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可惜,用係統外掛發出的玄冥神掌,跟玄冥一老用出來的實在不能說是一個東西。
就像天羽奇劍的劍招她也必須由自己掌控,是一個道理。
以至於張無忌這個玄冥神掌最大受害者都要表示這不是玄冥神掌。
好在能達成目的就行了!
戚尋坦然地接受了張無忌評價的“姑娘的寒冰掌力有些獨到”的評價,與經過他的治療之後行動更加順暢的幾人各自接過了弓和火油箭。
現在,就隻看這一把火了!
“我們走!”
未來廟號惠宗,也因為朱元璋登基給給的體麵,可以稱呼為元順帝的孛兒隻斤·妥懽帖睦爾,因為元朝的後宮與前朝並無宮殿的明顯界限,就休息在會見朝臣、處理公務的大明殿內。
戚尋可記不住這麼長的名字,知道這位元順帝完全是因為他的名字,按照蒙古語的理解,叫做鐵鍋。
一個王朝末年的皇帝頂了這麼個名字,那能不當個背鍋俠嗎?
而讓戚尋覺得更有意思的是,他住的地方叫大明殿,大明殿前就是大明門,哪怕知道此大明非彼大明,還是不免讓人覺得過於巧合。
這位鐵鍋皇帝今日休息得有些不好。
京杭運河以及黃河之上的水禍,在以北方黑水之德為王朝興盛象征的元朝,絕不是個好消息。
他年少之時也曾經有勵精圖治的一段日子,但如今心氣已喪,隻想做個沉浸於密宗雙修之術的酒肉皇帝。
但他想當皇帝,彆人未必想讓他當。
各地的農民起義裡,與周子旺一樣膽敢自立為帝的也四方皆有。
更讓他覺得煩躁的是,他修建清寧殿百花宮,將朝政交給皇太子,那是他這位君父的恩德,卻不是哈麻企圖聯合他那位出身朝鮮貢女的奇皇後一道,意圖勸他直接禪讓的理由(*)。
鐵鍋皇帝被自己的寵信大臣捅了一刀,得知奇皇後和太子生出異心,更看誰都不像是個好人,尤其是掌管天下兵馬的汝陽王。
在趙敏將五大門派中人押入大都,關入萬安寺的時候,要鐵鍋皇帝看來,就應該把這些生有異心的江湖人士直接推到鬨市街頭直接砍了完事,誰知道這些人能惹出什麼禍事來。
偏偏汝陽王用什麼要釣人上鉤的理由,表示現在還不能殺。
鐵鍋皇帝罵的可不隻是汝陽王沒能捉住戚尋這個最能搞事,還單兵作戰的反賊,而分明有點指桑罵槐的意思。
一想到京城裡還有這麼個不穩定因素,皇後起居的延春閣又正在他的大明殿之後,仿佛隨時可以從他背後捅上一刀,他就更睡不好了。
但睡不著有些時候也是有好處的,比如說現在,鐵鍋皇帝剛聽見有人喊什麼宮中失火,便當即從混沌的夢境之中醒轉了過來。
他剛坐起身就看見內侍推門而入,一臉仿佛天都要塌下來的驚恐。
“慌慌張張的像個什麼樣!”
內侍顫抖著聲線回道,“宮城……宮城起火了!”
何處起火?
鐵鍋皇帝當即反應過來,那起火的聲音並非是他身在夢中的時候,覺得自己是家宅後院起火而產生的幻聽,而是真的。
正在他跳起來準備問火勢如何的時候,他忽然聽到從屋頂上傳來了一陣鈍鈍撞擊的聲響。
他還未反應過來那是什麼東西,忽然看到一縷火星從屋瓦的縫隙之間跳了進來,甚至有一片仿佛是火油的痕跡從其中滲漏了下來。
按理來說以屋頂防得住雨的布置,是絕無可能出現這樣的情況的,可偏偏戚尋讓韋蝠王和楊逍,外加上她和張無忌四人,將大明殿為首的四座宮殿的屋瓦都給鬆了鬆筋骨,便成了此刻的狀態。
火燒的升溫中,火油凍結而成的箭矢很快化作了助燃劑。
明清時期的宮殿在雷極之中燒毀的次數尚且不少,元大都的宮闕並非是什麼銅牆鐵瓦,自然也逃不開這個災劫。
木製的屋頂結構在滲漏的火油助力下當即就燒了起來。
妥懽帖睦爾名字是叫鐵鍋,又不代表真的能如鐵鍋一般耐火。
這突如其來的火起,讓他也不由臉色一白,忙不迭地在內侍的攙扶下走出了大明殿。
但他忽然覺得自己還不如不走出來算了。
此時雖是下半夜,夜色依然晦暗,這天空之中的亮光便顯得尤其醒目,那一道道流火從天而墜,讓這兩年間沉溺於聲色歌舞,被掏空了身體的元朝皇帝驚得差點坐在地上。
誰有這種膽子在宮中射出火箭?
