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花翎X季無淵(1 / 2)

等花翎反應過來時,她竟然已經到了七星門,巍峨的山脈與夢中一般無二,她站於山腳下,抬頭仰望。

季無淵此時就在這裡嗎?聽說那日他在秋槐鎮受傷後,便一直在閉關療傷,也不知現在如何了。

花翎又想起了自己的那個夢,夢中的內容是如此真實......

難道說季無淵真的會死嗎?可是,他怎麼會死呢?

夢中所見的一切,都是那本金色天書上的內容,花翎突然覺得有些心慌,她不確定書中的內容是否會在未來應驗,這份心慌逼迫得她幾乎有些衝動地在身上貼了張隱匿符,便抬腳邁入了七星門的山門。

影峽山脈的景色與夢中一般無二,不一樣的是,七星門的弟子不再是夢中那般一個個麵帶悲慟,他們三五成雙,行走在山間小路,輕鬆自在。

以花翎的修為,使用隱匿術,七星門的弟子根本無法察覺到異常,很快她便來到了主峰,這也是季無淵居住的地方。

花翎停了下來,她也終於意識到自己似乎是有些衝動了,她若是再繼續往前走,即使是在閉關療傷,季無淵也一定會察覺到她的氣息的。

她站在半山腰,久久地凝望著山頂,心中生起了退意,但很快,她又抬腳向上走去,這麼多年了,是該有個結果了,一味地逃避不是辦法。

也許是因為那個夢,又或許是因為什麼彆的原因,花翎終於下定了決心。

“是時候和季無淵說清楚了......”

血契也是時候解了。

踏入宮殿,花翎看到了很多年輕貌美的婢女,她知道這都是季無淵從四處聘請來的,也不知道他是怎麼想的,她起初從彆人那裡打聽到這件事時,差點兒衝動地跑來質問季無淵,但經過她的一番觀察,她很快就發現,季無淵找來的這些婢女,真的就隻是婢女而已,每個月拿著不菲的靈石,日常做的事情就是給季無淵整理院子,除此之外,就再無其他的了,那些生出不軌心思,妄圖靠著攀上化神期修士的女修,都被季無淵給辭退了。

也因此,最初在誤會葉拂是季無淵的私生女時,花翎才會那麼好奇葉拂的母親到底是誰?她偷偷關注了季無淵這麼多年,還真沒發現他和哪個女修真的走得很近。

真是搞不動他一天到底在想些什麼。

花翎很輕鬆地避開了婢女的目光,穿過了接待客人的主殿,來到用於居住修煉的後殿之中,此處布置著繁重的禁製和陣法,外間的婢女也不敢靠近,尤其是閉關室,更是被防禦陣圍了個嚴實。

花翎變得寸步難行,她嘗試了一番,最後放棄了,乾脆找了間屋子,拉過了凳子,一屁股坐下,撐著下巴看著窗外。

反正她這麼大搖大擺地走進來,季無淵不可能感覺不到,她等著他來找她好了。

......

此時正在閉關室中療傷的季無淵的確察覺到了異常,他睜開了眼睛,表情有些古怪,有人潛入了他的洞府,而且這個人的氣息還是那麼的熟悉。

一個名字在他心底升了起來。

花翎......

花翎怎麼會主動跑來找他?

季無淵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要如何去應對了,他突然便想起了前些日子聽到的那些事情。

自打從秋槐鎮回來後,他雖受著傷,卻也一直刻意留意著合歡宗那邊的動向,留意的結果就是,聽說前不久歸青山的副掌門穆壑前去合歡宗擺放了宗主,整整齊齊走進去,過了許久,才衣衫不整地走出來,至於這段時間裡都發生了什麼,大家自然都心照不宣。

合歡宗的宗主嘛,向來如此。

雲鶴聽到這些說法後,很不識趣地跑到他這裡向他詢問。

“師兄啊,嫂子那是什麼情況啊?沒跟你一起回來嗎?”

季無淵黑著一張臉,差點兒沒把哪壺不開提哪壺的雲鶴給扔出去,自此以後,雲鶴也不敢亂說話了。

想到這些,季無淵的表情有些不好看,甚至不自覺捏緊了拳頭。

靜坐了許久,他終是歎了口氣,起身向外走去。

出了閉關室,向前走去,抬眸便見女子坐在桌子邊,一隻手撐著下巴,安靜地望著窗外的群山,怔怔出神,不知是在想些什麼。

她依舊穿著那身水粉色的衣裙,很輕薄,輕薄得幾乎能透過衣衫看到她曼妙的曲線。

季無淵不自覺停下了腳步,在她出神時,也望著她的背影出神。

她總是這個樣子,隻是坐在那裡,便讓他抑製不住地心動。

季無淵還記得第一次見到花翎時,她那時的修為不太高,一個人被一群散修欺負,他們撕碎了她的衣衫,還用一些汙言穢語對她嘲笑諷刺著,他一氣之下便將那群散修全給殺了。

那時他站在一堆屍體裡,劍上和手上都是血,花翎瑟縮在樹下,滿臉恐懼地看著他,他對上她的視線,難得地慌亂了起來,甚至有些擔心自己這般殘忍的手段是否會嚇到她。

兩人對視了好半天,季無淵便解下了外套為她披上,這個過程中,他悄悄紅了臉,他從未這樣近距離地接近一個姑娘,更何況,花翎還很美,其實美人在修真界並不少,但花翎的身上卻帶著一種彆人都沒有的獨特氣質,這種氣質吸引著他,他根本無法抗拒。

