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南柔用完安神湯不肯睡去,她一直盯著門口,盼著夫君出現。
當厲王將自己沾了血汙的衣裳換掉,沐浴完,再回到房間時,蘇南柔正打著盹。
聽到聲響又睜開了眼睛。
厲王走過去,“吵醒你了?”
蘇南柔搖了搖頭,“我在等你。”
厲王在床邊坐下,拿出小玉壺,挑出藥膏,對蘇南柔說道:“把手伸出來。”
蘇南柔乖乖的聽話伸手。
厲王看著如玉般的肌膚上磨破皮的傷痕,眼神暗了暗,他一邊將藥膏輕輕的抹上去,一邊問:“疼嗎?”
“不疼。”蘇南柔覺得傷口處涼涼的,雖然破皮的地方有微微的刺痛,但有夫君在她就不疼。
厲王見她遭了這麼大的罪,這會還能露出微笑,沒忍住捏了捏她的臉頰,“下回記得說疼。”
不過很快,他又駁回了自己的話,“沒有下回了。”
蘇南柔聽出他那彆扭的關切,她說:“嗯,我不會讓自己再受傷的。”
蘇南柔看著他問道:“對了,夫君,你是怎麼找到我的?”
剛開始見到夫君出現她覺得像是一場不真實的夢,所以特彆的好奇,夫君怎麼能知道她有危險還能及時趕到。
厲王沉默一會兒,“那得問一問你的小兔子了。”
那隻木雕小兔子現在正擺在桌上,紅寶石的眼睛正無辜的看著這邊。
蘇南柔回想了一遍,驚道:“難道是裴大人?”裴大人沒有視而不見,他後來發現了她留下的兔子,再派人去尋找她又告訴了夫君她的下落嗎?
蘇南柔總覺得哪裡不對勁,裴大人又怎麼認識夫君的?
厲王將她的受傷的地方都仔細塗了一遍,見她還在思索,便說:“嗯,是裴衍封鎖了下山的路,那些人才沒有逃掉,也順利的找到了你。”
蘇南柔沒想明白,頭有些昏昏沉沉乾脆不想了,“那夫君,我們要好好感謝裴大人呢。”
厲王一頓,淺笑道:“嗯,好。快些躺下歇息。”
蘇南柔忽然想到什麼,語氣急切的問道:“還有夫君你,你還好吧?有沒有受傷?”
她可記得那些傳言說厲王遇刺了,夫君作為厲王的屬下,肯定會與那些刺客對上,那他會不會受傷?
厲王聽到她問自己有沒有受傷,神情有些古怪。但聯係她的前麵的話,很有可能是問他在尋找她的時候有沒有受傷。
不知怎的,他問了一句,“南柔,為何你會覺得我受傷?”
對上男人那雙深沉的鳳眼,蘇南柔心中打了個突。
她差點就要露餡了,她在男人的注視中,緩緩說道:“我做了噩夢,夢到夫君渾身是血,很擔心,所以才回去皇覺寺給夫君祈福。也許是菩薩聽到我的祈求,讓夫君你回來了。”
厲王怔了怔,沒想到是這樣的原因才會讓她去皇覺寺,也是因此她才會遇險。
真是傻,夢而已怎能當真。
可他不得不承認,她的這種傻,使他心中湧起了一股熱流。
他知道今晚應該讓她好好休養才是,盯著她那淡粉色的唇,他俯身上去不輕不重的咬了一口,慢慢地品嘗。
直到蘇南柔氣喘籲籲,鬢發淩亂,厲王才將洶湧的情緒收住些。
當他克製著打算忍住時,蘇南柔一雙玉臂攬住了他的脖頸,她將自己擠到他懷裡,主動親了親他,害羞又嬌軟的說:“夫君,你抱抱我吧。”
蘇南柔忍住羞意抬頭看向男人,覺得他看著自己的眼神有點嚇人,仿佛像夜色中的狼狠狠地盯住了獵物,要將其一口吞下去。
……
在京城之中夜晚最熱鬨的**窟——碧濤閣中。
一黑衣人走入一間屋子內,屋子裡沒有歡聲笑語,也沒有花娘作伴。
隻有一年輕公子站在窗邊負手而立。
“三爺,那邊還沒有任何消息傳過來,我們是否還要派人去探?”
徐晉洲此時臉上十分蒼白,他轉過身,“不用了。到了這個點,都沒有消息傳出,隻怕計劃已經失敗了。斷尾吧,一切知情的人全部都解決掉。”
黑衣人震驚,“三爺,萬一他們沒有查到呢……”
徐晉洲打斷他的話,“沒有萬一,一旦失敗就不會有生路。這一開始他們也都知道,你也應該知道。”
黑衣人露出詫異的神色,很快他臉色變得扭曲和痛苦,一口口的黑血從他喉嚨之中湧出來,很快便栽倒在地上。
這時從暗處出現幾個黑衣人將他的屍體給拖走了。
“三爺,已處置妥當,所有的信息都指向了賢王……”
徐晉洲揮了揮手,那人已退下。
這是在厲王回京前最後的一次機會,就這麼失敗了。
就差那麼一點點,他就有機會將南柔藏起來,給她一個新的身份,讓她重新回到自己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