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一模一樣(1 / 2)

攝政王 花心者 9625 字 6個月前

朝曦不是個糾結的人, 想做了便去做,沒多少猶豫, 就像她不想等沈斐, 也不想沒有尊嚴的主動去找他一樣。

人家都不讓她跟了, 她還跟過去,顯得自己沒有骨氣一樣。

但是現在不是去找他, 是去找師傅, 跟沈斐不搭噶,所以做的理直氣壯, 沒有半點氣短。

平安已經安排妥當,給了劉大娘一些銀子,告訴她如果有一隻熊下山,叫村民們千萬不要傷害它,隻要不攻擊它, 它也不會攻擊人類,自己便會走, 平安是隻好熊。

另外將元軍的事也告訴了劉大娘,還報了官,挨家挨戶傳遞了消息, 信不信是他們的事, 說不說是朝曦的事,說了才能對得起自己的良心。

她來時隻帶了一個藥箱, 走時亦然, 藥箱不是尋常斜挎的那種, 是背的,比尋常大夫的大,沒辦法,朝曦大江南北去過不少地方,搜集了很多少見的藥材,不能摻混了放,全都分開夾在隔板裡。

還有她研究出來的各種毒·藥,一個種類一個小瓶,裝了好幾十瓶,丟了不現實,這種東西不小心被誰撿到,或是拿到,就是害人的利器,隻能帶著,好在瓶子小,夾在夾層裡正好無法晃動,需要摳才能摳出來,這樣路上才不會散。

臨走前去了一趟山裡,陪平安說說話,逮住那條曾經取過膽汁的蛇取了最後一次毒,然後放它離開。

這一彆還不知道能不能回來,聽說京城的人特彆凶殘,尤其是那些貴人,動不動就要砍人腦袋,要人小命。

萬一不小心嗝屁,以後就是永彆,平安見不到,這條蛇也見不到,不知道她走了以後,這條蛇還會不會每天上門找她報仇?

那都是以後的事,朝曦顧不上,背著藥箱,撿了幾件衣裳帶著,買了匹馬趕路。

到了城裡後將馬賣掉,加了些銀子換成一輛馬車,享受一回做大小姐的滋味,架著馬車悠哉悠哉趕路。

路上也不委屈自己,瞧見什麼好吃的,買,瞧見什麼好看的,買,左右兜裡有錢。

自從沈斐走後,錢不用留著給他買藥,登時省了大筆花銷,還剩下不少,朝曦一個人隻要不大手大腳,這些銀子足夠她滋潤過活,一個來回沒有問題。

朝曦也不客氣,將這些年缺的東西儘數補上,買了釵子,裙子,鞋子,路上看到什麼稀奇的草藥也買了過來,還沒到京城,險些將馬車裝滿,荷包也癟了下去。

前半程瀟灑,後半程緊著過,雪上加霜的是她的馬被人給偷了!

不知道是哪個殺千刀的,將馬牽走,隻餘下一輛空蕩蕩的車,許是怕帶著馬車速度太慢,朝曦若是報官,很容易追上,乾脆不要馬車,隻牽了馬。

朝曦昨天其實隱隱約約聽到些動靜,但是沒在意,她趕了一天的路,累得不輕,睡下就不想起來,就偷了這麼一下下的懶,馬便被人偷走。

朝曦後悔不已,早知道昨天不住客棧,直接睡在馬車上,誰敢偷她的馬弄死誰。

可惜昨天她鬼使神差的想洗個澡,泡泡腳,再吃些小菜,乾脆在附近找了家客棧住下,第二天醒來大家都在底下怒罵偷馬賊,下去一看,發現不僅他們的馬被偷,她的馬也不見了。

來時朝曦特意將馬車趕到院子裡,這樣都能被偷,她認栽,又去買了一匹回來,本來就花得沒剩多少的荷包登時更癟。

朝曦琢磨著是將買的東西賤賣?還是出去給人看病,賺些小銀子?

剛買回來的東西還沒捂熱就拿出去賤賣,朝曦不舍得,第二種又會耽誤趕路,可仔細一想,她好像沒什麼要緊的事,師傅都失蹤三年了,還差這一天兩天?

