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朝曦跑過去問。
沈斐輕笑,“沒事。”
他隻是意外發現,朝曦認真的時候竟意外迷人自信,仿佛勝劵在握似的,語氣眼神都變了。
“我是問你腿怎麼了?”好端端的坐什麼輪椅?
“腿也沒事。”沈斐摸了摸腿。
“沒事坐什麼輪椅?”朝曦伸手去拉他,被沈斐避開,“你先去洗手。”
朝曦:“……”
忘了剛給病人處理過傷口,沈斐最愛乾淨,不喜歡她的手上沾些亂七八糟的東西,雖然朝曦用棉布簡單擦拭了一遍。
她回去後又洗了幾遍,沈斐親眼看著她洗,洗完又換了身衣裳才肯讓她接近。
“你今天沒事做嗎?”不應該啊,沈斐這兩天好閒,按理說閒一天還像話,一直閒說不通。
“嗯。”沈斐低垂著眼,不怎麼想說話似的,一句多餘的都不肯回答。
“鳳凰山的戰打完了?”朝曦又問。
“嗯。”
“我們贏了還是元軍贏了?”
“我們。”
果然有些不對勁,沈斐的情緒莫名低落?
打了勝仗難道不該開心嗎?還是損失了很多兵力,又或者……
“平安出事了?”朝曦心裡一揪。
“沒有。”沈斐奇怪的看她一眼,“為什麼會想到這個?”
朝曦放下心來,“看你好像在擔心什麼?”
平安沒出事就好,沈斐說沒事,肯定派人去看過它,他這人嚴格來說比她還靠譜,平安被他罩著,出不了事。
不是平安的事,那沈斐為什麼憂心忡忡?
朝曦認真打量過去,這人坐在輪椅上,霜打的茄子似的,沒什麼精神。
她又看向鏡花姐姐,鏡花捂嘴偷笑,“咱們是打贏了,本該乘勝追擊,剛追了沒多遠又凍回來了。”
元國太冷了,一般的人吃不下,人凍病倒也罷了,關鍵馬也凍病了,風就像刀子似的,嘩嘩往人臉上割。
“你是沒去過元國,潑一盆水立馬變成冰塊,剛流的鼻涕還沒來得及擦,一摸全是碎渣子,原來我隨公子去過一次,不小心踩了一腳淤泥,腳登時釘在原地,如何也拔不出來。”鏡花歎氣,“元國是公子的心病,不解決了即便打了勝仗,公子也開心不起來。”
這個朝曦倒是聽說過,很多人都將元國比做雜草,野火燒不儘,春風吹又生,常年愛惹事,又膘肥體壯,一個能打三個,曆來不是沒有人攻打過元國,都以失敗告終。
記得曾經還有位常勝將軍,也敗在了元國手底下,元國甚至被列為最難打的小國,去的人不是被凍回來了,就是因為高原反應病倒,又或是那邊沒什麼吃食,補給跟不上,被迫回來,總之大順建國幾百年,從來沒有將元國列在版圖上。
沈斐要完成這個壯舉,還需一些時日,剛出了那麼多事,他又因為一個叛徒處在下風,難免被人懷疑他的能力,這是最好的立威時機,隻許勝不許敗。
表麵看來是大順贏了,實際上人家打完一點損失沒有,眼瞧著要吃虧,便往自己地盤上縮,大順追不過去,連報仇都報不了,怎麼看都是大順慘勝。
所以沈斐才會這般發愁?
朝曦接手推著輪椅進了帳篷,沒人時直言道,“說吧,想問我什麼?”
既然送上門來,她也就不客氣了,一把將人抱起來,擱在床上,趁著晌午沒事做,給沈斐剪剪指甲,挖挖耳朵,反正她很喜歡□□沈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