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貨目前似乎仍然是使用著王小石的殼子,那麼就摸汗之前應當是易容成他的模樣。不過看來他是有想當跟蹤狂的心,卻沒有那潛質和心理素質。
林淵開始在心中急速分析目前這種詭異的狀況。
“我也不確定,不過是試一試你。”白愁飛冷笑地看了他一眼,無意間瞥到了他袖子下鼓鼓囊囊的東西,道,“不過我倒是好奇你是怎麼逃出來的?”
——不用好奇,那貨估計現在還被薛西神玩著監禁PLAY,如果他能逃出來,今天晚上說不定就會有一枚粉紅粉紅的月亮高高懸掛於天邊。
林淵默默地替他回答著。
而聽到這話,王禦天的麵色立即變得比豬肝還紅潤。
不過混跡江湖多時,此刻又沒了靠山,他總算是進步了不少,而這樣尷尬的神色在下一瞬便湮沒無蹤。
他向前走了幾步,歎了口氣,道:“我知道我現在說的每一句話你都不會信。但我還是要說下去。”
白愁飛側了側頭,確定沒有聞到什麼奇怪的味道以後,便不動聲色地向前走了幾步。再近一點,就算對方有著絕世輕功,也絕對逃不過他的驚神指。
而林淵則是饒有興致地
看著王禦天往半死不活的深淵前進著,他頭一次無比熱切地希望看到白愁飛能替天行道,斬除這四處亂蹦的妖孽。
不過他知道白愁飛還有話想問他,他自己也有一股腦的問題。
可未走到最佳攻擊範圍,林淵不知為何心神動蕩起來,暗叫不妙。
——等等,有什麼地方不對。
王禦天見著他越靠越近,嘴角一扯,似笑非笑的似乎想掩飾住內心的情緒,可下一瞬,眼前的白愁飛卻忽然身子一晃,然後在落地用手地上一撐,一個側翻便翻出了好遠。
再穩住身形的時候,那人已經用一種平淡無波的神情看著他,仿佛看著一個根本不存在的人。
那眼裡已經沒有了方才顯而易見的憎惡鄙夷,更多的,是一種冷澈到令人心悸的平靜。
王禦天不由得笑道:“你是怎麼了?怎麼像是被蒼蠅叮了一口似的。”
林淵容色淡漠地看向他,緩緩道:“沒錯,剛才差點被蒼蠅叮了一口。”
王禦天仿佛還未意識到林淵說的是誰,仍帶著一絲歉然笑意,上前幾步,歎了口氣,道:“我知道你對我存有誤會,但我對你並無惡意。”
——你不過是對這整個世界存有惡意罷了。
林淵不動聲色地往後退了幾步,看了看四周有無可以利用的道具,一麵淡淡道:“你是想讓我放了你的朋友?”
王禦天喜上眉梢道:“如果你肯放了他,我必定會知無不言,你想問什麼都可以。”
“這聽起來不錯。”林淵淡然道,“不如你先說說你是誰。”
他覺得對方說不定還不知道林淵的身份,但也應該已經準備好了一套錯漏百出的說辭,不過這也無甚關係。無論如何,對付這家夥應比對付他的那個還在受苦受難的朋友要輕鬆得多了。
王禦天笑道:“金風細雨樓不是應該可以查到我的一切嗎?”
時至今日,他總算說了句聰明話。
林淵剛想繼續冷言冷語,卻忽然眼皮一跳。
他竟看見柳淳身形一閃,出現在了胡同口子。
他出現得突然,走得也輕巧,王禦天甚至不曾注意到身後有人。
這個神出鬼沒的家夥,出現得可真不是時候。
更要命的是,他似乎還朝林淵清淺一笑,然
後緩緩地朝王禦天走了過去。
如果在平時他對此舉完全沒有異議,但現在來說這不但不是什麼好事,而且還是要命的事。
林淵頓時一派冷肅地看向柳淳,一聲斷喝道:“退後,用不著你多管閒事。”
——柳大爺快彆鬨了,回家咱們怎麼玩失憶梗都成,快點從這妖孽身邊閃開。
但這話已經說遲了。
柳淳爽朗地笑了笑,道:“但是……”話未說完,他的聲音就像是被人生生扼住喉嚨,狠狠掐斷似的。
而柳淳麵上的表情也像是忽然被人當頭砍了一刀,然後自傷口處灌入無數冰粒。
因為他忽然發現自己渾身上下動彈不得,連說話也不成了。
周邊似乎有重重無形屏障束縛著他,連原本的流動不息空氣都仿佛凝滯不動了。
林淵知道王禦天身上帶了些緊要的東西,似有凝固空間的作用,人隻要走近了遍免不了受到牽連。而他剛才神情有異,更證明其心中有鬼。可惜柳淳不行,也想不通他為什麼忽然動不了了。
——隻是……他難道沒意識到剛才麵對著我啟動那玩意的時候,那個東西在他的袖子下麵發出淡紅的光嗎……隻有瞎子才選擇性無視你。
林淵看了看他誌得意滿的神情,忽然發現自己對解讀一個白癡的思維一竅不通。
王禦天若有所思地看了看目光冷寂的林淵,然後回頭看向柳淳。然後他露出一絲得意的笑容,朝著一臉驚恐的柳淳走去。
“站住。”林淵冷聲斷喝道,“你敢碰他,我必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