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自己這個堂姐自小到大都主意比較正,也許自己該試著相信她,也許她真的能夠影響、改變孫冀,讓孫冀變成她表姐心目中滿意的夫婿,一生幸福呢?
錦歡不再多言!
反正自己這個腦袋是怎麼都比不上堂姐的,既然她有辦法搞定孫冀,也有信心搞定孫冀家人,過得幸福,她便也不管了。
*
之後幾日錦歡便在家裡等著時遷送年禮上門。哪知這邊時遷還沒送年禮上門,老宅那邊又有事情。
還是婷婷的事情,聽說婷婷在家裡折騰起來,說是她想不開,不想活了。
錦歡和米氏還是從村裡幾個愛說閒話的婦人那兒聽到的。
錦歡不相信,明明前兩天她剛從婷婷那邊回來,而且婷婷明明就很有主意,怎麼可能想不開呢?
哪怕不信,錦歡還是跟著她娘去了老宅一趟。
魏老太見著錦歡又來了,翻了個白眼就躲在屋裡不出來,她至今對錦歡仍舊避諱得緊。
倒是李氏見著兩人,一臉喜色地將人迎進屋裡。錦歡跟她娘對視一眼,隻看她二伯娘笑得嘴巴都合不攏的樣子,婷婷鐵定不像是外麵傳的那樣。
錦歡的心也就放下來了。
李氏將兩人迎進屋裡頭坐下,沒等她兩問,李氏自己就開了口:“弟妹是為我家婷婷的事情來的吧?”
米氏點頭,回道:“我聽外頭有人說婷婷在家裡頭想不開,我想著婷婷這丫頭向來活潑,該不至於,但是還是不放心,便來看看。”
李氏臉色先是一黑,她對著門外唾了一口,尖著嗓子:“這些爛了心腸的貨色,沁是胡咧咧,我家婷婷好著呢,怎麼可能為男人想不開?”
米氏:……她可沒說是為了男人,這李氏這麼激動乾嘛?
恰好這時婷婷過來了,錦歡看她臉色確實是有些不好,比起前天好色失了血色,有些蒼白。不過,她的精神頭瞧著很足。
婷婷進門很熱情地喊了一聲“三嬸”,而後她牽起錦歡的手,轉頭卻是對著她娘說話:“娘,你在三嬸麵前瞎說啥呢!我三嬸不愛說人是非,你把我事情跟三嬸說說就成了,彆又罵人。”
說完,她對著米氏笑了笑,就牽著錦歡進自己屋裡說悄悄話去了。
米氏笑了笑。
李氏被閨女說了也不惱,她這會兒又高興起來,很是興奮地跟米氏分享好消息:“弟妹,你不知道,她們就是嫉妒我閨女跟孫秀才家的孫冀結親,這才故意造謠呢!”
錦歡最後剛好聽見這句。
她一臉震驚看婷婷,前幾天還鬨得不愉快,這才幾天,兩人就定下了?
婷婷羞澀地點了點頭。
她跟錦歡解釋,說孫冀突然認識到他對自己的感情和責任,為了她,他跟她娘下跪求情,又拿自己的前程威脅他娘,若是他娘不同意他兩的親事他就放棄科舉。
他娘早年的執念便是能做上官太太,這才嫁了孫秀才,結果孫冀他爹這秀才一做便是幾十年。他娘對孫冀早不抱希望,將期望全放孫冀身上,供他讀了十來年書,這會兒孫冀要不考,他娘能同意?
他娘好懸沒瘋掉。
發現孫冀說了那話之後當真拋下了書本,他娘憋不住了,妥協了,什麼事都不如兒子的前程重要。這不就鬆口了。
說起事情經過,她一臉的甜蜜。跟錦歡說話時,都帶著些炫耀式的抱怨,說她就相信孫冀,肯定沒有看錯人。
錦歡聽了就感覺挺一言難儘。
情感上她該替堂姐高興,畢竟婷婷盼了這麼久,能走到如今,跟孫冀兩人修成正果也挺不容易。
可理智上,不知道怎麼地,她有些忍不住替孫冀他娘難受,培養了兒子十來年,結果最後兒子為了一個女兒用前程來威脅自己?
