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一觸即發(捉蟲)(1 / 2)

——不知道在某個遙遠的時空中,會不會有個美青年BOSS在魅然一笑時忽然膝蓋一疼。

林淵麵無表情地看了看含笑看向自己的青年,忽然雙眼一眯,笑中帶著幾分蒼然冷意,道:“莫非你不覺得這像是個女人的名字?”

如果他真的改名叫做王憐花,林淵不確定自己叫他名字時會不會被膈應得猶豫半天,然後導致露餡。事情若真是如此,那一定會演變成一個無比悲傷的故事。

“好像的確是這樣。“青年抬頭望天,忽而唇角一揚,麵上明媚一笑道,“那我就叫王禦天吧。”

林淵神情淡漠道:“時間差不多了,我要去見一個人。”

王禦天脫口而出道:“你要去見誰?”

可他看到林淵不耐煩的一瞥,便撓了撓頭,訕笑道:“不該問的話我就不問了。”

——但是你已經問了,而且還問了不止一次。

林淵雙眉一挑,眼神中滿是白愁飛式的倨傲冷漠,道:“你若自認為有些真本事,不若和那柳淳一樣,尋個解救那群斷手斷足之人的方法。”

王禦天立時便皺了皺眉頭,似笑非笑道:“我練就這身本事,可不是為了當什麼聖人,更不是為了專門去做這些麻煩透頂的事情的。”

林淵見到他說話忽然正經了起來,眉目間含了幾分試探之意,隻輕輕“哦”了一聲,卻不再言語。

他已決定無論如何都不能與這人過分親近,也不能笑得太多,否則這家夥隻怕會騎上頭來。

王禦天專注地看著林淵披著的白愁飛殼子那近乎美潤如玉的側顏,眼中起了豔羨之意,口中朗聲道:“我生平最恨那些有著通天本領卻總是瞎充聖人的蠢人。他們不但耽誤了自己,也耽誤了彆人,白白受人敬仰,卻無法將自己的本事用到該用的地方。”

或許在他眼裡,王小石便是這樣無用的聖人。

林淵忽然有點明白了他費心搶奪王小石殼子的原因,麵上還是用那一種漠不關心的神態看向他,道:“話說完了,你該走了。”

王禦天微微低頭,略帶無奈地歎了口氣,道:“你為什麼總是這麼急著趕我走?”

林淵眸光冷傲

道:“我不但要急著趕你走,還要忘掉這段話。”

——就算我不想忘,白愁飛也絕對記不起來。

王禦天被氣得呼吸一滯,聲音立時冷若冰霜道:“莫非你覺得我根本就是個不值得記住的小人物?”

林淵仰首望天,垂在鬢邊的發絲在幽暗的胡同裡凝著森冷的光。然後他側首回眸,眼神倨傲地看著他,用一種理所當然的語氣說道:“你本來就是。”

王禦天的麵色一僵,像是被人狠狠地扇了幾個巴掌。

然後他忽然凝眸望定了林淵,聲音如同銷金斷玉似的說道:“總有一天你會慶幸你遇到的是我,而不是另外一個被人賣了還綁著人數錢的蠢貨。”

然後他忽然足尖一點,便上了房上的青瓦,幾個起落,便消失於林淵的麵前。

——你覺得王小石是蠢貨,所以想取而代之。可是一個能在這種聰明人紮堆的世界裡混出名堂的人,真的隻是靠所謂的主角光環嗎?

林淵望著頭上那一線陽光明媚的天,隻覺得那光芒雖看似溫煦如春,卻仿佛永遠都照不進這兩道白牆之間的狹小空間。

這樣的陽光刺眼奪目,但卻不能落下一絲溫暖,光是看著也不能讓人舒坦。

林淵便尋了個蔭蔽的角落麵無表情地靠著牆懶懶地坐了下來,背部似有綿綿濕冷之意傳來。他隨手拿起了牆角的一塊小石頭,在牆邊刻下了幾個字。

刻完之後他便瀟灑地一擺袖,將石頭扔到牆外,耳邊卻聽到“啪嗒”一聲,隨即便聽到漢子粗魯的叫罵聲。他也不管不顧,隻是幸災樂禍地笑了笑,然後用了個舒服的姿勢躺下來,緩緩閉上眼,然後等著某個人的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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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愁飛醒來的時候,心情並不是很好。

