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改錯字)(2 / 2)

我妻福星高照 灰藍 9277 字 3個月前

宋師竹看著聲嘶力竭被架下去的黃太太,隱隱覺得她許是真這麼想的,不過想著黃太太剛才嘴裡罵的話,她又緊著對趙氏道:“我看嫂子傷得這麼嚴重,咱們得趕緊請大夫。”

接著,她又補充了一句:“一個不夠,我想著,咱們得把縣裡的大夫都請過來,嫂子這麼年輕,可不能破相了。”

已經鬨成這樣了,外頭人不明真相,要是看到黃太太被封家丟出去,指不定會覺得是封家看不起姻親仗勢欺人,這可不是什麼好名聲,家裡還有兩個讀書人呢。

宋師竹覺得藏著捏著,到頭來讓黃家占了輿論優勢,還不如明明白白把事情都擺出來。

封二太太也想到了其中的關竅,拍手稱頌道:“就這麼乾,趕緊讓人去請大夫。”

趙氏把一直躲在她懷裡的兒媳拉了出來,看著好好一個姑娘被親娘打得嚇成這樣,她心裡極不好受,道:“你們看著辦吧,對了,趕緊去把大郎叫回家,他今日一早去了馬行買馬,現在還沒回來呢。”

這馬是為了給二房用的,他們帶來的馬裡有一匹這幾日看著不太好,封慎索性好人做到底,二太太想著大侄子一早出門的原因,極有眼色地沒有出聲。

……………………

宋師竹卻是下定了決心,要做就做一場大的,便不惜人力財力,一口氣請了縣裡七八個大夫為黃氏專家會診,還讓好幾個嬤嬤守在大房門口,一有同行的藥童露出好奇,就把人拉了過來,把這件事的來龍去脈說得清清楚楚。

學政遇刺的案子算得上過年之後豐華縣第一件大新聞,黃一鳴被衙門傳喚的事一早就在縣裡傳開了,此時又有封家大少奶奶被親娘打上門的八卦出現,藥童們聽完嬤嬤的著力宣傳之後,臉上都是恍然大悟,彼此對視一眼,神秘兮兮的。

宋師竹將婆婆送回慶雲院後,過來探望時見到這一幅場景,對丘嬤嬤陳嬤嬤露出一個滿意的神色。

這兩人剛才主動請纓,宋師竹想著她娘為她準備陪嫁時的用意,也沒打算把他們束之高閣,該派上用場的時候還是很有用的。

黃氏已經包紮妥當,額上的白色繃帶極其顯眼,襯得臉上沒有一絲血色。聽到丫鬟彙報宋師竹進來前,她已經坐起身來了,嘴角想要露出一個笑容,可不小心扯到牙齦上的傷口,不禁“噝地”叫出聲來。

宋師竹趕緊道:“嫂子,彆折騰了。”宋師竹不傻,剛才一到場看著黃太太暴跳如雷的模樣,她就看出來了,黃太太許是真被冤枉的。不過她當時也想明白了黃氏這一番作態的用意,也就配合著演上了。

她這個時候過來,就是想把這件事的後續跟黃氏說一聲。剛才她已經讓人回家打聽過了,黃一鳴其實就是一個知情不報的罪。

宋文勝已經審出來了,黃一鳴起夜時發現書院裡有仆從行蹤鬼祟,就跟了上去,親眼看著他們在鼎爐裡折騰。可惜不知道是什麼原因,他居然冷眼旁觀,看著一眾老師同窗進了燕夫堂。

宋師竹想著這個人的行事,覺得十分不可思議。明明隻要是一句提醒,他就能得到嘉獎的事,他居然能辦成這樣。

黃氏聽著宋師竹的消息,突然自嘲地摸了摸額上的白布,笑道:“先前二弟那件事,我知道你們都覺得憋屈,這回解氣了吧?”

