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第 26 章(2 / 2)

她今天就要先殺了謝積光這廝!

比起他們,宿飲月倒是很鎮定。

他剛剛就一直在想著,有沒有什麼既能讓自己渡過雷劫,又能讓自己保全性命的好方法。

宿飲月對自己有幾斤幾兩很清楚,他之所以能定住顧盞,一是因為顧盞對自己毫無防備,二是因為顧盞不忍出手打破他的小世界使自己功虧一簣。

天道又不是顧盞,不可能對他毫無防備,也不可能容他讓他。

所以宿飲月又想起了男裝引雷的那回事。

他乘亂丟了件男裝,想試試能不能引來雷劫對轟兩相抵消,結果遺憾發現這件男裝並引不了雷,於是雷霆落下,劈碎滿地的碎星辰。

第二道雷霆兜頭落下!

宿飲月仍不死心,他複原了滿地的碎星辰後,再度扔了一件男裝上去,唯一不同的是,這次被他刻意沾染上他個人氣息,就像在沐浴那回,和對上法家宗主那回做得一樣。

令人膛目結舌的事情發生了。

那件衣衫化作一團火光,火光成百上千倍地擴大,儼然占據半邊天幕般熊熊,最後從火光裡生出了雷,直隨著宿飲月丟出的方向迎往天幕而上!

兩道雷霆。

兩相抵消。

底下的宿飲月若有所思。

也就是說,天雷劈的並非是他的男裝,而是代有他本人氣息的男裝。

天雷很可能是將帶有他氣息的男裝視作是他的替代品,所以降下雷霆不死不休。

倘若真是這樣,宿朝鳴一定要將原主扮作女裝的原因也有了個看似不可思議,細想或許是唯一合理可能的解釋:

這方世界,這處天道,容不得宿飲月這個人以男子的身份形態活著。

宿飲月心念電轉間,忽然有喧囂人聲傳入耳中,正是自遠處趕來的各個宗門弟子的議論:

“師兄,我觀那處有雷劫,要不要過去一看?”

“秘境中出了這等異象,自是要看的。”

“這會不會…有危險?”

“莫擔憂,我們身在秘境,福禍自然與秘境一體,難道放任著雷劫肆虐秘境,才算是平安無事?”

每個宗門的弟子們談話都類似,趕往的地方也很類似。

俱是雷劫之地。

這番動靜,在場的幾個人都清清楚楚地查知到,以法家宗主的反應尤甚。

他大概是這兩日憋屈得狠了,連那些高深莫測故弄玄虛的講究都顧不得了,冷笑也冷笑得直白:“四門五家,皆聚仙台秘境。”

謝積光委婉道:“這我們都知道。”

蕭鳳辭則沒有廢話的心思:“所以呢?”

“你們不信宿飲月是那個連天道都不容的,真正該殺的人。”

法家宗主慢慢地站起身來,抬手指著雷霆:“那麼也該讓四門五家看看,宿飲月是不是真的被天道所不容,才會在化神時被降下雷劫。”

“人言可畏,多數人的人言更可畏,又是確鑿發生的事情,你們說他們會怎麼想,怎麼會對宿飲月?”

人倒黴時,真是會喝涼水都塞牙的。

法家宗主雖說功參造化,到底是人,也不例外。

譬如說此刻,風就剛剛好將他的一番話,送進了宿飲月的耳朵裡。

宿飲月想也沒想,手腕一轉,就將第二件確信會引來雷劫的衣服往法家宗主那兒一丟。

兩道雷劫在法家宗主頭頂上相撞。

好巧不巧,幾路人馬恰在這個時候趕到。

法家弟子的聲音刻意壓得非常輕微:“林師兄,宗主何時修習了雷法?”

林修文滿臉不讚成,說不清是不讚成法家弟子那麼問,還是不讚成法家宗主這個人:“宗主所為,我自是不好過問。”

另一邊,其餘幾家的弟子一邊想要顯得自己嚴肅鎮靜,一邊又欲蓋彌彰地激情私語。

法家宗主幾乎可以想象出來,劍門嚴琢等人究竟是怎麼發揮他們在四門中最為突出的造謠傳謠能力,將謠言傳得滿天飛。

謝積光在旁邊幸災樂禍道:“人言可畏啊宗主。”

蕭鳳辭也消了先前急躁,語笑嫣然:“多數人的人言更可畏啊宗主。”

法家宗主:“……”

我操.你大爺。

宿飲月見性命之危沒了,雷劫也被他禍水東引,不禁鬆了一口氣,很為自己的聰明才智得意。

他剛想收劍撤了大道無術,忽然瞥見顧盞的神色。

那已經不止是單純的憤怒或是其他,事實上,宿飲月是頭一次在顧盞身上看見這樣幾近凝固的神情。

按理說,沒有人沒有物能打動得了顧盞,天降雷劫不能,血海廝殺亦不能。

可他神容偏偏是這樣的凝固。

宿飲月順著顧盞神情望去,望見自己腕間破碎的易容幻器。

對,就是那個扮女裝時,用來修飾他身形的該死易容幻器。

他笑容也凝固了。

這時,宿飲月和法家宗主,南轅北轍,水火不容,針鋒相對,有你沒我的兩位人物,竟成了心靈之友,發出了一樣相似的感歎:

我操.你大爺。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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