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最後一課(2 / 2)

一個女生道:“如果五天之後咱們還出不去,她會不會把大家全殺了?”

居桐道:“不不會的,殺人犯法,這性質太嚴重了。”

史克煩躁的說:“已經死掉兩個人了,你還說什麼殺人犯法?容采荷那表子還怕犯法嗎?”

居桐無話可說,他憋了半天才道:“至少,先活下去再說吧!人多力量大嘛,江岸雪,你覺得呢?”

眾人的視線齊刷刷的看向了班長。

江岸雪收斂慌亂的心神,說道:“逃出去是肯定的,站的高望的遠,咱們先去廠房的頂層看看,確定一下咱們到底在哪兒。另外就是,容老師在哪裡。她是在附近監視咱們,還是在千裡之外遠程監控。”

居桐點頭:“嗯,可是四周都有高壓電攔著,咱們出不去啊。”

江岸雪想了想,道:“咱們能不能從地下走?”

居桐恍然大悟:“挖地道嗎?”

“對。”

“臥槽,真有你的,這法子行啊!”居桐喜出望外,眾人也是喜不自禁,方法是有了,可是工具……

一個女生犯了難:“這裡沒有鍬,也沒有鏟子,難道要用手挖嗎?”

“先去找找吧,哪怕是尖銳的石頭也好。”江岸雪說著,先走一步出發去找了。眾人彼此相望,也紛紛散去找工具。

江岸雪繞到了廠房後方,院子的麵積大概二百平方,光禿禿一片,連一棵樹一根草都沒有。江岸雪找了個土質相對鬆軟的地方,靠近高壓電,小心翼翼的用手刨開土,將背包裡的巧克力,餅乾,一瓶水埋進去,隻留一個麵包和一瓶水在外麵。

五天的時間。

如果能趁早出去則罷了,如果不能……

食物,是最大的危機!

“我看咱們還是先把監控係統破壞掉吧!”短發女生是班裡的紀律委員,名叫艾亭,她找挖掘工作的同時,順便找了找廠房內外的監控攝像頭,看著尤為礙眼。

“我覺得也是。”王虎說道,“咱們的一舉一動都在她眼皮底下,如果她喪心病狂的再來一次爆炸怎麼辦?”

另一個學生說:“話是這麼說,咱們沒有梯子,攝像頭的位置太高了。”

“我找到一把鐵錘,還能用。”一個男生道,“要不咱們疊羅漢,用這把錘子把攝像頭砸了。”

“可以試試。”王虎朝遠處喊道:“胖子,胖子你過來當地基!”

聞風跑來的劉胖子顫著一身肥肉,他在聽了眾人的想法之後,頓時搖頭打退堂鼓:“我在最底下,憑什麼?就這高度,至少也得摞四個人,艾亭不是說攝像頭有一百三十七個嗎?全弄下來我不得累癱?”

王虎:“三個人當地基,累不著你。”

艾亭:“就是,現在都什麼時候了,你也太自私了吧?”

“行行行,我好男不跟女鬥。”劉胖子哼了一聲,又叫了幾個人,他們開始疊羅漢,倒也順利。體型嬌小的艾亭在最頂上,抄起鐵錘砸爛攝像頭。

“第二個。”

“第三個。”

\第四個。\

“艾瑪瑪瑪不行了,累死我了,我得歇歇!”劉胖子癱坐在地上,氣喘籲籲,“咱不能可一隻羊上薅毛啊,找其他人換換班行不行?”

艾亭半拉眼珠看不上這個又懶又饞的死胖子:“班長他們在外麵挖地道,咱們分工合作,你彆抱怨了行不行?”

劉胖子也最看不上這個裝腔作勢的艾亭:“少在那裡狐假虎威了班乾部,老虎都要吃你了,你還裝什麼威風?”

“你!”艾亭怒火中燒。

劉胖子視而不見,悠悠然的伸了個懶腰,打開書包拿出裡麵的漢堡包和可樂,坐地上開吃。

鮮嫩多汁的香酥炸雞搭配香甜的沙拉醬,兩塊烤的恰到好處的麵包,還有那不斷冒氣眨眼睛,一看就很爽口的可樂。

艾亭等人不由自主的吞了口口水,忙活了大半天,肚子都餓了。

甭管怎樣,先吃著吧。

艾亭打開書包,裡麵裝著餐盒,是她特意讓媽媽做的營養減肥餐,鮮蝦玉米麵條,清蒸的西藍花,還有水煮的胡蘿卜。

她為了保持身材,不吃高熱量且油炸的食物,看她素的一比的飯菜,再看彆人的漢堡薯條披薩汽水,艾亭強忍住流哈喇子的**,悶頭吃她的玉米麵條。

粗糧消化得快,艾亭的肚子很快就“咕咕”叫了,她有些難受的捂住胃,偏偏那個劉胖子還在不停的吃吃吃,饞的艾亭心煩氣躁。

連續砸了二十幾個監控攝像頭,艾亭累的胳膊酸疼,劉胖子等人也氣喘籲籲。乾活乾的多,消耗也多,艾亭看著劉胖子依舊鼓溜溜的書包,不住的咽口水。

劉胖子冷嘲道:“怎麼了班乾部,餓了?”