宋師竹愣了一下,沒有想到黃氏會在這個當口突然說起這件事。黃氏見她不說話,苦笑了一聲,她一來就是那樣的處境,還能怎麼辦呢。

她看著床帳頂,繼續道:“二弟妹,我除了這麼乾,還能怎麼擺脫這一家子?他們把我嫁到封家,就是為了以後能名正言順地吸血的,我也是人,婆婆待我好,我是知道的……”

今日氣氛這般適合,要是不一口氣挑破這個膿皰,以後一家子的隔閡還會在。黃氏索性道:“給二弟下的藥是我娘給我的,我被她挑動了心思,是我不對。”

其實原主心思雖然陰沉些,可是以黃氏的標準來看,也不算太壞。

她下不了手殺人,隻這一點,就比她這些日子聽到的許多人好多了,也比她自個好多了。黃氏上輩子手上不知道沾了多少條人命,那些想要黑吃黑的,大部分都被她收拾了。

想著今日一早的情景,黃氏眼裡冒出幾分冷意。要是黃家不蹦噠得那麼厲害,這家人是原主的娘家,她也不想太過分。可黃太太不僅要她想法子撈人,還隱隱有她不幫忙,黃家就會直接找上宋家說情的意思,黃氏最恨的就是被人威脅了。

要不是如此,她也不會用這種法子。封家是有頭有臉的人家,她倒是很想把黃太太拉過來揍一頓,可揍了之後呢,封慎不是一個人,他是封家的長子,身後站著封氏,封氏絕對不會讓他有一個敢打罵親娘的妻子。

對著妯娌,黃氏沒有一絲隱瞞,把自己的想法都說出來。她一直就知道,想要獲得人的信任,最重要的是自己要坦誠。

宋師竹也聽明白了,黃氏這麼乾,是為了封家能有一個跟黃家撕破臉的、能訴諸於口的理由。她心情複雜道:“那你也不用對自己下這麼重的手。”

剛才婆婆把黃氏從懷裡拉出來後,見著她捂在傷口處一整張手帕都是血時,當場腿就軟了,再一看黃氏額頭抵在她衣裳上的重重血跡,婆婆立時就暈頭轉向了。

黃氏很想說,她也不想這麼乾,椅子砸在臉上時,她把握住了力度,可太久沒練習,手居然生了,所以才不可避免地受了大罪。

這種突然犯蠢的事情,黃氏不好意思跟宋師竹說出口,就沉默了下來。

屋裡氣氛安靜。

宋師竹越看黃氏,越覺得古怪,她現在還是覺得黃氏身上有一股違和感。

黃氏小小的身軀有一種難以想象的瘋狂,跟她整個人極不和諧。

大嫂不會有精神方麵的疾病吧?

宋師竹看著黃氏說話有條有理的模樣,覺得不太像,想了想,又問道:“大嫂既然開了這麼一個頭,後麵想要如何進行,肯定也想好了?”因著黃氏在家裡養傷,宋師竹不可避免地要把管家權接了過來。剛才趙氏就已經吩咐她,這些日子不要讓嫂子憂心了。

黃氏讚賞地看著宋師竹。能培養出一個女將軍的後代,老祖宗果然也是拎得清的人。

她都做到這一步了,如今不管旁人是安慰和斥責,她都不需要,她隻要宋師竹能按照她的基調繼續走下去就可以了。

為了維持自己在妯娌麵前的形象,黃氏沒有把心中一連串如何打擊報複、斬草除根的計劃都說出來,而是輕咳了一下,道:“你該怎麼做就怎麼做,我要在屋裡養傷,這些日子不見外人。”

宋師竹若有所思,也沒有多問。反正黃氏的態度已經擺出來了,就是想跟娘家做個切割,在這個基礎上,想要做到哪一步,都是宋師竹說了算。

黃氏畢竟是見了血的,兩人才說了幾句話,她麵上就現出一抹疲憊。

宋師竹就順勢告辭了出來。不過她剛出院子,就看到大伯子的輪椅停在門口。宋師竹覺得,她和黃氏的那些對話,他在外頭肯定都聽到了。

說起來,今日一早封家下人尋人的腳步也是坎坷,封慎居然到了鄰縣看馬去了,直到如今才急匆匆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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