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對於蘇清之來講,牛氏的管家理念並不奇葩,隻是相較起來比較新潮而已。
記得後世有句話是怎麼說來著,高薪養廉。王家的下人少,沒了很多不必要的開支,餘下的下人月錢自然就高,各司其職,每個人都有活兒乾,基本不會出現像紅樓原著中,主子在做事,丫鬟婆子卻坐在一起打絡子聊天。
這種管家理念,怎麼能叫奇葩呢,賈母總是吹噓王夫人會管家,結果王夫人管家卻是努力的將公中的東西,扒拉到自己私庫裡。
王夫人管家期間,前期還好,後期肆無忌憚,賈母真的不知情嗎?
前期收斂,或許不知道,可後期隨著賈珠的成才,賈元春出落得越發美麗,大房又跟麵團兒一樣,隻敢背後抱怨,麵上大氣不敢出的窩囊廢模樣,王夫人行事越發猖狂,一直享受老祖宗待遇,吃的用的都是頂頂好的賈母會不知道,王夫人一直在挖公中的東西填補自己的私庫?
隻是一貫偏心,認定二房出息,大房廢物,王夫人拿的再多,都是二房的,所以忍住不吭聲。
再者,榮國府由於男主人不得意,早就日暮山河,賈母又喜奢靡,講究大排場。這...難道不要錢?好歹活了幾十歲,人老成精可不是假話,榮國府內裡真正的情況,不相信賈母一無所知,隱約知曉也是知曉,活該二房如今沒一個好下場的。
扯遠了,總之王家一派和諧,很有家的味道。
四皇子後院其實還好,四皇子妃是個和藹大度的,四皇子又子嗣比較艱難,作為長女的廣安待遇堪比嫡出的公主郡主,說實在的,當初已經榮升太上皇的當今聖上將當時還是郡主的廣安許配給王仁,可以稱得上滿京城嘩然。
卻又在意料之中。
王家不等同於一般的功勳世家。
蘇清之這輩子的親生母親昌安郡主本身就是皇家中人,身為昌安郡主的唯一兒子,蘇清之算是半個皇家中人。他的兒子王仁又娶了皇家郡主,旁的不說,從這方麵來看,還挺般配的。
當然了,這是蘇清之以及牛氏私心裡覺得的。
倒是賈政那房羨慕滿滿,用他們的話來說就是賈珠那麼出色,模樣也比王仁長得好,偏偏王仁就被太上皇看上,先是做了郡馬,隨後四皇子登基為帝,又成了駙馬。
反倒被寄予厚望的賈珠第一次參加科舉,就‘幸運’的名落孫山,接連參加三次科考,才考中舉人,而等賈珠再接再厲準備考個進士,直接就步了原劇情中的後塵,死在了考場上。
不對,是得病了卻拖著病體去考試,考試中途直接發高燒昏死,被衙役抬出來還沒送往醫館,就一命嗚呼。
賈珠一死,王夫人還好,畢竟她早就生下了這輩子依然銜玉而生的鳳凰蛋兒還健在,唯一如晴天霹靂,無法接受自己會早年守寡的李紈,以及對長子寄予厚望,期待他振興二房的賈政。
賈政因著王夫人的關係,已成白身,隻能靠著分家所得的財產度日。再加上分家之時,賈母口口聲聲說要跟著賈政,讓賈赦一房不要奢想她的私房。
賈赦被賈母的話傷透了心,哪裡會要賈母的私房,隻領著賈璉一起清點出了屬於原配張氏的嫁妝,就什麼都不管,先搬出了榮國府。
倒是當時因為王夫人事情,顯得羞愧不已的賈政,說一個月內搬出去,結果拖拖拉拉足足過了三個多月才搬離,將隻剩下刮不走地皮的榮國府還給了襲爵的大房。
隨後榮國府空置了一段時間,大房的人並沒有馬上搬回去住。直到王熙鳳嫁給了賈璉,已經換了牌匾改成賈府的榮國府,才又重新住了人。
不過賈赦依然住在距離王縣伯府邸不遠處的三進宅院裡,沒搬回榮國府住。平日裡慣常的活動,就是約上同樣除了養閨女外就無所事事的蘇清之,兄弟倆樂嗬無比的到處閒逛,像琉璃廠之類的地方,每隔兩三天不去,就始終感覺缺少了什麼。
可以說在兩家姐兒成長過程中,琉璃廠已經成了不可或缺的重要回憶。
這天,蘇清之剛帶上王熙凰,外加性格不再像《紅樓》原著那樣性格沉悶,懦弱不知曉反抗的賈迎春出門,就聽到有相熟的人說考場出事了。
“出什麼事?”蘇清之表示很好奇的問。
“好像有考生在考場暈倒,說是得了風寒,渾身發高熱。”
蘇清之:“哪會倒黴催的學子帶病參加科考啊。”
不是他說,就考場那四麵漏風,外麵要是下大雨裡麵準下小雨的爛環境,是多想不開,才會在身體抱恙的情況下,還要參加科考。
就不怕考中了人沒了嗎?
“好像姓賈。”
“嗯?”蘇清之吃驚的瞪大眼睛:“姓賈,等等,不會是賈璉吧。”
“不是璉二。”熟人笑眯眯的道:“好像是賈存周的長子,叫賈什麼來著?”
“賈珠。”
“對。賈珠。”熟人又道:“我看賈珠那小子怕是危險了。”
“哦,總不能丟掉性命吧。”
“難說。”熟人搖頭晃腦,歎息的道:“風寒這玩意兒,即使平日裡都要好生治療,才有痊愈的可能。他還是在考場上,咱們又不是沒參加過科考,哪裡不清楚考場那惡劣的環境。”
蘇清之點頭又搖頭:“我沒參加過科考,童生還是買的,隻聽說考場破舊不堪,一直都沒有修繕。”
“的確破舊不堪。”熟人點頭深以為然的道:“所以賈珠這回...哎,可憐李祭酒家的閨女,這回怕是要守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