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猜之前，你是不是該說說我要如何稱呼你？”林淵凝眸看著這個男人，不急不緩地說道。他現在咬字已經有些不清楚，麵容也愈發蒼白如雪，寒凜如霜，仿佛有無儘的生機正隨之逝去。
男人唇邊一揚，勾起一抹魅然的笑意。
“說得也是，那你叫我秋墨寒好了。”
——這和小言男主一樣矯情的姓氏加上半文不古的名字搭配……雖然也有裝逼的嫌疑，不過檔次上比王禦天高級多了，那以後就叫你“就摸汗”好了。
林淵忽然一擺頭，掙開他的手，再一抬眸，瞳光幽幽一轉，口中緩慢而又堅定地說道：“你其實根本不能動我。”
秋墨寒挑眉冷笑道：“哦？”
“我認識的許副區長可不是這樣像你這般無聊的人。”林淵咬了咬舌頭，因為吃痛而呼吸粗重了幾分，然後他看向秋墨寒，又道，“我之前已經表達了自己的態度，所以他要麼無視我，要麼就隻能繼續測驗我，甚至收買我。”
秋墨寒麵上一僵，又用雙手固定住他的臉，然後朝著自己的方向掰過來，瞳孔忽然眯成一線，眼中幽邃道：“你竟然覺得他想拉你入夥？”
“我不信你會因為我放了你而對我留情，你不殺我一定有彆的理由。我寧願相信這理由是因為你身後人的示意。”林淵不太舒服地皺了皺眉頭，道，“還有，你離我太近了。”
他看起來有些不喜歡這樣的姿勢和距離，或者說是根本不習慣與人有過分親密的肢體接觸。
“你不是嫌我離你近，隻是不想聞到我身上的味道罷了。”秋墨寒帶上一臉明燦的笑意，道：“你以為不用聞到我塗在身上的藥引，就有望恢複體力了？”
說完，他使勁揉了揉林淵的臉，揉得對方有些生疼之後才放開。
林淵忽然抓住了他的手，動作雖然綿軟無力，眼中卻有幽光一瞬而過。
“你沒有正麵回答證明你不想回應我的猜測，所以我是猜對了？”
秋墨寒一把將他的手抵在牆上，目光一時如刀似劍般鋒銳，然後又轉瞬間平息了下來。他忽然歎了口氣，道：“我算是知道為什麼他想要你
了。”
話音一落，林淵目光一閃，又問道：“柳淳也是你派來迷惑測驗我的棋子？”
秋墨寒謬然一笑，道：“看來你也沒有他說得那樣聰明。”
——我隻是發覺讓你覺得我已經頭腦不清得往弱智方向發展，比讓你覺得我在預謀些什麼好得多。不過最壞的可能性排除了，很好。
林淵道：“但其實你也猜不透他的身份。”
秋墨寒眸光冷冽道：“猜不透又如何，人都是要死的，糾結身份又有何意義？”
“你要是不糾結他的身份，就不會想殺他。”林淵斬釘截鐵道，“王禦天搶了主角的殼子，不過王小石的魂魄應該還在他自己的身體裡，以你的能耐弄不走他。”
他已然王小石真正的魂魄去處，但有的時候話要反過來說比較好。激將法便是這類原理的應用典範。
秋墨寒放開了他的手，站起身來麵帶傲色地看著他，說道：“我的能耐就是你瞧不起我，卻還是要栽在我手裡，無論你用的是花滿樓的身體還是白愁飛的身體都一樣。還要，那魂魄就是我抽走的，而且他的魂魄不知還在哪裡飄蕩呢。”
林淵忽然鬆了口氣，道：“不論你信不信，我從來沒有瞧不起你。”
秋墨寒冷笑道：“哦？我還該感到榮幸？”
林淵看向他，眸光冷冽道：“你不算太聰明，但卻進步很大。”
聰明的人不可怕，有進步空間的人才是最可怕，因為你永遠也猜不到他會走到哪一步。
“林淵，你不算是個蠢人，可惜你還不夠識時務。”秋墨寒麵色淡然了幾分，道：“而且你說了這麼多，不過是不想回答最重要的那個問題罷了。”
林淵冷冷道：“我從一開始就想好了，你也清楚我會給出什麼答案。”
秋墨寒蹲下身子，細細看著他麵上的神情，道：“你的舌頭已經不太伶俐了，說話之前最好確認你說的是你自己想說的。”
雖然是這樣說，但他已經不抱多少期望。不過這樣也好，林淵一回答，便會給秋墨寒一個理由好好折磨他。
看著這張半死不活的臉上出現各種各樣的表情，實在是令人十分享受的事。
林淵眯了眯眼看著他，深吸了口氣，然後一字一句，斬釘截
鐵道：“答案就是——我加入！”
秋墨寒微微一怔，林淵忽然暴起，一手點向秋墨寒胸膛穴道，再一手拔出小刀，以刀鋒上的暗血灑向他的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