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幽靈船(1 / 2)

江岸雪撐著身子坐起來, 不小心扯到傷口,疼的他臉色一白。

樓渡忙按住他:“你有沒有止疼消炎的道具?”

江岸雪白他一眼:“黃泉遊戲給你血包就不錯了,還止疼消炎?哪有那種好事, 它巴不得玩家疼死。”

“你……”

江岸雪打斷他, 問道:“現在幾點了?”

樓渡看著腕表道:“下午五點。”

江岸雪了然:“還剩六個小時, 靈符或許有三張,你彆在這裡耽誤時間了, 出去找靈符,然後……跟南柯彙合, 他和解閻在一起太危險。”

樓渡冷嘲一句:“天生操勞命。”

江岸雪回敬他一句:“還有五十一分鐘,如果你想效仿釋迦佛割肉喂鷹, 主動給幽靈當飼料, 那儘管在這兒待著。”

樓渡站起身,居高臨下的看著床鋪上呆坐的江岸雪, 突兀的問道:“三百六十五乘以五百六十三等於多少?”

江岸雪莫名其妙的看他:“什麼?”

樓渡嚴肅道:“答案,這題對你來說應該秒解。”

學過珠心算的江岸雪自然心裡有數, 他反應了一會兒才道:“二零五四九五。”

樓渡冷笑一聲:“看來你腦子沒壞。”

江岸雪:“你當我說胡話呢?”

樓渡:“但凡有點腦子都不會讓我離開,我一走, 你自己一個人捧著個大電燈泡,如果有人來搶, 你怎麼辦?”

江岸雪聽了這話,輕笑一聲, 扶著床柱起身,朝樓渡曖昧的勾勾手指:“試試?”

樓渡用眼尾瞄了瞄他,好整以暇的摘下眼鏡細細擦拭:“彆了,再給你打殘了,下半輩子誰伺候你?”

江岸雪誇張的捧住臉, 一臉嬌羞:“哇,你好貼心,真是個憐香惜玉的好男人。”

“……”樓渡差點噴出一口老血。

簡直不堪入目!真是的,早晚沒個正行,啊啊啊啊啊啊好氣!

樓渡的耳根通紅,狠瞪江岸雪一眼。

他何嘗不知道江岸雪是為了自己好。外麵是個什麼情況還不知道,沒有靈符在手實在危險,如果彆人有受傷流血也就罷了,如果人人都是完好的,那麼幽靈就隨機殺人了,指不定下一個死的就是自己。

“快滾吧。”江岸雪躺回床上蓋好被子,“我要再睡一覺,爭取躺贏。”

樓渡還是猶豫:“你……”

江岸雪從樓渡不加掩飾的眼神中看出了心思,有點想笑,也有點心軟,他翻了個身麵朝牆壁,隨意的揮手道:“我有體力卡。”

樓渡這才放心,挪開櫃子,開門走了。

江岸雪左手捂住受傷的右腹,右手捂住受傷的左肩,他將呼吸儘力放輕放平。

真疼!

突然,門外傳來腳步聲。

江岸雪正要糊塗的意識驟然清醒。

腳步聲越來越近,過來的是兩個人。

“雖然我不知道自己是誰,但我記得你,這就足夠了。雪莉,等咱倆離開這艘船,咱倆就去結婚領證,永遠在一起。”

“嗯,龍舌蘭,你一定要活到最後。”

“噗嗤,哈哈哈,咱倆這樣倒有點像泰坦尼克號了。”

“不要!那是一部悲劇電影,結局太慘了,我不要做露絲,你也不要做傑克,咱倆可以活下去的。”

“對,隻要找到靈符,咱倆一人一張,會活下去的。雪莉你看,那間屋子有光。”

“龍舌蘭,該,該不會是靈符吧?”

“快!”龍舌蘭的個頭將近兩米,體重約有170斤,又高又壯,他一個前衝,仰仗自己的體格硬生生把門撞開。

“哐當”一聲,門板落地,耀眼的金光照亮狹窄的三等艙居室。龍舌蘭和雪莉站在門口,一大一小,大的手裡拿著四十公分長的西瓜刀,小的手裡拿著水果刀。

江岸雪手無寸鐵的站在中央,忽略掉雪莉,將注意力集中到龍舌蘭身上。

就算是瞎子也知道江岸雪此時不在狀態,屋子裡和他的身上滿是血汙,空氣中儘是血腥味。要是擱在平常,龍舌蘭和雪莉必然要打電話叫救護車,可此時此刻,靈符就在身受重傷的江岸雪手裡,這簡直是天賜良機!

龍舌蘭伸出西瓜刀:“你,你把靈符交出來,我不想殺人,你隻要乖乖交出靈符,我保證不傷你一根頭發。”

龍舌蘭說的話是真的,不是他不敢殺人,而是幽靈不吃死物。與其殺了他,不如留一口氣,等幽靈再開飯的時候拿他當保護傘,至少可以躲過一劫。

江岸雪譏笑道:“廢話真多。”

龍舌蘭眼中射出寒光,提起西瓜刀自上而下照著江岸雪脖子砍去:“找死!”