鐵鍋定睛一看便發覺那些箭矢正是從皇後的延春閣以及太液池中的儀天殿方向來的。
然而他剛想讓快速聚攏在他身邊的侍衛去拿了皇後來問,忽然看到另一側的火光也亮了起來,正是相隔太液池的太子宮的方向。
那裡的火勢也不小!
皇後這樣的人,會冒著讓太子也遭遇天降流火的危險,隻為了除掉他嗎。
且不說能不能躲開火災,光是這個征兆就不是個吉祥的信號了。
他剛猶豫了一瞬,便看到皇後身著單衣朝著他衝了過來,指向太子宮方向喊的正是救火一字。
“皇後不必擔心,讓人救火便是。”
宮殿周遭都有水缸貯水,又有太液池在旁,他自己又已經脫離了火場,鐵鍋皇帝自己是很淡定的。
他一邊讓人安撫住了皇後,一邊讓人去取周遭水缸裡的水來撲滅這火。
大明殿這火燒起來,明日便沒有上朝的地方了。
人安全了房子也得維持個起碼的體麵才是。
但侍從已經顫抖著回報,各個水缸裡的水都結冰了,無法用來滅火。
此刻還在夏日,水缸裡的水何來結冰一說?
然而鐵鍋皇帝環視一圈卻發覺那些提著水桶的內侍一個個表情凝重,他再如何覺得此事不可能也得承認這就是現在的事實。
夏日化冰,這是何等讓人覺得驚悚的景象。
麵前還是火場,鐵鍋皇帝卻覺得自己出了一身的冷汗。
“愣著做什麼,還不去太液池打水,還要我教你們嗎?”
他伸手一指,指向了西華門的方向。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他覺得自己好像看到在延春閣的屋頂上有兩道黑影一閃而過,隻是因為夜色太黑也消失得太快,讓他覺得那隻是個錯覺而已。
但這當然不是他的錯覺。
身在延春閣屋頂上的正是周芷若和班淑嫻。
兩人都沒有什麼射箭的經驗,戚尋便問她們敢不敢來這距離近一點的地方,得到的是兩道異常堅定的回複。
讓箭從奇皇後的屋頂上往大明殿射去,戚尋反正是沒有一點心理負擔的。
奇皇後的乾政加速了元廷內戰,若非如此朱元璋起事還沒這麼順利,戚尋巴不得這位出身高麗的皇後跟這位韃子皇帝打得更激烈一點,到時候神水宮影響力絕對賺個盆滿缽滿,那可比隻是營救六大門派更有翻天覆地的作用。
現在周芷若和班淑嫻完成了她們的職責,直接從延春閣的屋頂翻了下去,往北出厚載門,從禦苑的方向撤離了出去。
而其他的人的活可還沒結束。
被皇帝指派去西華門外打水的內侍一個也沒能回來,在腳步聲四起,顯然有不少宮人被這著火之事給驚動的亂象中,他忽然聽到了一聲聲落在他的耳中異常清晰的慘呼之聲。
那仿佛有落地提燈照出的光,有火場的光餘照的西華門,忽然像是個黑黢黢的怪獸之口,讓他又不由打了個寒噤。
他忽然開始後悔為何沒在皇宮中招攬太多的高手,隻相信憑借汝陽王收攏的高手便能拱衛京城的安全。
在宮門外的是什麼人?
是才被他斥責過的汝陽王心懷不滿蓄意報複,還是有用自己兒子取代他位置,現在看起來依然是擺出賢後做派的奇皇後的人手,又或者是反賊直接跳過了大都城中的防衛布局,直接殺到了他這個皇帝的麵前?
但那些個沒膽魄的漢人,真的做得出這樣的舉動嗎?
