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2 / 2)

情獸 溫昶 13821 字 5個月前

皇帝去鶯妃帳中第一天,鶯妃就發現了皇帝腰後的銀鱗。她迅速告知鄢寶。

鄢寶既是鄢枝派來接應鄢鶯,監視琉尾洲的,也是晏沉派來替謝瞳打掩護、暫時調遣暗部、阻止情獸族琉尾洲獲取情報的。

身份混亂,任務眾多。鄢寶看著鄢鶯的消息,一時間不知道該做什麼。

謝瞳以晏沉馬首是瞻,晏沉的命令是最高一級。所以他一定要製衡情獸族、琉尾洲兩方。

但是他也是鄢枝一方,任務亦要完成,身份不可暴露。

二者重合的任務有一個——控製住琉尾洲。

那就暫時把兩邊力量整合在一起,對付琉尾洲罷。鄢寶垂下眼,將銀鱗的消息告訴暗部。

鄢寶不知道銀鱗是什麼,暗部知道。

鄢寶便把暗部對銀鱗的了解告知鄢鶯。

鄢鶯沉吟半晌,“妘畫妘詩二女的寢帳就在旁邊,若她們真能控製皇帝,不如將計就計。我在這裡聽得再清楚不過。”

“不行。”鄢寶搖頭,“琉尾洲奇珍異寶甚多,若我們同時得知消息,恐情獸一族會落步其後。絕不能讓他們知道任何消息。”

“也是。這麼多年都等過來了,不差這一會兒。”鄢鶯笑了笑,“可以乾掉琉尾洲,把銀鱗奪過來,你覺得呢?”

鄢寶點頭:“可。”

但是未等鄢鶯行動,皇帝腰後的銀鱗就消失不見了。鄢鶯查看多日,銀鱗再也沒有出現。

鄢鶯用儘一切辦法,隻把皇帝留了五日,第五日,妘畫妘詩二女使儘渾身解數,將皇帝搶了過去。

鄢鶯待在帳中聽到二女談話,這才明白銀鱗消失的原因。

妘畫妘詩二女同命,所製鱗蠱較他人特殊,她們兩個製的鱗蠱,一母二子,母蠱在妘畫手上,子蠱一個在皇帝身上,一個在妘詩身上。

母蠱一次性隻能控製一個子蠱。若母蠱控製妘詩,皇帝身上的子蠱就會隱藏。

為防暴露,她們早就計劃好了。

熹帝被控製。

鄢鶯一頓。她垂下眼,即便被琉尾洲知道又如何?紅淵反正都要打開,誰打開不是打開?深宮六年,她學得最多的就是借刀殺人。

鄢寶……太小了。

皇帝的眼睛變為銀色,腰上的銀鱗閃閃發光。

三人躺在床上,妘畫拿著母鱗,盯著他,聲音細若蚊蠅:“紅淵入口在哪兒?”

“皇宮後山。”

二女對視一眼,俱重重呼吸一下,沒想到如此順利地成功了。

妘畫單刀直入,直問核心:“怎麼打開紅淵?”

熹帝目光呆滯,瞳孔完全變成銀色:“鑰匙。”

妘畫抿唇,“打開紅淵的鑰匙在哪兒?”

熹帝眨眨眼:“沇國金鑾殿,寧國、大燕、牧輪都。”

二女一愣。

另一個帳篷的鄢鶯也一愣。

竟然是四國共同管著鑰匙嗎?

鄢鶯理著頭發,漫不經心想,這樣確實是最好的。既避免了一家獨大的可能,也最大限度的保證了紅淵的安全。

妘畫忙問道:“一共有幾把鑰匙?”

“九把。”

“沇國有幾把?”

“七。”

二女對視一眼。

“寧國的鑰匙在哪兒?”

“不知。”

“大燕的鑰匙在哪兒?”

“不知。”

“牧輪都的鑰匙在哪兒?”

“不知。”

答案在意料之內。

“為什麼要封印紅淵?”

“紅淵一開,天道重生,萬物皆靈,人為末等。”

妘畫妘詩的心重重一跳。這話和琉尾洲的傳說多麼像!

紅淵聖池,聖水不竭,聖地若開,天道重生,鮫人靈長,永生不死。

紅淵的傳說是真的,琉尾洲的傳說一定也是真的!

萬物皆靈,人為末等!

他們有救了!

妘畫狠狠吸了一口氣,粗聲道:“紅淵是什麼?”