左右離京城不遠,朝曦索性停下腳步,隨便撿了塊板子,用木炭歪歪扭扭寫了四個大字,‘十文問診’。

這種小攤價格出高了沒人問津,一般看病的都是老百姓,沒什麼錢,可病又不能不看,去大些的醫館看不起,隻能來她的小攤上。

朝曦儘量開些價格低的方子,珍惜草藥用藥效差不多的普通草藥代替,如此方便病人,也方便她,總歸她隻看病,賺十文錢而已,沒必要坑害病人。

因為很多人極不信任女子,刻意穿了男裝,這樣還不行,還要帶上假胡子,俗話說得好,嘴上沒毛,辦事不牢,岐黃一道越是老先生越吃香。

大家先看的不是資格,是年齡,即便戴上假胡子,還是有人嫌她太年輕。

這個朝曦也沒辦法,開始還會強調看大夫看的是醫術,不是年齡,後來次數一多,乾脆隨之任之,愛看不看。

也有些聽她講了半天,又不放心她開的方子,總歸就一句話,不想給錢,遇到這種朝曦也很無奈,吃了幾次教訓之後任性起來,先給錢再問診,要麼去找彆人,左右身上還有些銀子,不該太憋著自己。

沒人的時候也會無聊到打盹,或是跟隔壁算命的聊聊天,話題從南到北,又從北聊到五行八卦上,聊到朝曦開始懷疑人生,總覺得身後有鬼。

算命的有些真本事,挺會忽悠,朝曦這樣沒見過世麵的完全不是對手,險些便將今天好不容易賺的十八文錢給他,八文是有人還價,纏著她又是撒嬌,又是撅嘴,無奈之下隻得同意。

那錢賺的辛苦,勉強夠吃兩碗麵,交出去的時候朝曦突然醒悟,這不就是騙子的招數嗎?

她是大夫,居然會信鬼神?

隻能說這人太厲害,東南西北胡扯一通,登時讓人覺得這人見多識廣,聽他的沒錯,還好及時止住,往後那算命的再跟她說話,她也不理。

還沒到京城,錢先被人騙走了像什麼話?

她這邊不動如山,入了定似的,那道士也無趣,瞧天色漸黑,收了小攤離開,隻餘下朝曦和另外幾個買吃食的小攤,朝曦將她的牌子往那邊靠靠,借些光。

又在原地待了一會兒,還沒人看病,正打算也收攤走人,突然來了個女子,帶著一個七八歲的孩子,期期艾艾問她,“十文錢包括治病嗎?”

治病和看病是兩碼事,治病是將人治好,看病是寫方子給人,叫人家自己抓藥,相差大了去了。

但朝曦今天生意不好,一整天才賺了十八文錢,如果她說不包括治病,這人肯定二話不說找旁人看病,十文錢也是錢,猶豫了一下,朝曦問,“什麼毛病?”

沒說包不包括,先看病,小的磕傷碰傷治了便是,實在為難的再拒絕。

那女子拉起孩子的手腕給她看,“不知道怎麼回事,突然起了個肉包,一摁就疼,不摁也沒事,孩子還小,我怕出什麼事,所以帶她出來看看。”

朝曦招手讓孩子過來,拉過她的手腕瞧了瞧,眉頭逐漸皺起,“你平時給她乾很多活嗎?”

女子想了想道,“偶爾會讓她幫著繡繡花,做做飯,喂些雞鴨之類的小活。”

她說了慌,朝曦也沒戳穿她。

“這是累病,多休息休息就好。”

一定是每天乾重話才會變成這樣,不知倆人之間是母女還是其它關係,朝曦不好管,隻揉了揉肉包的地方,抬頭看向天空,“咦,星星都出來了?”

那女孩本能抬頭去看,誰料朝曦突然用力一按,生生將肉包摁了下去。

“好了。”

不是什麼大毛病,是手腕背麵的骨頭因為乾重話,稍稍錯位,把肉擠了出來,形成一個大包,摁回原位便是。

“回去後儘量少讓她乾活,休息一兩個月就沒事了。”

那女子瞧著已經恢複成原樣的手腕,驚喜道,“多些大夫妙手回春。”

她又去按女孩的頭給朝曦道謝,那女孩十分堅強,隻剛剛朝曦下狠手的時候叫了一聲,往後咬著牙硬撐,疼的額頭上儘是汗。

“謝謝大哥哥。”

她很乖,乖的讓人心疼,朝曦揉了揉她的腦袋,沒要診金,反正也沒費什麼功夫,她雖然窮,但是好歹有一門手藝,餓不死,那倆人就不一定了,瞧著就比她更需要錢。

天已經全黑,朝曦送彆了倆女子,收了牌子擱在馬車上,準備趁夜趕路,白天她睡了一會兒,現在很精神,睡不著,這麼晚又沒辦法擺攤看病,不如趁夜趕路,明天就能跑到京城,早上城門一開,她正好進去。

朝曦的眼睛夜裡能看見,半夜趕路完全沒問題,不過馬兒需要些光,朝曦去點燈籠,風大,她點了幾次都沒成功。

“請問……”一個聲音突然從身後響起,夾在風中,聽不真切,“是去京城的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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