慌亂之下,他差點兒落荒而逃,少女卻攥住了他的衣袖,一雙水汪汪的眼睛看著他,小心翼翼地道:“彆把我一個人扔在這裡,求你了。”

那年的季無淵本是被師父趕出山門一個人曆練的,遇到花翎後,便變成了兩個人。

他看得出來花翎在有意地撩撥他,她的演技很拙劣,他便卑劣地默認了她的親近,好在他還是理智的,他克製著自己,從未對她做出過出格的舉動。

直到那天,花翎在他的食物中加入了合歡宗最出名的纏情散,他毫無防備地服用了,也不出意外地迷失在了被藥物激發而出的情.欲之中。

第二日清晨,看著靠在他懷中的少女,他說不清楚自己到底是自責更多還是喜悅更多。

於是他便道:“花翎,我會對你負責的。”

花翎明顯地愣了一下,隨後她便笑著道:“那你就娶我好了。”

她好像隻是隨便說說,但季無淵卻當真了。

師父隻是讓他下山曆練,他卻直接娶了個妻子,甚至於,這個妻子,還是合歡宗的妖女,他知道,若是回了山門,被師父知道了這件事,必定會把他氣個半死,他便乾脆找了處靈氣濃鬱之地,開了洞府,和花翎一同住在其內,隻要師父不主動來找他,他便和花翎一直生活在這裡。

那段日子,季無淵過得很開心,和自己心愛之人隱居山林,他也不需要再克製自己對她的感情,喜歡一個人,便是想將整顆心都掏出來給她。

可惜,最後花翎還是離開了他,這一走便是七百年。

七百年間,他聽到了許多關於花翎的消息,隻是這些消息,都不是他想知道的,他不可能心平氣和地接受自己心愛之人遊走在那麼多男人之間,可是......花翎就是不要他了,他又能有什麼辦法呢?

至少他還能安慰自己,他和其他男人還是不同的,他們之間還有一道血契,他至少,也算是有個名分的......

這是花翎第一次來七星門找他,這樣的景象季無淵其實期待了許久,可是她寧願找彆人,也絕不來見他,他有時甚至在想,自己是不是做錯了什麼,才讓她對自己這般抗拒......

花翎在發呆,以至於她根本沒意識到自己的身後何時出現了一個人,直到一雙胳膊從身後環住了她,她才一下子驚醒,微一偏頭,還未開口說話,唇便被堵住了。

突如其來的親密讓花翎蹙眉,她低頭躲開:“季無淵,你先彆這樣,我有話對你說......”

季無淵此時已經握住了她的手腕,從背後將她壓到了桌子邊,咬著她的耳垂道:“做完了再說。”

花翎抿住了唇,她是來和他解契的,現在這又算是什麼?她回頭看去,雪白的發絲輕輕落在了她的肩上,又掃到了她的臉頰,她想將自己的意圖說出來,但不知為何,對上季無淵的視線後,到了嘴邊的話,又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了。

季無淵垂眸看著她,動作隻略一停頓,邊拉住她的手按在了桌子的邊緣上,輕聲道:“撐住。”

花翎的理性告訴她,她該阻止季無淵,該堅定地拒絕他,可不知為何,那些拒絕的言辭她卻根本沒辦法說出來,粉紗落地,他的懷抱是那樣的溫暖,那些夢裡的驚恐和失落好像都被填滿了,她發現她好像從未像現在這般滿足過。

季無淵將她抱到了桌子上,迎麵把她擁緊,花翎也抬手攀上了他的肩膀,她下意識撚起了一縷銀色的發絲,氣息有些不穩地問道:“你的頭發,為、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這是她一直想問的問題。

季無淵的聲音低沉而沙啞:“衝擊化神期瓶頸時,受到了心魔反噬。”

“什麼心魔?”花翎輕聲問道。

“我在心魔夢境中看到了你。”

花翎愣住了,她有些不可思議地看著他,好半晌才問道:“我對你來說,很重要嗎?”

這個問題她其實一直都想問,但卻從來都沒問出口過,她不想顯得自己好像很在乎似的。季無淵沒有回答她,而是突然加了力道,一雙眼睛緊緊地盯著她,目光裡有癡迷,也有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複雜情緒,汗珠密密地集在他的額上,他的呼吸有些重。花翎不得不伸手推他,聲音極為不穩地對他道:“季無淵,桌子太硬了。”

季無淵終於微微頓住,便見花翎摟住了他的脖子,主動對他道:“抱我去床上。”

七星門掌門的臥房自然不會有人來打擾,紗幔輕垂,將床完整地罩在了裡麵,季無淵的目光始終落在花翎身上,與那日在秋槐鎮不同,她出奇地熱情,直至夜幕降臨,一切才停歇下來。

花翎枕在季無淵的懷裡,抱著他的腰,整個人掛在他身上。季無淵忍不住伸出手來,用手掌輕輕摸著她的頭發。

他道:“我還以為你永遠也不會來主動找我。”

花翎沒吭聲。

沉默幾秒,季無淵又道:“你要留下嗎......或者,我可以去合歡宗找你?”

花翎終於抬起頭來看向了季無淵,她道:“我這次來找你,其實是來與你解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