不過這也屬意料之中,畢竟他不但莫名其妙地暈倒,醒來後躺在離原來的地方相隔一段距離的角落裡,還發現身邊的牆上還被人刻下了警告的話語。

“若敢動他,取爾性命。”

他默默念著牆上的話語,倨傲的眉間深凝著幾分凜冽之色,墨玉般的眸中一絲殺意如幽光般穿過重重陰翳,似要擇人而噬。

牆上

幾個大字蒼勁有力,入牆極深,具虎踞龍盤之象,含滄海飛騰之氣,若非指力強勁,則是有內功深厚的高人以內力灌入銳器,方能刻下如此字樣。

而能在不被察覺的情況下瞬間讓他昏迷,此人的輕功與出手速度隻能說是當今罕見。

隻是當時他並未察覺到身上傳來任何異感,有昏沉之感迅猛襲上,令人猝不防及。看來不是點穴,那麼也許是迷藥?

白愁飛眸光冷冽地看了看這字樣,輕輕在牆上一拂,便將這塊牆皮都扒了下來,然後捏成齏粉,讓它們隨風而逝,連一絲痕跡不能留下。

然後他輕輕揚眉,不屈地抬頭望天,麵上的笑容似是含了幾分森冷傲然之意。

白愁飛從來不是個喜歡受威脅的人。

雖然白愁飛不知道那個冒冒失失的青年到底是誰,對他身後的人也是所知不多,但是這並不妨礙他堅定自己戰勝對手以及痛快殺人的決心。最多就是要費上點功夫了。

對於某些人來說,連對手的影子都沒摸到就被偷襲實在是敗得難堪,敗得可恥。

但是對於白愁飛這種人來說,隻有死亡才是真正的失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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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白愁飛跟著薛西神和六分半堂的九堂主霍董來到賣解人齊聚的客棧的時候,他和林淵都感覺到了房間裡不同尋常的氣息。

場中有剛剛在場的橫眉漢子,還有他的一個妹妹,不過卻是個凶神惡煞般的壯實婦人。另外有一個麵色陰寒的瘦高個,還有一形容猥瑣的漢子,領著一群嘍囉。

他們都對潛伏做十二堂主的薛西神和九堂主霍董畢恭畢敬,卻假裝看不到白愁飛。

因為誰也不知道白愁飛到底是個什麼身份,所以誰也不知道該怎麼說話才算妥當。

白愁飛仍是那樣悠然自得的模樣,既不惱也不怒,閒適得很。

隻是他還在房間中察覺到了彆人的氣息。

這房間櫃子裡有兩個人的呼吸聲,一個應該是柳淳,另外一個就不知道了。

柳淳的確是個有趣的家夥,竟然真的跟著這群人過來了。

可是另外一個人卻不知是誰了。聽著不像是那個自稱為王小石的

青年。

白愁飛不知道,但他覺得自己很快就會知道。

所以他看向眾人的時候,仍然用的是以往那副冷傲瀟灑的神態。

幾人寒暄幾句,霍董卻忽然朗聲大笑,白眉聳動如冰峰落雪,笑聲中卻有一句狠厲的話落在了眾人耳中。

“躲在暗處偷聽的人,給我滾出來!”

林淵和悠閒的白愁飛一樣保持看戲狀態,看著一名女子從櫃子裡竄出,伴著遠山黛綠般的溫柔刀光,裹挾著夕陽將近的哀戚,將房間裡的燭火儘數熄滅。

隻有一隻蠟燭仍亮在白愁飛的掌心。

在柔柔的燭光之間,他的眉宇是清揚的,眼神也隨之帶了一種奇異的亮色。

這樣的刀法美得很,美得如處子的朱唇,帶有點點嬌柔。

用刀的也是個美人,就連她的名字,都帶著淡淡詩意。

這位粉墨登場的女刀客名叫溫柔,是說英雄世界群芳譜裡的第一女主角。

可惜她雖然有一個詩一般的名字,脾氣卻是嬌蠻天真大小姐的設定。

此刻的她初出江湖,根本不認識幾個人,卻仗著一副好刀法熱心腸,心比天高無所畏懼。

她一心想鋤強扶弱做個女俠,便事先躲在了櫃子裡偷聽這群賊人的談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