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黎明之前(九)(1 / 2)

人間試煉遊戲 弄清風 8896 字 6個月前

“小姐!於小姐, 看這兒!裡麵還有人啊!”齊輝開始拍窗戶,焦急地大聲呼喊。可不論他怎麼喊,紅裙的少女都不曾回頭看他一眼。

齊輝喊到嗓子發乾,手都拍痛了,自己回頭一看——唐措和靳丞不見了。

刹那間,他汗毛倒豎。

齊輝急忙去找,大聲喊著兩人的名字, 正當他以為自己被丟下時,唐措從廚房探出頭來, 麵無表情地看著他。

齊輝立刻噤聲,唐措便又轉身回去。

深吸一口氣,齊輝定了定神,這才跟上。誰知他剛跟上去, 唐措便回頭說:“你繼續喊。”

彆啊,請讓我跟著你啊大佬!

“去。”大佬一個字, 小弟隻能遵命。

齊輝戰戰兢兢地回到窗戶前,幾度回頭望向唐措, 那不舍、那留戀,看得剛從管家房裡出來的靳丞不由輕嘖。

“嘖。”就那麼輕輕的一聲,嚇得齊輝恨不得趴到窗戶上, 再不敢看了。弱小、可憐,又無助, 隻能繼續呼喊窗外的於小姐。

“小姐!小姐你開門啊!”

你有本事澆油, 你有本事開門啊!

靳丞這才放過他, 跟從廚房出來的唐措打了個照麵,說:“管家的小黑板上有人用粉筆寫了字。”

唐措挑眉,立刻跟靳丞過去看,才發現那塊本該布滿灰塵的黑板被人胡亂擦了一下。不怎麼乾淨,但能看得出上麵的字是新寫上去的——

【1936.6.8

一切終將結束】

1936年6月8號無疑是今天的日期,“一切終將結束”指的是“閣樓住客死亡、燒毀於公館”的這個結束嗎?

“這筆跡有點秀氣,不像閣樓那位,倒像是門外的小姐。”靳丞是見過閣樓住客的筆跡的,因為1926年的時候,閣樓牆上有他寫下的零碎樂譜,阿拉伯數字的寫法不一樣。

“這就證明小姐也進來過。”唐措摸著下巴,若有所思。

滅門慘案的十年後,兩位僥幸活下來的當事人又回到於公館。一個安詳死去,另一個寫下結束語,跑到門外縱火。

關鍵是,這兩位似乎是一起回來的。

靳丞抱臂靠在尚算乾淨的門邊,問:“你覺得小姐這麼多年,是誰養大的?”

這個問題的答案有點顯而易見,唐措沒有回答。現在時間緊迫,也由不得他們停下來慢慢推理,“夫人和小姐的房門到現在還沒打開。目前已知四個時空,每個時空裡都能找到一兩把鑰匙,這裡應該也可以。”

1924年,唐措在那裡找到了地下室和於望月房門的鑰匙。

1926年,又找到了書房和書房小門的鑰匙。

1936呢?按照這個副本的規律,也應該有所收獲才對。

還有,唐措在1924時,從管家的鑰匙串上拿到了五把鑰匙。三把用來開閣樓的鎖,一把開地下室,另一把又要用在哪兒?

“這裡沒有管家的鑰匙串?”唐措問。

“被拿走了。”靳丞已經檢查過原本掛鑰匙串的地方,那裡缺了一點灰塵,證明原先掛過東西但剛被取走。

唐措瞬間想到小姐腰間的鑰匙。

可這不對。

1924和1926的鑰匙串上掛的鑰匙有所不同,那是因為這兩年間,管家還活著。管家活著,鑰匙串上的鑰匙發生變動是很合理的。

可管家已經在1926年死了,在這十年裡,鑰匙掛在那兒,是不該有任何變化的。也就是說,小姐拿到的那串鑰匙,應該就是靳丞在1926拿到的那串。

三把對應閣樓鎖,一把對應書房小門。

“去書房。”唐措當機立斷。

靳丞跟他心有靈犀,他一說去書房,就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還是按照上次的方法,唐措直奔書房,靳丞負責牽製鬼魂。

書房內,除了多了些灰塵,一切與1926沒什麼兩樣。

唐措直奔小門後,繞到床邊看到了丫鬟的白骨,也與之前沒什麼兩樣。他環視一周,企圖找到小姐留在這裡的痕跡,可什麼都沒有找到。

難道小姐取走鑰匙串,僅僅是幫閣樓住客打開閣樓的門鎖嗎?

唐措不信,繼續查找,過了一會兒他終於想起自己遺漏了什麼——於望年的日記本!

丫鬟死前看到了於望年的日記,日記本上沾了她的血,所以隻有幾頁是看得清的。可現在那本日記呢?

不同時空裡的物品,不會因為在上一個時空中被玩家拿走了,在下一個時空中就消失。日記本不見了,隻能是被NPC拿走。

可NPC拿走一本已經被血汙染的日記本做什麼?是那些沒被血掩蓋的日記內容,有什麼關鍵信息嗎?

恰在這時,門外傳來齊輝的大喊:“她又在看表了!我覺得她馬上要點火了,怎麼辦?!”

聞言,唐措立刻閃身出門,在走廊上與靳丞碰頭。

兩人打了個照麵,眼神交錯,而後齊齊往閣樓跑。夫人的鬼魂在後頭追,她可能被靳丞三番兩次的挑釁給激怒了,愈發凶狠,呼出的森冷鬼氣幾乎就在唐措後脖頸吹拂。

“先走!”靳丞推了他一把,轉身便是一抔香灰,猶如天女散花。

可香灰僅有震懾的功能,麵對夫人這樣的厲鬼,一次管用,兩次就不夠看了。二樓沒了於望月,夫人也似乎更容易暴走,雙眼赤紅、指甲尖利,發出的低吼都刺人耳膜。

此時兩人已經到了通往閣樓的樓梯上,唐措一路向前沒有回頭,靳丞則一腳蹬在樓梯扶手上,一個利落的轉身,懷中小豎琴發出悠揚琴音。

“咚——”

聲波這樣的精神類攻擊,麵對鬼魂這樣的精神體,猶如實質。夫人被迎頭痛擊,整個身體往後退出好幾米,神情痛苦,也更歇斯底裡。

她再度衝上來,可這時唐措已經打開了閣樓門,門開的刹那,他側身讓靳丞進來,而後抬手一個小火球,正中夫人麵門。

“啊!!”夫人捂著臉,傷得猝不及防。

與此同時,唐措和靳丞卻已經進了門,雖然門擋不住鬼魂,但裡麵有於望月和閣樓住客,倒也不怕夫人再闖進來。

兩人也沒管屋裡的鬼,快步走到窗邊,往下看。

小姐還站在雜草叢生的寬闊庭院裡,腳邊是空了的油桶,而她的手裡還握著塊懷表。隔得太遠,兩人看不太清她的表情,隻見她幽幽望著於公館,煢煢孑立。

靳丞:“她在猶豫。”

唐措:“心有掛懷。”

靳丞:“你覺得她真的聽不到我們的聲音嗎?”

唐措:“那就詐一詐她。”

說乾就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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