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鐘後,辦公室門口傳來動靜,餘笙抬頭,見到趙懷仁帶著錢秘書進門了,他看到餘笙就冷著臉目光銳利,餘笙沒理會他,等他進辦公室的時候她才偏頭對錢秘書說:“怎麼了?”
錢秘書聳肩:“飯局上談崩了。”
餘笙會意,跳過這個話題:“那個金額我核對過了,擬了合同,你再確認下。”
錢秘書看向自己的辦公桌:“好。”
“下班了?”
餘笙點頭:“下班了。”
她說著起身伸個懶腰,對錢秘書說道:“我先走了。”
“等我。”錢秘書端著杯子:“我去茶水間。”
兩人邊走邊說話,沒注意到身後的辦公室門開了一個縫隙,趙懷仁的目光放在錢秘書的桌上。
餘笙下班之後照例先去了醫院,迎麵碰到了趙醫生,兩人站著聊了會,趙醫生告訴餘笙,照這樣的趨勢發展,年後就可以手術了,現在恢複的還不錯。
餘笙自然高興,眉開眼笑。
趙醫生看到她這副樣子不由得唏噓。
在醫院裡,看的最多的就是病人,接觸最多的也是病人,但是除了病人外,還有一部分人。
家屬。
他看過形形色色的家屬,有傾家蕩產也要治好病人的,如餘笙這樣,也有聽說重病就消失不見的,更多的是得病就帶回去,不聞不問。
當初他勸餘笙放棄希望,是有點私心的。
餘笙還年輕,不應該背負這樣的壓力,但是她硬是咬牙撐過來了,平時對趙香媛也是關懷備至,從沒有過怨言。
他待在醫院這麼久,還是頭回相信。
善有善報。
餘笙見趙醫生不說話隻是看著自己,她摸了摸臉頰:“趙醫生?”
“嗯。”趙醫生回神:“你去看你媽吧。”
餘笙點頭淺笑:“謝謝趙醫生。”
進病房之後李阿姨正在喂晚飯,餘笙上前兩步,放下包接過她手上的碗說道:“我來吧。”
李阿姨轉頭:“餘笙來了。”
餘笙端著碗:“我媽今天說話了嗎?”
李阿姨想了下:“有說過幾個字,好像叫你名字了。”
到底年紀大,其他說了什麼,她也記不得了。
餘笙嗯聲:“那就好。”
剛剛趙醫生的話無疑是給她打了鎮定劑,所以她現在是滿腹的高興。
伺候完趙香媛之後她看著她入睡,旁邊的李阿姨小聲道:“餘笙,你要不先回去?我晚上沒事守在這邊?”
之前餘笙請假的時候都是沒日沒夜守在這邊,反倒經常給她放假,她心裡過意不去,所以主動留下來陪夜。
餘笙想了下,準備晚上和季木清說新項目的事情,她沒回絕,點頭:“那就麻煩李阿姨了。”
李阿姨笑著拍她肩膀:“沒事。”
她都照顧習慣了。
餘笙從醫院離開之後給季木清打電話,打了兩遍才有人接,季木清讓她去租房,她這邊飯局結束就回來。
沒轍,餘笙隻得先回去。
吃了晚飯洗了澡又抱著資料看了兩小時,季木清還沒回來,餘笙也沒再催促,準備爬上床休息。
不知道睡了多久,迷迷糊糊間脖子有些癢,她睜開眼,見到季木清正抱著自己,她剛衝了澡,身上滿是沐浴乳的香氣,應該還刷了牙,怕她聞到酒氣。
但是餘笙還是聞到了。
不濃鬱,很淺很淡,有些醉人。
季木清抱著她,眼神有些朦朧,餘笙皺眉:“怎麼又喝酒了?”
“嗯,有點小事。”
沒說什麼事情,應該不是三言兩語就能解釋清楚的,餘笙明白,她準備起身:“我給你煮醒酒湯。”
“不用。”季木清拽住她手,抱著她腰:“剛剛鄧遷給我吃了醒酒藥。”
說話條理清晰,明明白白,看來沒有醉。
餘笙也就放心了,她偏頭看眼床頭上的鬨鐘,已經十一點多了。
她又鑽進被子裡,天冷,正是取暖的好時節。
季木清深深明白這個道理,在餘笙縮回被子裡的時候她手很有意識的附在最暖和的地方,又軟又香,她舌尖舔了唇角,眼底閃過深意。
她要嘗嘗是不是又甜。
季木清剛閃過這個念頭,身體就有了動作,她伏在餘笙的身上,被子裡弓起一塊,有些涼氣擠進去,餘笙睡衣被撩起,冷的她抱緊季木清:“彆動啊。”
“好冷。”
季木清聽到她的話果然乖乖的不動了,她頭伸出被子,神色乖巧:“那你動。”
餘笙愣了下,明眸詫異:“什麼?”
季木清衝她笑的眉眼彎起:“我不動,你動。”
“你不是說的在家裡都是你壓我?”
她說完握著餘笙的手放在自己腰上,雙腿蹭著餘笙,身體擺出一副快來壓我的姿勢。
餘笙咽口水,心跳快了一拍。
嘖。
這樣的季木清。
她真的把持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