錦歡她將孫冀這事往她弟魏旭身上一套,要是魏旭有心上人了,她娘不願意他便拿前程威脅他娘,鬨起來不給他娶他心上人就將十多年全家的心血都拋費、不考科舉……”
這得多糟心!
錦歡最終隻能笑笑,祝她幸福罷了。
接下來,就都是婷婷一個人在那邊甜蜜地“抱怨”孫冀了,錦歡也沒啥興趣再聽,很快便出了門。
隻婷婷送她出門時候,錦歡習慣性握她手腕時候,婷婷忽然“嘶”了一聲,眉頭緊皺,很不好受的樣子。
錦歡一下子便鬆了手,剛想看看是怎麼回事,婷婷一把將手縮了回去。
許是感覺自己反應太奇怪,她又說了句“我身子還有些不舒服,就不送你了。”說完,便完了門。
錦歡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看錯了,好似婷婷抽回手時,她眼角閃過一抹紅色。
錦歡回去路上跟她娘說起來這事,米氏想著剛進門時候李氏那奇怪的反應,心裡就大概明白了。
婷婷那丫頭向來有主意,發生這樣的事情米氏心裡其實不大意外。但她不想叫閨女知道這些,便轉了話題,跟錦歡說起她在老宅跟妯娌的聊天。
前頭基本都是李氏一個人在說,炫耀她家閨女跟孫家定了親,話音裡掩飾不住的得意。後來,王氏也參與進來,話題便生生轉了個彎兒,變成了訴苦大會。
王氏訴苦訴的是出嫁一年多的閨女紅棗的事兒,說是紅棗婆婆是個極難纏的,紅棗她在婆家日子過得極為艱難。
米氏趁機教導錦歡,說跟婆婆相處也是一門學問,不可太要強,也不可太軟弱。總之,媳婦跟婆婆的相處這也是門學問,尤其是見證了婷婷跟紅棗兩個跟婆婆相處不好,日子難過的事情,米氏決定閨女出門前得好好教教她。
也是這會兒,米氏又萬分慶幸錦歡將來嫁到時家,因為本身錦歡嫁過去、便是時母這個婆婆自己求的。
這意味著錦歡她的婆媳關係相較於一般人家要更容易些。
*
到了臘月二十八,時遷終於趕在年前送來了年禮。
酒、肉、魚、雞、油、果子等等送了一堆。至於給錦歡的禮物他決定過年當天再給,當然錦歡這會兒還不知道。
端看這年禮,時遷確實是把錦歡的意見聽了進去,沒買那些不實惠的盒子做表麵功夫,送來的都是很實惠的。
米氏看著就很滿意。她倒是不在乎這些東西,但是男方家送來的東西多少直接就反應了男方家裡對女方的滿意和重視程度。
時家送這麼多東西過來,就是給她家閨女做麵子。米氏心裡自然高興,看著時遷就越發滿意,便是時家提的想叫錦歡早點兒過門也沒一下子就給撅回去。
隻說是考慮考慮。
等時遷將帶來的東西放好,米氏就叫錦歡招待時遷去了。
錦歡見到人心裡明明高興地不行,偏麵上做出一副高冷模樣,她將時遷帶到外頭大榕樹下,見周圍沒了人,她就搶先發難道:“你上回作甚要欺負我弟弟?”
時遷:……
他還沒明白錦歡問的是啥,就很無辜地問:“我何曾欺負過小舅子?”
聽時遷喊魏旭叫小舅子,錦歡臉一紅,就瞪他:“還沒成親,你不許瞎喊。還有彆以為我沒瞧出來,你許他一輩子的沙糕不就是在哄他嗎?你還說沒欺負他?”
