披風是他親眼瞧見朝曦披上離開的, 如今不在朝曦身上,卻在這個人身上……
“你把她怎麼樣了?”
這人撲來的急,風將帽子吹開,露出整張臉來,濃眉大眼,目中帶著煞氣,是一張陌生的臉, 他居然沒見過。
握住他腕部的手心布滿老繭,手麵黝黑粗糙,說明經常乾粗活,力氣大,又是整個人壓過來,沈斐半點也動彈不得。
他有一種不太好的預感, 這人特意將朝曦支開, 目標是他。
沒有拿錢搶物, 也沒有談條件, 直奔他過來, 一句話不說, 瞧他的眼神中帶著濃烈的炙熱。
沈斐似乎想起什麼。
白□□曦給另一個男人治後背的傷, 他就坐在不遠處瞧著,恍惚間似乎感覺有其它視線朝他看來, 他看過去時又沒有, 那股子視線強烈到讓人無法忽視, 與這人看他的眼神一模一樣。
“是你!”
他瞎了嗎?
“你看清楚, 我是男人。”
沈斐黑發散了一地,白瓷一般的臉上儘是冷意。
那人也不管,加大了力氣摁住他,目光上上下下打量他,最後停在他胸口……
*
朝曦已經將病人檢查完,沒什麼大礙,發熱是傷口紅腫有輕微發炎導致,開了些藥,讓人幫忙煎一煎,連續喝幾天就好。
她自己用粗布擦了擦手,合上藥箱站起來去拿她的披風,回頭發現披風不見了,“有沒有人看見我的披風?怎麼不見了?”
帳篷裡一共住了四個人,個個麵麵相噓,過了半響有人道,“好像被剛剛帶你過來的小哥拿走了。”
朝曦腦海裡冒出那張年輕又滄桑的臉,“他拿我披風乾嘛?”
拿去賣?
還是太冷了,自己留著穿?
沈斐的披風華麗厚實,瞧著就價值不菲的樣子,不會被拿去賣了吧?
東西不是她的,朝曦沒有權利弄丟,連忙追了出去,帳篷外人煙稀少,除了烤火的幾人和站崗的那些,幾乎沒彆人,想追也不知道該去哪裡?
倒是她的帳篷外站了很多人,官兵將附近包圍了起來。
出什麼事了?
朝曦走過去,擠開人群進了帳篷,一眼看到披著另一件月牙白披風的沈斐站在中間,自個兒捂住手腕,有血從白皙修長的指縫裡溢出來。
他受傷了?
“怎麼了?”才出去多大一會兒,這裡就像進了賊似的,弄得一片狼藉,沈斐還受了傷。
“朝曦姑娘沒事,不用找了。”鏡花瞧見她一喜,連忙將人拉過來,指了指被大家製服的元凶咬牙切齒,“這個人膽大包天,竟敢……,竟敢……”
她說了兩次都沒說成功,第一次是自己頓了一下,第二次是被沈斐瞥了一眼。
這種事比較特殊,不想被彆人知道,不過朝曦可以,鏡花將人拉過來,湊到她耳邊小聲說,“這個人看上了公子,想強行……”
朝曦瞪大眼,一臉不可置信,“不會吧,他倆……”
都是男的啊,怎麼可能?
“斷袖之癖。”這種事不是沒有發生過,不過這還是第一次發生在身邊。
鏡花以前聽人說過,晉國曾經有位美男,打出生起長得便比女子還好看,可惜命運坎坷,先是被繼父占有,繼父死後被他的兒子看上,後來逃了出來,結果被人抓去賣給了有錢人,那位有錢人又送給了帝王,著實亂了半個朝代。
好看是不分男女的,還有一些特殊的人專門喜歡男人,覺得男人更有成就感,更有征服欲。
論樣貌,公子從來不輸給任何人,論氣質,也沒人比得上公子,倒也不是沒有男人喜歡他,但是這麼大膽,準備強上的人還真就這一個。
怕是不知道公子就是那個權傾天下的攝政王,發起威來整個大順都要顫三顫。
“不說了,我還要審問這廝,你快去給公子包紮吧,公子的手被他咬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