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舊事(1 / 2)

人間試煉遊戲 弄清風 8544 字 6個月前

此時距離深紅的二十四小時時限, 將將過去了五個小時。

無道新據點內,隻有核心成員才能上來的三樓,連連看點了根煙站在側對著樓梯的房間門口,看著走廊儘頭的房間,目光略顯陰鷙,隱約還透露著一絲忌憚。

其餘人也跟他差不離,目光總有意無意地往那個房間瞟,而後與同伴交換一個視線, 卻不敢大聲說話。

因為那個房間裡有深紅。

深紅到了無道後,沒有詢問他們辦事辦得怎麼樣了,也沒有下達什麼可怕的命令,隻讓他們準備了一間房,而此時此刻,她還在房裡泡澡,並要了一籃新鮮的花瓣。為了這一籃花瓣,無道的成員硬是冒著風險跑了三家超市才買到。

無道的人摸不清她到底要乾什麼, 但毫無疑問, 江河一定跟深紅有一腿,因為他也在房裡。

“那個處理掉了嗎?”連連看壓低了聲音轉頭問同伴。

“處理了。”同伴亦小聲回答。

連連看不禁鬆了口氣,兩人繼續湊在一起說了會兒話, 又轉身進了隔壁房間。那裡麵關著苗七, 再隔壁則關著聞曉銘。

沒有佩佩在, 他們的審訊進行得不是很順利, 而苗七體內的那根蛛藤也過了生長時限, 逐漸開始枯萎。

苗七剛開始沒妥協,現在更不會妥協。令人意想不到的是聞曉銘,看著弱雞一個,還是個白斬雞,沒想到竟是塊硬骨頭。

這不是說他多硬氣,而是無論什麼攻擊落到他身上,效果好像都隻有原先的一半,而且這人血厚得很,搞了半天一口藥劑都沒喝,竟然還沒死。

他不死,但他會哭,哭得讓你以為是在欺負一個十幾歲的小孩兒。他痛他就要哭,你不打他他也要哭,吸吸鼻子,嘴巴一癟,眼淚不要錢似地往外流,哭得臉頰紅紅的,哭得隔壁的苗七都覺得煩。

“有本事你們去打我老大啊,打我算什麼真本事——嗝!”聞曉銘,哭到打嗝。一頭漂染的粉毛已經褪了色,耳朵上的耳釘卻還閃閃發亮,又弱又煩人,怎麼看,都跟“高手”兩個字沾不上邊。

“這真的是靳丞的隊友嗎?”打他的人都開始嫌棄。

“據說他還比靳丞年紀大,是他們隊裡年紀最大的。”另一人說道。

“哈?”

“是真的。”

聞曉銘聽著,真是悲從中來。童顏不是他的錯,要怪就怪大家長得老。

連連看走進來,黑著臉吩咐:“把他嘴給我堵上!”

屋裡的人趕緊照辦,可堵完了又覺得不對,回頭問:“這堵上了我們還怎麼問話?”

“問個屁!”連連看說完,又警覺地閉上嘴,壓低聲音道:“深紅在這裡,我們哪怕問出點什麼也是給她作嫁衣裳。先等佩佩那邊的消息傳過來再說,你們隻要把人看好了,這人鬼點子多,又是道具大師,小心彆著了他的道。”

聞言,倒在地上的聞曉銘不由鬆了口氣,如果再審訊下去,他都要撐不住了。看來這無道跟深紅是真的不是一條心。

這樣就好辦了。

與此同時,被安排在樓下無法上到三樓的鄭鶯鶯站在窗邊,冷眼看著隔壁窗口裡爬出來兩個人,肩上還扛著個大麻袋。

如果她沒有看錯的話,麻袋裡裝著活屍。無道的人費儘心思把他抓起來,又從原據點帶到這裡,為什麼又要轉移?

因為深紅?他們不想讓深紅發現?

鄭鶯鶯看著那兩人扛著活屍閃身進入隔壁樓,驀地警覺,趕緊蹲下。這時,那兩個人去而複返,往這邊掃了幾眼,沒看到什麼異樣,這才又回去。

靜等幾秒,鄭鶯鶯又抬頭望向樓上,仿佛能透過天花板看到三樓的男女。那隻僅剩的獨眼裡,黑色壓製著所有奔湧的情緒,晦暗莫名。

大約十來分鐘後,在二樓溜達著,正在猶豫要不要趁機逃跑的孟於飛,被人用匕首抵住了後背。

“歡歡。”熟悉的略帶沙啞的低語,仿佛敲開了孟於飛的天靈蓋,給他潑下無邊冷氣。

孟於飛不用細想就知道是誰,可他稍稍一動,匕首就刺進了他的後腰,一點點推進。熟悉的詛咒之力擴散開來,孟於飛打了個冷顫,不敢動了。

鄭鶯鶯用鬥篷擋著匕首,假裝跟他說話的樣子,把他帶進了走廊一側的空房間。

門關上,孟於飛才看到鄭鶯鶯的臉,暗自懊悔自己的大意。他怎麼就沒想到,鄭鶯鶯有萬象鬥篷,可以易容換裝。

可鄭鶯鶯明明跟錢偉去找靳丞了,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樓上那兩個人什麼關係?”鄭鶯鶯問。

“不就是……”孟於飛眼珠子一轉,“不就是舊情人關係嗎?我剛開始也很驚訝,沒想到江河能瞞得這麼好。”

鄭鶯鶯沒有答話,但孟於飛能明顯感覺到她周身的氣息更冷了,冷得像剛從停屍房出來。孟於飛不禁幸災樂禍地想:以這位的脾氣,說不定過段時間江河就真的變成停屍房一員了。

孟於飛雖然嚴格來說跟江河沒什麼仇,可他也不喜歡這種玩腦子的聰明人,襯得彆人很傻似的。

這麼想著,孟於飛把剛才路上碰到的事情都跟鄭鶯鶯說了,甚至添油加醋了一番,最後道:“我看江河八成是要回到深紅的身邊了。”

鄭鶯鶯眸中寒光乍現,“閉嘴。”

孟於飛閉嘴了,心裡卻還得意,可誰知得意沒幾秒,鄭鶯鶯忽然一刀刺入他的小腹,再踮起腳一記頭槌頂在他下巴上。

端的是一個出其不意。

明明是下巴遭到攻擊,可孟於飛也覺得眼前一黑,再加上詛咒之刃的吞噬能力,都沒來得及發出聲音就倒了下去。

鄭鶯鶯伸出雙手托住他,把人輕輕放下,沒有發出大的聲響。

孟於飛昏迷前看了最後她一眼,怎麼也想不明白,鄭鶯鶯會忽然對他出手。

鄭鶯鶯當然也不會解釋一句,她又故技重施把孟於飛藏到床下,而後用萬象鬥篷幻化成孟於飛的樣子,直接往樓上走。

深紅的房間裡,她穿著黑色的絲質睡袍赤著腳從浴室裡出來,頭發沒有擦乾,還滴滴答答地往下滴著水。姿態閒適,隻是手腕腳腕上的鐐銬依舊沒有除去。

“勞駕?”她把毛巾扔給了站在窗邊的江河。

江河沉默片刻,終是走過去,給她擦起了頭發。

深紅坐在床上,江河立於床側,兩人靠得非常近,近得江河一低頭就能看到水珠滑落在深紅的領口。他的動作不快,沉穩中透著一絲熟練,可見不是第一次做。

這麼近的距離,江河的手指難免有時會碰到深紅的後頸。他的手指冰涼,深紅的皮膚卻很灼熱,兩種截然不同的溫度碰撞在一起,帶來異樣的觸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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