時遷這才恍然,感情這是替弟弟找後賬來了。
他弱弱地反駁:“不許喊小舅子,那我喊弟弟吧!再說,我那也不算哄他,畢竟我也沒撒謊不是。”
錦歡:……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她怎麼感覺時遷在她麵前臉皮好似越來越厚了呢?!
錦歡又問他,上回“欺負”了她弟弟,他要怎麼彌補?
小姑娘抓著不放,時遷沒奈何,認真地給錦歡作了一回揖,說道“全憑您安排。”
見他耍寶,錦歡臉上終於繃不住有了笑意,輕輕錘了他一下,在時遷誇張的叫聲中、說魏旭有些天真,有沒有法子好好教教他?
時遷:……
還當你要怎麼替弟弟找補回來呢?結果說到最後這是要替弟弟緊緊皮的意思吧?你這姐姐當得真得不虧心嗎?
時遷摸了摸鼻子,想了一下,認真回她:“年後我教他認字、讀書成不?”
時遷是真想教小舅子讀書的。不論什麼時候,讀書認字都沒壞處。
再說,魏旭也沒大毛病,就是需要磨一磨性子,在叫他讀書認字的過程中,穿插一些故事、道理更好一些。
從前魏家雖然有錢,但是也沒想過送魏旭念書,一來,鄉下人家見識少,沒覺得念書有啥大用,二來,也是村裡沒有私塾先生教導,鎮上又太遠了。
如今聽時遷這麼一說,米氏先是意外,想了一下還挺感動。
畢竟,時遷其實完全可以不費這功夫的。他來教導魏旭,他就要常常奔波,完全是在給自己找麻煩,不是一片真心,誰肯這麼乾呢?
因著這個,米氏這回是徹底認可這個女婿,連帶著時遷和錦歡的婚期也鬆了口,同意婚期定在來年。
雖然是定在來年秋天,瞧著時間還久,但相較於原先一直不鬆口,如今好歹有了盼頭不是!
*
時遷一個親自教導小舅子的主意,不僅搞定了婚期,小舅子這邊也有收獲,真可謂是一石二鳥。
原本魏旭這個小舅子覺得先前、時遷涮了他,對他非常有意見,這趟過來,魏旭對他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現在時遷成了自己老師,這下子,魏旭也沒轍了。為了不被穿小鞋,他隻得乖乖認慫,屈服於時遷的“惡勢力”之下了。
米氏更不用提,早不記得當初剛給閨女定下時遷時候的後悔了。經過了這麼一著,她再看時遷,那真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滿意。
尤其是米氏也是個顏控,女婿不僅貼心,這模樣也俊俏,真是越看越滿意。
相較於米氏的丈母娘眼光,那魏三就剛好相反,越看越煩,巴不得這個要拱自家白菜的豬永遠彆出現才好。
對著時遷永遠沒個好臉色。
現在,不用錦歡出馬,米氏就上陣勸他。說女婿人貼心,真不錯,叫他彆老帶著有色眼鏡看人家,看人不順眼。
魏三哪裡看不出米氏的本心,鐵定是看時遷這個混小子好看,有了美顏濾鏡,開始替人說話了。
這母女兩真是絕了,一對顏控。
怎麼把嚴控屬性嚴重超標的母女兩智商拉回、理性找回?我真是太難啊!魏爹留下了心酸又絕望的眼淚……
作者有話要說: 家裡來客人了,前天晚上來的,她要考試,來我這兒住兩天。她要複習,我不好晚上熬夜碼字影響她學習和休息,所以,昨天沒更。今天二合一補上了啊!
婷婷是堂姐啊,為什麼你們都說是表姐呢?難道是我寫錯了?聽你們那麼多喊表姐的,我現在一寫就老打滑,不由自主也往表姐上麵套。
時遷(期待):快過年,快到秋天,進度條快加快,馬上到秋天,馬上娶小媳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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