在接待台後麵腦袋湊在一起輕聲交談的兩個服務員,之前聶曉暉掛電話的時候這裡還隻有一人,不知道什麼時候又過來了一個,她看報紙看得太過專注竟然也沒有發現,現在兩人一起抬頭看向她,看得出來他們倆已經在極力克製了,但是麵上還是透出幾分麵對新聞人物的興奮和探究來。
聶曉暉惱火的道:“看什麼看!”
其中一個服務員指了指她手上的報紙,道:“聶同誌,報紙是我們賓館的公共財物,你要是看完了,能不能彆弄壞了?一會可能還有人要來借閱的,最後還要統一裝訂起來讓大家翻閱的。”
聶曉暉繃著臉盯著這服務員,麵容都有些微微的扭曲,用力攥得指關節都發白發顫了,好像隨時都能夠暴起。
這時從樓梯口下來一個人朝著接待台這邊過來,服務員又鼓起勇氣道:“你看都被捏得皺巴巴的了,彆人還等著看呢任何人都不能損壞公共財物,彆官僚主義,同誌。”
要不是尚存一二分理智,聶曉暉都能直接將這報紙給撕了。
她深呼吸了兩息,然後將手上的報紙放下了,轉身挺直脊背大步出了賓館,剛到門口,那倆一直負責接待她的市裡秘書就從車上下來了,車是為方便聶曉暉出行而準備的。
這兩個秘書就比服務員更能繃得住一些,兩人似乎什麼都沒有發生,一如往常那般客氣恭敬的問道:“聶同誌,您要去哪裡?我們送您過去。”
聶曉暉壓著往外湧的怒火,上車道:“去找魏兆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