熹帝眉頭皺起。

妘畫妘詩呼吸一滯——怎麼了?

“不知道,是血霧。”他眉頭皺緊,“隻能進,不能出。”

二女心下一驚,異口同聲道:“為什麼?”

這一聲驚動暗部,帳外人影掠過。

二女收回銀鱗,閉眼假寐。

時辰已晚,萬籟俱靜,暗部隱藏在皇帝周圍。妘畫猶豫半晌,最終沒有再次控製熹帝。

還是小心為上,不要暴露。

第二天,晏沉出現在冬獵場。

二女不知道,她們永遠失去了第二次控製熹帝的機會。

晏沉聽完暗部和鄢寶的彙報,沉吟一會兒,走進熹帝帳中。

父子交談了半個時辰。

下午,熹帝麵色如常,依舊笑眯眯飲酒作樂,二佳人軟語相陪。

太陽下山,熹帝醉酒小憩,外間熱鬨,此間安靜,暗士離得較遠。

妘畫妘詩對視一眼,是控製第二回的好機會。

妘畫拿出銀鱗,正欲喚蠱。

醉酒的熹帝驀地抓住她的手,往後一折,妘畫一聲慘叫,手腕軟軟垂下。

銀鱗掉在地上。

妘詩睜大眼睛,熹帝睜眼,冷笑:“好極了。”

二女俱不可置信看著他。

下一瞬間,黑衣人閃身而過,妘畫妘詩身體定住。

黑衣人撿起銀鱗,雙手捧獻熹帝。

熹帝拿起,抽出黑衣人腰間匕首,瞬間將銀鱗削成碎片。

同時,熹帝後腰、妘詩後腰俱閃了閃銀光,一陣刺痛後,兩片子鱗掉在地上。

妘畫動了動口,欲叫冤枉,卻發現啞穴已被點,全身僵如磐石。

熹帝看也未曾看二女一眼,隻道:“明日回宮。”

第二日。

妘戟正等二女新的消息,未曾想等到皇帝回宮的消息。

他一愣。

妘畫妘詩和皇帝同乘一輦,妘戟欲見,被擋了回來。

陳忠道:“皇上昨夜勞累,大人回宮再見罷。”

妘戟心下一鬆。

“冬獵未畢,不知皇上為何突然回宮?”

陳忠笑了笑:“皇上的心思哪兒是我等能揣摩的。”轉身立於車頭,叫道:“起——駕——”

回到皇宮,皇上把最好的皮毛賞給了明光宮,也把最肥美的野味送給明光宮,各類賞賜亦源源不斷的給去明光宮。

妘戟徹底放心。嗯,應該沒有暴露。

皇帝下旨,言此次冬獵頗豐,特宴琉尾洲使團所有人,以顯沇國特色。

妘戟正好苦於沒有機會見妘畫妘詩二女,又處在得到重大進展的喜悅中,不疑有他,率琉尾洲使團三十六人,進宮宴飲。

琉尾洲人麵容皆為普通,有的甚至稍顯醜陋,他們分坐兩旁,左右三列,早到以待。

絲竹悅耳,歌舞精巧,眾人心思散漫,看得漫不經心。

皇帝久久未來。

妘戟皺眉。

一刻鐘後,皇帝姍姍來遲,他笑道:“處理了一些事,來遲了,使臣等急了罷?”妘畫妘詩二女未服侍身旁。

妘戟心中升起不好的預感。他不顧禮數,問道:“大小妘妃娘娘呢?”

皇帝笑眯眯:“使臣莫急,馬上就來。”

他拍了拍手。

侍衛抬上兩口大缸。

“沇國有一好玩兒的東西。”熹帝笑得越發慈祥,“不知使臣聽沒聽過。”

“什麼?”他聞到一股難聞的臭味。身後諸人都好奇看著兩口大缸,俱被臭味熏得掩鼻。

“人彘。”熹帝走下來,“斷手足,去眼,聾耳,飲瘖藥,然後裝進糞缸。”

妘戟大駭,“皇上這是何意?”

“使臣莫慌,朕沒有什麼意思。”熹帝揮手,侍衛打開蓋子。他笑容溫和,“就是叫你瞧瞧。”

兩個頭從缸裡抬起,她們麵目猙獰,被剜了眼睛、雙耳流血、嘴部一片血肉模糊,咿咿呀呀鬼叫。

赫然是妘畫妘詩二女。

眾人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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