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是不是像(2 / 2)

攝政王 花心者 10218 字 6個月前

朝曦頜首,付了錢,拎著東西離開,腰牌問到了,那賊人的身份也清楚了,很有可能故技重施,又扮小賊來偷百姓的東西,等到了積攢夠財物,便來攻打大順。

難怪沈斐瞧見腰牌麵色大變,普通人根本不認識腰牌,也不知道這玩意象征著元軍即將到來,他們即便逮著了賊人也沒用,隻以為這東西是他一道偷來的,萬一再遇到一個糊塗的縣令,也認不出腰牌,就隻能等著元軍攻打過來。

元軍又撈了錢,還打了城,一舉雙得。

不過他們今年運氣不好,正好遇到一個識貨的人,那腰牌一下就被沈斐識破,並且重視起來。

他開始應該隻是個想法,招來自己人一查,才發現確有其事,近來的確出現了大量丟失財物的現象,前兩天劉大娘其實提醒過她,朝曦仗著自己有功夫,沒怎麼在意。

現在想想天剛擦黑便敢過來偷東西,裡頭有人都不怕,根本不可能是普通小偷,打的本來就是被人發現就弄死那人的想法,沈斐就是個例子。

朝曦來的再晚一些,這人也該中了招。

可元軍攻打大順,跟他有什麼關係?報官不就得了,為什麼非要自己跑?

他難道以為自己是什麼大官?少了他大順會吃虧?

朝曦想來想去,都不知道他什麼想法,還是她對他當真了解太少,這人也忘恩負義,隻管自己收拾了東西跑,根本不管她們的死活?

朝曦捏著那腰牌,怎麼看怎麼不順眼,就是這玩意兒,讓她對沈斐產生了懷疑。

沈斐上回說過要相信他,一定要相信他,不要懷疑他。

原來朝曦確實很相信他,可這麼個情況,讓她怎麼相信?

腰牌出現在抽屜裡本身就很古怪,是沈斐為了引她出去查腰牌擱的吧,如果所料不差,家裡現在應該不止一個人,有沈斐,還有他的一群家屬,在商量著什麼時候走。

朝曦被他幾番折騰,已經看開,他想走,她還能將人打斷腿不讓走不成,遲早都要走,即便沒有今天這事,下回說不定就是彆的事,這人不屬於村莊,他有一片更廣闊的天空,剛來時朝曦便知道,現在更是清楚的瞧見差距,她與沈斐的差距。

罷了罷了,全當是一場交易,她給這人治腿,這人陪她演一場過家家。

朝曦想開了,倒沒覺得那般難受,回去的路上一個人發了一會兒的呆,瞧見家裡的燈亮著,便又等了一會兒,等裡麵的人聊完再進去。

也不知等了多久,天都黑了,才終於有幾道影子從窗台上跳出來,翻牆離開。

朝曦拍了拍坐在台階上弄臟的屁股,推開門進去,沈斐又在包餃子,他似乎以為朝曦喜歡吃,連續包了一天,肉餡不知道是自己弄的,還是劉大娘弄的,朝曦回來時已經包了滿滿一大桌,用油紙鋪在桌子上,床頭櫃上也儘是。

“你今天回來的很晚。”沈斐瞥了她一眼。

朝曦有時候真的看不透他,都這個時候了還能裝的跟沒事人一樣,演技真好。

既然他演,那她也演,“有點事耽誤了。”

朝曦去廚房拿隔板,撿了小半的餃子煮,煮完倆人分吃,中間沒怎麼說過話,一反常態沈斐也沒發現。

他繼續包餃子,想把盆裡的肉餡用完,皮是外麵買的,一看那個皮擀大小一樣又均勻便知道,自己擀的沒這麼光滑。

朝曦想了想,將上回沒用完的布料拿出來,準備繡個荷包。

沈斐說他們家鄉成親前男子會送女子定情信物,其實這邊也有這樣的習俗,女子送男子定情信物,隻不過朝曦太急,沒來得及準備。

她總覺得無論自己準備什麼,沈斐都不怎麼需要,他什麼都有,見過,用過,都能買到。

總歸要走了,送他一個念想,想她就留著,不想丟了便是,會不會想她是他的事,送不送是她的事。

朝曦手工不行,勝在用心,想繡個鴛鴦,繡成了鴨子,好在用的色彩鮮豔,勉強還能看出是個鴛鴦,一天繡不完,她隻繡了一半,希望明天還能繼續繡。

臨睡前朝曦將荷包擱在桌子上,稍稍洗漱完上床,正打算吹燈睡覺,沈斐突然說話。

“朝曦,我的病好了。”

朝曦一愣。

記得前幾天她問這人什麼時候補洞房花燭夜,這人說等他病好,現在病好了,是不是暗示著可以洞房?

“等你腿好的時候吧。”他想,她又不想了,抱著一絲期望,希望真能等到他腿好。

沈斐搖頭,“來不及了。”

他回頭看朝曦,那雙眼還是一如既往,黑潭似的,一眼望不到頭,“那個腰牌你該知道了吧?”

朝曦沉默片刻點頭。

“當今聖上七歲,尚不能明辨是非,明後善妒,我才離開不過兩月,她便不斷派人殺我,排除朝廷異己,不斷安插自己的人,若真有本事倒也罷了,可惜這人空有野心,成事不足。”

沈斐目光幽幽,“若我不回去,待元軍攻來,明後不敢應戰,一定會下令放棄京城,退守長安。”

“這裡的百姓怎麼辦?”

“鳳凰山誰來守?”

風從窗外吹來,刮起沈斐額間的碎發,更顯得人如冠玉,貌似潘安,露出的肌膚晶瑩透亮,一看就是那種沒吃過苦,沒乾過活的大少爺。

偏偏他不是。

朝曦突然覺得他有些陌生。

不像她認識的那個知書達理、溫潤如玉的書生,也不像那個躺在床上,任她為所欲為,拿她沒有辦法的沈斐。

原來以為他最多是個富貴公子,後來覺得他是權貴子孫,現在突然發現沒那麼簡單。

朝曦咽了咽口水,試探性的問,“你就是那個……權傾天下、獨攬朝政的……”

還是不敢說出口,朝曦及時止住。

不可能,不可能,那個攝政王怎麼可能是沈斐,聽說那人極其霸道,跟沈斐完全兩個性子,而且京城離這裡不算太近,他是怎麼跑來這裡,還恰好掉崖的?

“沒錯。”沈斐不給她懷疑的機會,“我就是那個攝政王。”

風刮的更大,沈斐坐在窗口,衣袍獵獵,宛如欲飛的仙人似的。

他居然就是師傅嘴裡的攝政王?

朝曦捂著額頭,完全不敢置信,一定是沒睡醒,躺一會兒試試。

“朝曦。”沈斐跟著躺下,“用不了多久,最多半年,等我辦完事就回來。”

朝曦突然坐起來,“沈斐,我已經跟你見過師傅的故事,你還記得嗎?”

沈斐蹙眉,“記得。”

“從前有個人找師傅求醫,師傅看中那人的樣貌,非要睡他一睡,那人身中蠱毒,除了師傅無人能解,沒奈何隻能同意,後來他的毒清出來,人沒事後第一件事就是將師傅帶走。”

“我不知道是為了報複,還是想讓師傅負責,總之將她帶走了。”

朝曦轉身瞅他,“那人將師傅帶走了。”

沈斐沒有反應。

“真的帶走了。”

朝曦又重複了一遍。

沈斐似乎聽不懂似的,一直沉默。

朝曦臉上有些掛不住,又強迫自己笑,“咱們倆和師傅的經曆好像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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