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紫薇花(1 / 2)

手機鈴聲響起,打斷了謝之煜的索求無度。

是代駕,聽電話裡的意思大概是人已經到附近。謝之煜讓他往停車場來,他的車就在樹底下。

講電話時,他的聲線裡還是濃鬱的啞,手掌輕撫餘檀的後背,低低的語調聽起來根本不像是喝醉的人。反倒是懷裡的餘檀暈乎乎的,跟喝大了似的。

餘檀從來不知道接個吻還能玩出花來,這種體驗前所未有。她感覺自己就像是被高高拋起在雲端,又急速下墜。

謝之煜的每一次貼近,都會讓她血液沸騰。

餘檀這會兒身子骨都是軟綿綿的,她縮在謝之煜的懷裡,忽然看到他的腕上戴著的一根細細紅繩。因為拿起手機,他的機械手表自然地往下滑落一點,原本藏在表帶下的紅繩明晃晃地露出來,在凝白的腕上尤其明顯。

電話掛斷,謝之煜順便整理餘檀的衣擺,推開車門,牽著她一起坐在後座。

後座的位置遠沒有前排寬敞,但餘檀的注意力一直在謝之煜的手腕上。

代駕司機過來敲了敲車門,上了駕駛位,謝之煜告知對方目的地。

餘檀問謝之煜:“你手上這根紅繩,該不會是我送你的那根吧?”

謝之煜不在意的口氣,說:“忘了。”

為了證實,餘檀拉起謝之煜的手,仔仔細細看那根紅繩。應該是佩戴時間長久的緣故,紅繩都磨出了一些毛邊。

他們兩個人同一個生肖屬相,本命年的時候餘檀興致勃勃給自己編紅繩戴在腕上說可以辟邪避災,謝之煜說他也要,她就順便給他編了一條。

她的那條早就不知所蹤。

這種紅繩特彆便宜,也花不了什麼時間編織,更彆提技術含量。

六年前的一個晚上,遠在北方讀大學的謝之煜忽然給餘檀打了個電話,說自己手上的紅繩舊了,讓餘檀再送他一根,她也就重新編了一條。但餘檀怎麼都沒有想到,她把紅繩送給他的那天,正是他出國的日子。

一堆的人來送謝之煜,好像多餘檀一個不多,少她一個不少。

餘檀是最意外的那個人,因為她是最後一個知道謝之煜要走。全程都有點懵,一直到謝之煜朝她伸手,問她:“我的紅繩呢?”

餘檀才從口袋裡拿出來帶給他。

謝之煜當時隻是放進口袋中,好像尋常接過一樣不起眼的物品。

餘檀以為自己眼花,怎麼都沒想到現在能在謝之煜腕上看到這根紅繩。

她湊過去,離他很近,歪著腦袋看他的臉:“你該不會這幾年一直戴著吧?”

謝之煜瞥一眼餘檀,伸手揉一把她的腦袋,把她整齊的發揉得亂糟糟的。

餘檀分不清謝之煜這會兒到底是醉的還是清醒的,乾脆抓著他的手咬一口。

他順勢勾著她的脖頸,野蠻地將她攬進懷裡,與此同時降下一截車廂,微涼的晚風輕拂進來,帶走身上的燥熱,掩蓋泛紅的耳廓。

有很多事謝之煜是對餘檀說不出口的。比如這根紅繩,他要怎麼說,自己拿這一根紅繩寶貝得要命?

上一條紅繩不是舊了,是不小心弄丟了。洗澡的時候摘下來放在浴室,被保姆當垃圾直接收拾扔在垃圾桶。謝之煜直接炒了保姆,把垃圾翻了一遍又一遍,可是沒找到。

加州的夜帶著熾熱的風,酒桌上酩酊大醉時,彆人打賭時說要謝之煜手上這根紅繩,他不給,摘下腕上一隻名貴的表扔在桌上。

那時候是真的的醉了,成日醉著,醉了就好像能在夢裡看到她,嘴裡念念有詞說著:“小魚兒編的,誰都不給。”

有人恰好拍下這一幕,隔天發給謝之煜,讓他看自己這副醉態。

誰又能懂,他真的很想她。

車上放著一首歌,帶著甜膩的溫柔曲調,餘檀覺得好聽,她有些疲乏,靠在謝之煜的身上幽幽聽著。

“最後我們像家人貼近,

不約定,不勉強

這種親愛的對象仿佛更理想

對的人可能成為伴侶

或關於你我擁有了默契

我有找到你的方法

你去哪裡飛翔,我都會到場……”[注1]

靠在謝之煜的身上,餘檀不知何時睡著,總之有他在身邊,她總是能很快放下防備。

謝之煜沒讓代駕開車到餘檀的住處,而是另一個地方。

半個小時的車程,代駕將車停在一棟現代化的彆墅裡麵。

這是謝之煜幾年前就尋的一處好地方,一年前裝修完畢,通風過後現在已經可以入住。

彆墅距離市區半個小時的車程,周邊配套設施完善。

一直想要有一個穩定的住處,一個可以被稱之為家的地方。後來謝之煜意識到,有餘檀在的地方就是他最安心的住所。

謝之煜見懷裡的餘檀還在睡,也不吵醒她。

車上一直循環著那首餘檀說好聽的歌,隻不過音量降低了許多,輕輕甜甜的女音,像以前在教室午休時校園裡播放的廣播,歌聲回蕩在整個校區。

謝之煜最後一分醉意也全部消散,他垂眸看著懷裡的餘檀,就這麼靜靜看著。餘檀的劉海貼在臉頰,他用手指將其輕輕勾到耳後。

昏沉的光線下,她恬靜的睡容,臉上細小的茸毛清晰可見。

謝之煜實在沒忍住,貼著餘檀的額頭輕輕吻了吻。

餘檀轉醒,第一時間並沒有推開謝之煜,她揉了揉眼往窗外看了眼陌生的環境,問他這是在哪兒。

“我們的婚房。”

謝之煜先下車,再來抱餘檀。

餘檀剛睡醒,的確有點犯懶,也就由謝之煜這樣抱著。

她這個時候真的太乖了。

隻不過人安安靜靜的在自己懷裡,謝之煜反而有些不習慣了,低頭貼著她的額,問她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餘檀說沒有什麼地方不舒服,隻是問他:“謝之煜,我重嗎?”

“不重。”謝之煜說著還掂了一下她。

餘檀輕哼一聲:“我也覺得我不重,我才不到一百斤,你抱不動我的話才是沒用的男人!”

到門前,人臉識彆自動開啟房門。

餘檀這會兒清醒了許多,她從謝之煜身上下來。

打開門,屋裡的燈自動亮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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