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並不是什麼奇怪的愛好。”林淵在腦中迅速翻了翻最近經曆的種種,微一抬眸,舒舒朗朗的眼眸裡便似乎有冷月清輝一般的光芒流淌而過。
“而且我和人相處得越久,就越喜歡狗。”
孫青魚仿佛聽到了什麼荒謬無比的話,麵上冷然一笑,聳了聳肩說道:“你這算是什麼話?”
林淵往椅背上一靠,抬頭望著天花板,麵無表情地說道:“實話而已。”
可惜在這世上,人們最不待見的往往就是實話。
“這種想法可彆太多了,不然小心患上社交恐懼症。”孫青魚忽然眸光一沉,似有所悟道,“你似乎急著想一個人呆一會兒,等會兒是不是還要去做任務?”
“原來你看得出來啊。”林淵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又抬頭望天道,“我得挑具好身體,然後回一趟那個世界。”
“什麼身體?”
林淵側頭向他,微微抿嘴,眼中含了一絲溫純的笑意,但還是默然不語。
他覺得那是個極好的身體,而且他相信,花滿樓也會這麼認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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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沒有雲遮霧繞,但深夜的月總是比往日多了幾分朦朧欲醉之態,月暈重重散開,如水波蕩漾無儘,又似乎是冷玉通透蘊光,彆有一番清雅風姿。
自從林淵離開之後,花滿樓在客棧裡的床上已經躺了很久,也等了很久。
所幸他終於在即將意識迷蒙之前等到了要等的那個人。
門板上響起了三長三短的叩門聲。
那是他們約定好的暗號。
花滿樓麵上春風拂雨般地微微一笑,便下了床,迎向對方。
即使看不見對方,但聞著對方的味道,聽著
對方的腳步聲,也是件樂事。
習慣於林淵所帶來的種種詭譎莫測之事之後,他似乎已經學會從中尋找些樂趣了。
林淵看向他,隻是聲音清越道:“你看起來很高興。”
聽到他說話的聲音,花滿樓忽然眉頭一沉,但還是微笑道:“我一直都試著讓自己高興起來。”
林淵眉間一挑,勾起幾分淡漠疏離的意味。
“所以你原本並不高興?”
花滿樓淡笑道:“我不過是在想你會怎麼做,我又該怎麼做。”
林淵沉了沉聲音,眉間肅然道:“我會去找上官飛燕,而你必須要晚我一步去。”
“上官飛燕?”花滿樓眉間一動,若有所思道,“讓我晚一步去,又是為何?”
林淵麵無表情道:“像你這般聰明的人,不會猜不到我想乾什麼。”
花滿樓沉默了一會兒,然後忽然含了一絲溫潤如水寧淡如茶的笑意。
“我想問你一個問題。”
“怎麼了?”林淵壓了壓嗓子,讓聲音越發低沉起來。
“你故意壓低了聲音。”花滿樓淡笑道,“可我還是能聽出那應該是讓我很熟悉的聲音。”
林淵眉間凝了幾分無奈之意,但仍是道:“你想問我在掩飾什麼?”
花滿樓點了點頭,說道:“不過你似乎並不想回答。”
林淵撫了撫額頭,聲音清越道:“我是不想回答,但你很快就會知道。”
說完這句話,他便抽身離去,再也沒有留下隻字片語,就如來時那般一絲痕跡也沒留下。
花滿樓聽著他的腳步聲漸漸遠去,麵上仿佛含了一絲疑惑而又無奈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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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淵徒步行走在林中,感受著冷風颯颯如冰刀般從臉龐刮過,卻不料不遠之處現出一道身影。
看起來那人似乎是陸小鳳。
——怎麼會這麼巧,他莫非是來這裡找花滿樓的?
心底暗潮洶湧,他看向來人,麵上卻是含了一絲若有若無的微笑。
陸小鳳見到他的模樣先是眉間一顫,然後才麵色驚疑不定地說道:
“花滿樓,你怎麼會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