鐵鍋皇帝的心中一團亂麻,他隻能眼睜睜地看著有火油助燃,又有木料布匹可勁兒燒的情況下,他這執政期間長住的大明殿就這麼火勢擴散開來。
在被侍從拖到了大明殿和延春閣之間的空地上後,他更是聽到了大明殿中隱約傳來的一聲木承重被燒斷的聲響。
這始作俑者若是想要他的命,倒是應該將他困在火場中才是。
可看著眼前的輝煌落幕,並不比真讓他受困火場好多少。他無端想到了近來的一出出壞消息,而誰又能說這不是一種預兆……
他又好像聽到了另外的聲響,是西北方向瓊華島萬歲山上的廣寒殿起火的消息。
可他現在根本無暇理會這件事。
他隻寄希望於這火勢能趕緊止住。
若是有人趁亂一並點著了崇天門外的府庫,那他的臉麵更是蕩然無存了。
他更希望此刻有人能打破西華門外光怪陸離的局麵,這個能夠前來解救他的自然是他的忠臣良將。
可惜他又聽到了一身慘叫。
戚尋收回了手中的長綾。
百丈含光綾上沒有留下任何的血跡,但麵前的衛兵卻已經倒了下去。
元朝宮闕的環太液池而建,原本是個布局上的巧思,現在這環繞太液池的偌大一片林地和這名為蕭牆的宮牆,卻成了讓他們這些個潛入內宮之人的動手地帶。
“帶人撤吧。”戚尋經過俞蓮舟的身邊,依然讓這位武當一俠當了個中間人發布了撤退的信號。
過猶不及的道理戚尋還是很清楚的。
再留下去他們就要被逮個正著了。
現在讓人心惶惶又抓不住人,還混雜了到處甩鍋證據的局麵,無疑對他們最為有利。
而在離開之前——
【係統】【元大都皇城起火,明教與六大門派攜手作戰,判定後續作用……】
【係統】【判定成功,神水宮影響力+150】
戚尋等到這條係統消息亮起的才正式轉道撤退。
與她一道前來的已相繼撤出皇城,走的萬歲山往北的水路,這也是一條京中護衛之人趕到的時候,難以追蹤的退路。
她要走的路不一樣,她還有點彆的計劃。
她一轉頭便看到了張無忌一手甩出了手上剩餘的火油箭,從一片亂象的宮闕上方掠過,也正是壓陣之後要離開的架勢。
戚尋眼尖地看到張無忌在用出乾坤大挪移的發力方式的時候,係統提示中多冒出來了一條,正是觸發了一張【張無忌·乾坤挪移】的卡牌。
隻可惜戚尋總覺得乾坤大挪移這樣的武功,在係統中沒有分類的情況下,她想卡bug學會估計難度不是一般的大。
這張卡牌要想成功結算難如登天。
何況他如今身為明教教主,這門隻有教主才能學習的武功,要外傳的可能性更是不高。
但張無忌又不隻是會乾坤大挪移而已。
按照現在的時間線他確實還沒學聖火令上的武功,但張三豐所教授的攬雀尾、白鶴亮翅、手揮琵琶這些太極招式他總是會的。
張無忌內功深厚卻臨戰招式不多,若是打起來怎麼都該派上用場。
戚尋倒不是想才跟他一道來點了元朝的皇宮,轉頭就跟張無忌打起來。
她要打的自然是彆人。
“張教主且慢行,可有興趣與我比試一番。”
戚尋抬手將手中的弓給甩進了火堆之中,足尖一轉朝著南邊的宮牆方向掠去。
幾乎將天邊都染紅的火勢頃刻間就將這弓給吞了進去。
若是徹底燒了個乾淨也好,若是留下了一點殘存的痕跡更好,還能再多一個背鍋的。
張無忌聽到她的聲音,也一並朝著這個方向退了出去。
從這邊走自然要替其他人當個靶子的,但張無忌有這個底氣這麼做,自然不怵。
他還身在空中,順著她伸手指向的方向看去,正看見才經曆了一出半夜綁架的王保保,又因為皇宮失火極有可能與反賊有關,不得不匆匆趕來,在略微亮起了一線的天光中,顯得格外的清楚。
張無忌此前並未與這位汝陽王世子會麵過,隻是覺得對方帶來的人氣勢比之皇宮禁衛也不輸多少氣勢。
而再一細看他便發覺不對了。
在王保保領來的隊伍之中赫然有十八名番僧。
西域少林大力金剛指在一十年前被用來捏斷了他三師伯俞岱岩的四肢,十數日前又險些害的殷梨亭也從此不良於行,這些番僧是個什麼來頭他又如何會看不出來。
這十八人看起來行動匆匆,卻始終有種交織成金剛陣的步法交錯,其中四名番僧更是手中各自握有兩麵大銅鈸,分明是“四鈸金剛”的路數。
他暗中估量,即便以他身懷九陽神功的功力,配合上已然掌握純熟的乾坤大挪移,再加上從師祖張三豐處學來的太極拳太極劍,也未必能夠在第一時間衝破這種金剛陣勢。
若是再加上一人便大不相同了。
此刻出崇天門方向的雖隻有他和戚尋一人,但以兩人配合,倒也足夠拿下這十八羅漢。
這十八羅漢在汝陽王的麾下早不知道做了多少惡事,更是動輒頂著南少林的名頭犯事,居中挑撥。
若能除掉他們,何止是為武當一位深受其害的師伯報仇,更是武林之福。
果然他聽到的是戚尋揚聲笑道,“張教主,你若不介意,我們便比一比誰拿下的番僧之命更多如何?”
“若我勝了,請張教主替我引路,我有要事想與張真人一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