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日蘇南柔覺得自己像活在夢中。
事情進展的出奇順利, 親事定下了的那一晚,張氏特意到了她這邊說,已經交換了庚帖了。
張氏還怕她不願意, 說了不少紀公子的好話,寬慰了她許久。
她拚命忍住才沒將那股藏不住的喜悅透漏出來。
張氏還告訴她,已經在外頭找到了新宅子, 到時候她們便搬過去,她和蘇南瑩都會在新宅子裡出門。
算算日子, 離她出門的日子都隻剩十二日了。
自從那日跟紀公子夜遊賞荷後, 紀公子倒是沒有再晚上來她屋子了。
但讓竹芸陸陸續續送些東西過來,其中會夾了些小紙條。隻是那些紙條她看了以後,便燒掉了。
其實這幾日沒有見紀公子,蘇南柔是悄悄地鬆了口氣。
那晚在舟上, 紀公子的孟浪舉動嚇到她了, 等她有意識清醒過來, 隻顧著抖著手係小衣的帶子。
明明已經快要嫁給他了,可一想到那日的畫麵, 讓她有點逃避麵對他。
雖然知道兩人在一起會有親密舉動,她也是默許了, 可不知怎麼回事,明明她心裡清明著,可身子便控製不住軟成一團, 特彆是他身上的熱氣貼過來, 她隻能任他采擷。
已經定下了親事, 在婚前,兩人還是避著些的好。
她可不想在成婚前便跟他……
明明看著那麼正經的一個人,卻在做那羞人事的時候霸道的讓她無法抵抗。
越想,蘇南柔隻覺得熱的慌。
她給自己倒了一杯清水,一口飲儘,給自己降降溫。
她用手背輕輕捂了兩下臉蛋,讓自己將注意力轉移到其他事情上。
張氏已經吩咐她要收攏東西了,過不了幾天她們便要搬出侯府,她得將物什都好好檢查一番。
“南柔!南柔!”
一聽這急促的聲音,是楚明彤!
蘇南柔將手中的東西放下,從內室走了出去。
楚明彤臉上還冒著汗,一見到蘇南柔便抓著她激動的說:“我才出去沒多久,你怎麼突然定親了?我還聽說,下月十六就要嫁過去?怎麼會這麼快?是不是你那繼母逼迫你的?”
一連串的問題快把蘇南柔暈乎了,她搖了搖頭,“是我願意的。”
楚明彤不信:“怎麼可能?怎麼能如此倉促就出嫁。這點時間三書六禮走的完嗎?”
蘇南柔解釋道:“明彤,雖然一切都簡辦了,這些都有在進行的……”
楚明彤忙問,“可下聘了?”
“聽太太她們那邊商議是要等搬出侯府才讓他下聘。”蘇南柔想著,張氏會這麼做一來是因為在侯府不方便,二來她擔心紀公子那邊下聘的禮太輕,怕給她丟臉,所以才會讓下聘的東西直接抬到她們搬出去的宅子裡。
對於蘇南柔來說,她不在乎聘禮的多少,因為她自己能帶過去嫁妝本就少,隻要能順順當當嫁過去她便十分滿足。
楚明彤見她滿不在乎的模樣簡直氣壞了。
她很是痛心疾首:“南柔,你不該這麼輕易便答應的。你,你就算嫁過人,是寡婦又如何。這些日子的相處我還不了解你的品性嗎?我問過我母親那邊已經答應了幫你相看合適的人家了,你的品貌不愁找不到更好的,何必,何必……”
何必這麼糟蹋了呢。那什麼紀公子是她大哥哥的舊日同窗又如何,在侯府借住這些日子都沒見過,聽說那家世也很是不堪。南柔完全可以配上更好的才是。
蘇南柔見楚明彤已經知道自己是寡婦的身份並未露出嫌棄之色,還在為她著想出主意,這讓她心中很是高興,她回道:“明彤,可更好的不一定適合我呀,我對這門親事很滿意了。”
楚明彤知道,她們都換了庚帖,都要下聘了,就算勸著蘇南柔現在反悔也來不及了。
更何況蘇南柔不僅沒有一絲不滿,還十分開心。
這樣楚明彤心中更憋悶了。
楚明彤想到蘇南柔過兩天便要離開侯府,擇日不如撞日,“南柔,現在你便與我一道出門,我陪你去置辦些東西。”
她剛剛掃了一遍屋子裡的東西,太簡陋了,很多東西都沒有。那張氏真不愧是給人做繼室的,南柔都快出嫁了,竟然什麼都不給她置辦,這麼苛待前頭嫡女到底還要不要臉了。
楚明彤帶著蘇南柔去了九曲布莊,這家布莊的料子是時下最新時的,也是達官貴人世家夫人們愛到這家來定麵料。
她想著蘇南柔貫穿一些素淨的衣裳,成婚後,要喜慶些,得多置辦幾身好看又喜慶的衣裳。
在她們下馬車的時,坐在對麵酒樓之中,本漫不經心的一雙鳳眼一下便鎖住了蘇南柔的身影。
楚明彤帶著蘇南柔一進去,便有熱情的小二過來招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