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了。”
蘇清之垂目,摘掉布條後,額頭上的傷疤顯得格外的猙獰。如果沒有意外,這樣的傷疤會留一輩子。倒無損他本身的顏值,反而憑添幾分野性。
不是純粹的讀書人,更像蓄勢待發的一頭猛獸,仿佛隨時都能噬人。
蘇忱頓覺害怕,忍不住縮了縮脖子。
“沒有就沒有,那麼凶乾嘛。”
“大哥才不凶。”蘇恒擦著眼淚,真正意義上的奶凶奶凶。“大哥實話實說,糕點已經吃完了,哪裡還有糕點給二堂哥填飽肚子。”
蘇忱捂住空蕩蕩的肚子嗚呼哀哉,一下子從天堂墜落地獄,是人都需要時間適應。結果他們倒好,根本就沒有時間適應,一個個嬌生慣養的富家公子哥兒,變得比乞丐還要不如。
這不,日常吃餿食就讓人很受不了。一連幾天,肚子裡除了水外,還是水。最開始還要粗糧做的,硬邦邦的饅頭,現在就煮得稀爛、裡麵不知道放了啥,餿的不說還嗆喉嚨,原先嬌慣的胃,哪裡還吃得下去。
一頓接著一頓,都是如此,可不隻有一起餓肚子。
哦,除了蘇恒,誰讓他有一個受傷都惦記著他的嫡親哥哥。不像他,就有一個妹妹,還沒關在一起,想要親人安慰,比如說‘痛’的呼呼,都做不到。
蘇忱唉聲歎氣起來。
三房的雙胞胎兄弟沒有理會。過了一會兒,隻聽隔得好遠,故意分開關著的女監那邊傳來了動靜。
是蘇清之的大妹、二妹、三妹,一起在哭,口中還喊著嫂子醒醒。
蘇清之悚然一驚,忙扯開嗓子喊。“玉瑛、玉潔、玉琪出了什麼事?”
“嫂子肚子不舒服。”大姑娘蘇玉瑛抽泣著,用同樣大聲的聲調出來。“大哥怎麼辦,婉姐兒同樣不舒服。”
蘇玉瑛口中的婉姐兒,是蘇清和趙嬋娟的閨女。
現年兩歲半,長得格外的粉雕玉琢,幾乎人見人愛。可惜,簡直蛇精病的七皇子並不喜歡,相反他還覺得這是找嬋娟背叛他的證據。
講真,這算是自我攻略吧。問題是趙嬋娟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和七皇子‘兩情相悅’,說句不虧心的話,作為標準的大家閨秀,趙嬋娟從來都是循規蹈矩。且與自幼定下婚事的丈夫,感情很好。
可以說成親這麼久,根本就沒有紅過臉,哪裡知曉偶然一次宮宴碰麵,就被蛇精病惦記上了。
如今麵臨蘇家土崩瓦解,趙嬋娟沒有想過‘大難臨頭各自飛’,選擇的是夫妻共度難關。估計還因為不光夫家遭殃,娘家趙氏也是遭了殃。
蘇家是純粹被構陷,趙家則是站錯了位置,同樣判了個抄家,流放三千裡的罪名。隻不過,蘇清之琢磨著,估計是讓趙嬋娟無依靠,好讓被強擄的趙嬋娟認命,當七皇子養在外邊的外室,所以趙家是往南邊流放的,而蘇家則是往西北苦寒之地流放。
這一南一北,可不是流放一趟,人員遞減七七八八。
反正有七皇子在,原劇情中,除了趙嬋娟外,無論蘇家也好,還是趙家也罷,都沒了。包括趙婉君以及趙嬋娟目前肚子裡隻有一個月左右的兒子。
整本書,隻有趙嬋娟被虐得死去活來,什麼都失去了,麵對毀了一切的七皇子能愛?真的很能理解,書的結尾趙嬋娟上吊自殺,什麼都沒了自然不懼怕死亡。
唯一讓人感到分外惡心的便是,七皇子登基為帝後,居然還有碧蓮追封趙嬋娟為後,寫詩紀念趙嬋娟。要是能夠炸屍的話,趙嬋娟早就氣得屍骨無存了。
【這才是人間之屑啊!】
【可不是嗎,造物主。】
【哦!你還活著呢,我還以為你失聯了!】
蘇清心中嘲諷‘男神係統’,沒再理會它,而是急急的道:“還請大人幫忙,讓女眷和我們關在一起。”
獄卒麵帶難色,猶猶豫豫不想幫忙。
蘇清之乾脆掏出一枚成色極好的玉佩,遞給獄卒。
“還請大人幫忙,隻是相鄰關著而已,不會牽連到大人。”
本身大獄關押犯人,就挺魔性。這麼說吧,花錢上下打點的,在監獄中的日子肯定要比沒錢打點的,好過不少。
蘇家抄家太過突然,再者蘇太尉又是個好官,雖沒有達到兩袖清風的地步,但家產是沒有多少的。
家裡上下最值錢的,還是數以百計的書籍。
像蘇清之賄賂獄卒用的玉佩,其實是從空間摸出來的。看似不錯,其實就是後世買的,賣的比較便宜的緬玉。古代流行玉石,以白玉為主流;後世則是翡翠瑪瑙更吃香。
蘇清之丟在空間裡的玉石珠寶,來源基本上都是賭石,然後開出玉石,自己雕刻的。所以才會說成色很好,但是並不值錢。
當然,在大多數眼中,可是好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