艾亭捏住鼻子,儘量不讓自己聞到炸雞腿的香味。

“好說,大家都是同學嘛,分你一個?”劉胖子笑嗬嗬的遞出一隻雞腿。

縱使艾亭自命清高,此時此刻也難以抵禦美食的誘惑,她作出一係列思想鬥爭,顫著手想去拿,在一想自己和劉胖子連續兩年吃屎一樣的相處記憶,艾亭一身傲骨,硬起來道:“誰稀罕吃你的東西,呸!”

劉胖子:“行,你牛,餓死你算了。”

外麵忙碌挖地道的江岸雪等人也碰壁了,居桐往後一仰,癱坐在地,將手裡沾滿泥土的鐵皮一扔,心灰意冷道:“我本以為是泥土地,哪想到隻是麵上一層,底下居然是水泥地,用鐵錘都砸不爛啊!”

一個男人也是心如死灰:“容采荷是不會讓咱們輕易逃走的,她就想困死咱們。”

“完了,徹底完了……”

幾個人坐在地上唉聲歎氣,遠處旁觀的女生感到絕望,捂著臉哭泣起來:“我想回家,我想我媽了。”

原本垂頭喪氣不知在想什麼的史克突然急了,他整個跳起來,衝著空中憤怒咆哮:“容采荷你給老子出來!躲在幕後鬼鬼祟祟的算什麼本事,有能耐出來單挑!拚個你死我活啊!來啊!”

江岸雪忙去攔他:“史克,你彆衝動。”

“不要你管!”史克一把推開江岸雪,抓起地上的石頭狠狠的砸,在院子裡狂噴怒吼,不停發泄。

江岸雪給居桐投去安慰的眼神,自己去追發瘋的史克,喊道:“你這樣耗費體力,吃虧的是你自己。”

史克目露凶光,一把抓住江岸雪的衣領:“我都說了不要你管,走開!”

“乾什麼突然發瘋?”

史克怒不可遏,一拳照著江岸雪麵門打去:“關你屁事!”

江岸雪沒躲,他一個文弱書生,就算學了幾年格鬥,也根本不可能打過十七歲的身高體壯的史克。

史克的拳頭在距離江岸雪臉上不到一公分的距離生生停住。

史克咂嘴道:“班長,你弱爆了!”

江岸雪麵無懼色,他目光淺淡,麵容寧靜,一如往昔,溫潤玉如。

“你之所以突然著急,是擔心你臥病在床的媽媽吧?”江岸雪說,“你經常逃課,不服管教,是因為你要打工賺錢。你做了很多兼職,給人發傳單,給人洗盤子,給人搬磚刷牆,什麼臟活累活你都乾。學校裡人人都說你是不學無術的不良少年,其實,隻要他們肯花點心思多了解了解你,就會知道你是個能忍耐,責任心強的好人。”

史克愣住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史克捂住臉噗嗤爆笑,他鬆開了江岸雪的衣領,居高臨下的看著他:“你有毛病吧?我什麼樣兒跟你有毛關係?你是在可憐我嗎,同情我嗎?”

江岸雪道:“為了生活而努力的平凡人,不需要可憐。”

史克的笑容僵住了。

江岸雪:“我關心你,因為我是你班長。”

史克的目光沉下去,他攥緊長滿厚繭的雙手,眼底劃過一道水色:“多管閒事。”

江岸雪笑了一下,他從衣兜裡取出一包果味軟糖塞給史克:“你這麼大塊頭,吃一個包子頂什麼事兒,多補充點糖分吧!”

史克拿在手裡,沉甸甸的,到底是沒有拒絕:“那個,謝謝。”

挖地道是不成了,江岸雪等人乾脆上樓幫著艾亭卸攝像頭,眾人分為三組,一直忙活到晚八點才鼓搗完。

艾亭從早上五點半起床到現在,隻吃了一頓飯,還吃的是粗糧和水煮菜,現在餓的前胸貼後背,她兩眼冒金星,聞著奶油蛋糕的味就走了過去。

是劉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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