江岸雪朝右側疾閃,右手握拳,自下而上衝擊龍舌蘭的下巴,膝蓋朝上頂龍舌蘭的肋部,再鎖喉,一連攻擊幾處要害。龍舌蘭吃痛,整個人半跪在地上。

江岸雪正要順勢一個擒拿製服龍舌蘭,不料腹部一陣絞痛,尚未縫合的刀口鮮血外湧,他腳步踉蹌,竟被人高馬大的龍舌蘭掙脫了束縛。

“Administrator,體力卡!”

可惜體力卡隻是增強體力,止不了疼痛。龍舌蘭高舉西瓜刀迎頭劈下,江岸雪下意識抬起右臂迎上,雪莉嚇得捂住眼睛,唯恐瞧見胳膊橫飛的畫麵。

切肉的聲音並沒有傳來,反而響起一道刀劍相碰的“鏘鏘”聲,沒有意料之中的血肉橫飛,西瓜刀確實砍中了江岸雪的胳膊,可那觸感硬邦邦冷冰冰,龍舌蘭再想用力往下砍,卻無論如何也切不動。

江岸雪伺機反擊,右臂憤然一揮,在空中劃出一道湛藍的弧度。龍舌蘭猝不及防,被鋒芒激的連退數步,手中西瓜刀應聲折斷。

“你!”龍舌蘭傻眼了,他胡亂揮舞著斷刀,“你搞什麼花樣,那是什麼!彆藏頭露尾的,拿出來!”

江岸雪怔鄂的看著自己的右手,稀鬆平常,沒什麼叫人眼前一亮的異變。他下意識握了握手,一團藍光在掌心亮起,瞬息之間,江岸雪手中多了把細長的太刀。

村雨!?

合著自己這具身體就是人家的刀鞘!

龍舌蘭驚恐的靠上牆,江岸雪手無寸鐵尚且不好對付,更彆提有了個“吹毛立斷鋒利無雙”的寶刀,簡直如虎添翼,再鬥下去吃虧的絕對是自己。

雪莉也害怕了,跑到龍舌蘭麵前搖頭,眼淚汪汪的勸道:“大哥,算了吧,咱們是搶不來的。”

“可是拿不到靈符,咱倆照樣是死!”龍舌蘭咬咬牙,悲憤的垂著腦袋。

江岸雪一鬆手,村雨沒有掉到地上,而是化作一道炫光重新鑽回了江岸雪的體內。這倒是方便的很,不怕弄丟,更不用費心保管。

江岸雪看著龍舌蘭,道:“整個船上隻有你們倆還拴在一起,我有5號的鑰匙。來做個交易吧,我把鑰匙給你們,你們把鎖鏈內的訊息給我看。”

龍舌蘭和雪莉麵麵相覷,雪莉急著說:“鎖鏈分不分開已經無所謂了,反正我和龍舌蘭是生是死都要在一起。”

“是麼?”江岸雪被強行喂了口狗糧,胃酸的很,“不瞞你們說,靈符的線索就隱藏在鎖鏈裡。你們可以不換,放棄尋找第三枚靈符的機會,反正我有靈符在手能活到最後,你們就抱著一起死,做對鬼夫妻吧!”

“哎,等等!”龍舌蘭左右權衡之下,隻有妥協的份兒,“成!但是,如果你看完線索一扭臉把我倆殺了怎麼辦?”

江岸雪真服了他的被害妄想症:“我要是想殺人還在這兒跟你們費什麼話?我直接動手剁了雪莉,鎖鏈自己就斷了!”

龍舌蘭:“……”

雪莉一縮脖子,戰戰兢兢的摸了摸自己尚在勃頸上的腦袋瓜。

雌雄鑰匙都在江岸雪手裡,這倆人同時開鎖,終於得到解放。江岸雪想殺他們太簡單了,他們有自知之明,不敢耍花樣,乖乖把紙條遞給江岸雪看。

甜甜,軟軟,糯糯。

口味是甜的,口感是軟的,觸感是糯的。

三人幾乎在同一時間想到——蛋糕!

三等艙不配備蛋糕,這樣一來,範圍直接縮小到了二等艙餐廳和一等艙餐廳。

龍舌蘭拉著雪莉往後退,拿斷刀對準江岸雪,時刻警惕:“誰先找到第三個靈符,聽天由命,各憑本事。”

江岸雪拽下上鋪的床單,小心的纏在自己腰上,有24小時的體力卡護著,他隻要忍受得了疼,可以隨意行動。

江岸雪上了三層船艙,距離餐廳還有很長一段距離,他停下來喘了幾口氣,聽到遠處甲板上有動靜,江岸雪探頭望去,是解閻朝這邊走來了。

他渾身是血,也不知道是自己的還是彆人的,他步履時快時慢,時急時緩,像喝多了酒。然而,他的表情特彆輕快,從上衣口袋裡取出一盒美瞳,選了一對紫色的給自己戴上。

如果說現代人離不開手機,離不開無線wiwf,那他解閻絕對是個美瞳控。

而在解閻身後大概五十米的地方,伏特加躺在那裡,兩隻手掌斷了,一個飛到甲板一角,一個可能是掉海裡去了。身上數不清的血洞,是被水果刀一刀一刀戳出來的,血肉噴濺的到處都是,場麵何止一個“血腥”得以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