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風吟之歌(八)(1 / 2)

人間試煉遊戲 弄清風 9084 字 6個月前

唐措被迫停工,在係統不間斷的“叮、叮”聲中, 回到巴茲的出租屋。

在原來的劇情中, 西奧多可能真的受了不輕的傷,需要休息。另一方麵, 蘭斯洛特和巴茲是好友,巴茲曾那樣熱心地幫助過他, 如果巴茲有問題,蘭斯洛特一定不好處理。由西奧多去等候巴茲,也可以避免這一尷尬情況。

可一個人在出租屋裡等候實在是件無聊的事情,唐措便乾脆躺了下來。俗話說得好,能坐著就不站著,能躺著就不坐著。

節能模式, on。

靳丞雖然樂於讓唐措休息, 但放唐措一個人待著, 他還是有點不放心的。於是他加快步伐,先趕回青藤同盟找到凱爾特,將屍體不見了的消息告訴他, 然後立刻折返白葉區。

回去的路上他忽然又想到什麼,中途改道, 去了趟流浪者酒館。

人聲鼎沸的酒館,生意比白天更好。

酒保忙得腳不沾地,巴茲也像個小陀螺似的不斷在後麵忙活。有時是幫忙洗餐具, 有時是幫忙搬貨, 還有的時候需要負責將醉酒的客人送上板車。

這可不是個輕鬆的活。

身材肥胖的客人在罵罵咧咧, 那肚子比巴茲的腰粗了整整兩倍,整個人的重量驟然壓到巴茲身上,讓他差點摔倒。

好在小巴茲身經百戰,力氣也比看起來大多了,跌跌撞撞地把人送到板車上,他抹了把汗,還能笑著跟拉板車的車夫說話。

“麻煩你了啊,瓊斯大叔。”

“彆那麼客氣,小巴茲,這是我的工作。倒是你,你該好好地休息一會兒了。”

“我知道,我不累。”

“累不累可不是嘴巴說了算的。好了小巴茲,我得出發了,這些客人可真是喝得臭熏熏的,我得趕快把人送走。”

“好的,注意安全!”

巴茲揮著手,一直目送板車離開,這才在酒保的催促下跑回去工作。

靳丞也目送著他,他無法靠近,因為係統不讓。但目前來看,巴茲還在工作且沒有表露出任何異常,至少代表唐措那兒暫時沒什麼危險。

回到白葉區,靳丞卻不知道要去哪裡尋找彼得。

白葉區魚龍混雜,想要在這裡找人本就不簡單,更何況這還不是個人,而是一具屍體。他到底是被人偷走了,還是詐屍自己跑了?

轉了一圈沒找到人也沒觸發什麼劇情,靳丞又繞回了東街。

“咚。”一顆石子砸中了巴茲出租屋的窗戶,驚擾了正在休息的唐措。

唐措真的很不想爬起來,但這熟悉的情形讓他想到了東十字街房間裡的破窗。他還記得這是在彆人的屋裡,強忍暴躁爬起來走到窗邊。

靳丞翹著二郎腿坐在陰暗潮濕的窄巷裡,屁股下麵是一個被丟棄的木箱。巴茲的出租屋在走廊儘頭,窗戶正好堆著這條隱蔽的巷子。

“嗨,晚上好。”靳丞抬手跟他打了個招呼。

唐措覺得他腦子可能有毛病。

夜色太暗,靳丞看不清唐措的表情,但想也知道這小混蛋心裡不會有什麼好話。他抱臂,說:“蘭斯洛特一定很想證明朋友的清白,大半夜不去睡覺,非得在街上轉悠。現在已經是淩晨兩點,我恐怕一整個晚上都不能休息了。”

唐措:“所以?”

係統將唐措困在出租屋裡,又將靳丞攔在出租屋外,一個被迫休息,一個被迫熬夜。剛才靳丞想試著走進樓裡,被“叮、叮、叮”瘋狂轟炸,耳朵裡都快出現忙音了。

他開始苦中作樂,“你說我們現在這樣像不像牛郎織女?”

唐措覺得他腦子可能真的被叮壞了,麵無表情地關上窗,就要去睡覺。靳丞抬手就是一顆石子扔在窗上,“回來。”

“有事嗎???”

“你不是偵探嗎,給我指個調查的方向啊。”

“哦。”

“哦是什麼意思。”

唐措想了想,真情實意地說:“你既然這麼空,不如去把白葉區的墳都給刨了,統計一下詐屍的人數。”

靳丞:“你是不是以為我真舍不得打你?”

“那你來啊。”

“……”

一個出不來,一個進不去,打什麼打。

靳丞氣死了,不過唐措的話也顯露出了他的猜測。靳丞托著下 巴思考了一會兒,問:“你真覺得那是詐屍?”

唐措:“是。”

靳丞:“那巴茲呢?他也是死而複生的?”

唐措沒有馬上回答這個問題。

剛才他躺在巴茲的出租屋裡,又把整件事情從頭到尾捋了一遍,忽然想到這是個連環任務。連環,代表著它的故事都是相關的,於是他想到了時光之井。

現在距離1228年的花朝節還有很久,在那一年9月,青藤同盟駐月隱之國辦事處的黑板上寫著——教派在法蘭公國的活動加劇。

而在這一切故事的開端,教派也在法蘭公國活動。

法蘭有什麼特殊之處?

唐措不認為它有什麼特彆,因為故事終結於月隱之國,而非法蘭公國,也就是說教派最後的目標有很大概率是月隱之國。

那法蘭公國最特殊的一點在哪兒,在於它是離月隱之國最近的地方。

月隱之國有什麼?有時光之井。

時光之井中蘊含豐富的時光魔力,唐措不知道這個副本裡的時光魔法能有多厲害,但時間這個東西是最能影響生死的。

已經寫了遺書卻還活著的巴茲,不翼而飛的屍體,指向什麼呢?唐措認為他們都死了,卻又還活著。

“我剛才又去看了巴茲,他跟普通人看起來沒什麼兩樣。”靳丞道。

“這不是很好嗎?大公說彼得牧師是一位正直且善良的先生,他的堅守一直令人欽佩。這樣一個人,紮根於最貧苦的白葉區,如果沒有足夠的東西打動他,他為什麼會叛變?”唐措說著,轉身靠在窗台上,“也許巴茲就是打動他的那一點。”

靳丞摸著下巴,越想越覺得這走向有趣,“照你這麼推理,教派的理念似乎還不壞?”

唐措不予評價,評價是件極其無聊的事情。一件事、一個人,要如何去看,唯心也好、唯物也罷,沒有統一的標準。

因為標準都是人定的。

而人是這個世界上最不需要標準的生物。

“好了,談心時刻結束了,我覺得我真應該按你說的再去刨幾個墳。”靳丞對於挖墳的興趣說來就來,他也確實這麼做了。

他找到了一片墓地,根據巴茲遺書的時間將搜索範圍定在半年內,並且是年輕男女。他想教派就算要普度眾生,目光也應該暫時不會放在老頭老太太身上。

距離天亮還有兩個小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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