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雨時傾談(2 / 2)

而真正的王禦天也已沒了靠山,以他那性格,絕不會忍氣吞聲,隻會橫衝直撞,弄得遍體鱗傷,像是一頭沒了爪子的野狗。

就摸汗給我的,我是暫時還不了的。但是欠了的不還總是不好的。所以隻能還在你身上了。

林淵眼神幽幽地把頭貼在床上,手微微握緊,像是要將什麼狠狠攥入手心捏個粉碎似的。

然後他把自己埋成一團,看向窗外陰雨連綿,忽然笑了笑。

柳淳回到客棧房間的時候,林淵躺在床上閉著雙眼,似乎已經睡下。

看了看堆疊得和十分不規則的被子,他似乎是中間起來了一會兒又繼續睡。

柳淳淺笑著看了他一眼,然後小心翼翼地依著藥方子燒起藥湯來。

本來需要燒上許久的藥湯被他用內力催熱,很快便到了可以入口的程度。

而這個時候,床上躺著的人也醒了過來。

隻是他醒來時帶著幾聲呻吟,帶著三分痛楚,三分驚駭,三分茫然。

柳淳轉過身,麵上笑意盈盈道:“你醒了?先喝藥吧。”

白愁飛卻打量了一番四周的景象,看向腹部纏裹的重重繃帶嗎,眉心猛地一顫,眼中含上了幾分冷意,道:“我怎會在此?這傷又是怎麼回事?”

話音一落,柳淳的笑容非常準時得如退潮一般消失無蹤。

這好像是他第三次見到白愁飛的“怪病”發作了,可他仍是很不能習慣。或許很久以後他還是習慣不了。

一聲微妙的歎息自柳淳口中溢出,如一片飄落的葉子一般輕輕落下。

他放下藥湯,上前幾步道:“你還記得什麼?”

白愁飛淡淡道:“我與王禦天見了麵,然後便一概不知。”

似乎是因為想到了什麼,他眉頭一緊,道:“他身上有股奇怪的味道,我意識不清似是由此所致。”

——他還是忘了對我說過一番彆有深意的話。

柳淳無奈地看了看他,斂眉道:“是我救下了你。”

“我看得出來。”白愁飛淡笑道,“但你肯定沒能殺了他。”

他知道自己的這位兄弟一向是個心慈手軟的人。

柳淳淡淡道:“我把他交給了薛西神。”

白愁飛微微一愣,轉而暢快笑道:“那我隻怕是用不著擔心了。”

他相信薛西神一定會好好款待一位曾經侮辱過他的客人。

柳淳卻沒有被他的笑容感染,也未曾因此感到一絲欣慰,隻是略帶憂色地看著他,眉間凝了一分探究之意。

白愁飛仰首抬眉道:“你有話說?”

柳淳抿了抿唇,似有幾分猶疑道:“你如此下去終不是長久之計。”

三天兩頭地發病,就算能瞞得過

一時,也瞞不過一世。若不尋個法子一次性解決了,便是長久之患。

雖說聽到了部分談話,他也知道了白愁飛隱瞞的秘密比他想象得還要多,但人人都有自己的不得已,他也不願去多問。但唯有這個秘密,事關生死,絕不可輕縱。

無論如何,柳淳都不想,也不願,更不能看到對方落到最差的境地。

白愁飛挑眉道:“哦?”

柳淳肅然正色道:“實不相瞞,我無意間窺破了你身上的一個秘密。”

白愁飛麵上微微一怔,轉而冷笑道:“我倒不知我身上還有什麼秘密值得你如此慎重。”

柳淳看了他一眼,眉間深凜道:“雖不知你為何會走火入魔,但你身上的失憶症卻已是確鑿無疑。這些天你病症偶發,便對自己所為一無所知,我日日看在眼裡卻又不願告訴旁人。但我也實不忍見你如此。二哥,不如去找樹大夫替你醫治,他有妙手回春之能,也不會泄露消息的。”

白愁飛麵無表情地看了他一會兒,然後一抬眸,眉梢一挑,眼中含了幾分蒼然冷意,道:“你介不介意再說一遍?”:,,,

上一頁 書頁/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