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花翎X季無淵(2 / 2)

此言一出,季無淵搭在花翎腰間的手一下子僵住了,他緊盯著花翎,神色有些陰沉,臉也變得有幾分蒼白。

他幾乎是一字一頓地問道:“你什麼意思?你非要這麼對我嗎?”

他的胸口劇烈地起伏著,或許是情緒太過激動,他身上的未痊愈的傷似乎也被波及到了,一絲血跡從他唇角溢出,他卻沒有理會,隻是固執地看著花翎,像是想從她的嘴裡得到一個確切的答案。

花翎卻嚇了一跳,她撐起了上半身,捧起了季無淵的臉:“你怎麼了?”

季無淵沒有回答這個問題,他抬手攥住了花翎的手腕,聲音有些發抖地問她:“花翎,我就那麼不堪嗎?讓你這樣厭惡我?”

“我、我沒有厭惡你。”

“那為何這七百年間,你從來沒有找過我?我們的功法很契合,與我雙修的效益是最高的,你卻寧願去找彆人也不來找我,既然那麼不喜歡我,當初又為何要與我結契?”

問完之後,季無淵卻發現花翎竟然哭了,看著她臉龐上的淚水,心中那不知是憤怒還是絕望的情緒,突然就變成了無力。

他垂眸道:“你也不必一定要向我解釋,若真的這般讓你無法忍受,那便來解契吧,就當作是......什麼都沒發生過。”

花翎卻突然撲進了他懷裡,埋頭在他頸窩裡抽泣,一邊啜泣一邊道:“我不想和你解契,我不想和你分開,我不想再離開你了!”

季無淵一下子怔住了,他有些不可思議,認識了幾百年,這還是花翎第一次和他說這樣的話,所以他其實從來沒覺得花翎欺騙了他的感情,因為她也從來沒說過愛他,甚至於,她都沒說過在乎他,一直以來都好像是他在一廂情願......

“你、你說什麼?”季無淵有些茫然。

花翎隻是一直啜泣著,淚水好像止不住了般,她緊緊摟著他,像是一鬆手,他就會消失似的。

“花翎?”季無淵輕輕環住了她的肩,不明白她到底怎麼了。

“彆哭了。”他將她抱進了懷裡,輕聲安慰她,“我從未想過和你解契,而且......一直都是你不要我。”

花翎哭了好一會兒才終於止住了淚水,她用一雙淚汪汪的眼睛看著季無淵道:“那你不要死。”

季無淵一下子被她這句話氣笑了:“你為什麼覺得我會死?”

“因為我夢到你死了,你躺在棺材裡,不管我怎麼跟你說話,你都不理我。”

季無淵沉默了,沉默了好半天,他總算是明白怎麼回事了。

“所以你來找我是因為你夢到我死了?”

花翎又將頭埋進了他懷裡,抱著他不撒手。

季無淵深深吸了口氣,按理說他們這樣的化神期其實是不會做夢的,如果真的做了夢,夢中的內容一般都帶點兒彆的深意。

花翎竟然會夢到他死了,而且看她的樣子,那個夢應該很真實......

季無淵問道:“我是怎麼死的?”

花翎的聲音帶著濃濃的鼻音,乍一聽上去像是在撒嬌,她道:“你的徒弟說,你在東海城被幽冥蟲窟下的蠱王打成了重傷,又不得不帶傷去前線迎戰,抵擋妖獸......”

季無淵皺眉沉思了片刻,很認真地分析道:“那些事情應該不會發生,你看到的應該是這個世界的另一種可能,所以不必擔心,我不會死的。”

“真的嗎?”

季無淵“嗯”了一聲:“東海城我去過了,平安回來了,妖獸之亂也結束了,我雖受了些傷,但也好了大半,不會有生命危險,更何況現在世道太平,也沒什麼需要我帶傷出手之處,更無人敢來招惹現在的七星門。”

他的語氣顯得很輕鬆,甚至可以說是有些愉快。

“花翎,既然這麼擔心我,那就彆再離開了。”

“不要,”花翎悶聲道,“我還要打理合歡宗呢。”

“這不衝突,我可以去你那裡找你。”

“不要,”花翎還是拒絕,“你是七星門的掌門。”

“沒關係,你實在覺得不方便,我就用積蓄修個傳送陣出來。”

花翎思考了一下可行性,突然道:“那你以前為什麼不來合歡宗找我,為什麼不主動提可以修傳送陣?”

季無淵愣了一下,隨後道:“我以為你不喜歡我,我不想讓你討厭我。”

“那你怎麼不來主動問問我?”

季無淵這次沒有馬上回到,好半天才道:“因為我不想聽到你說不喜歡我。”

花翎抬起了頭,她看著季無淵,突然覺得有點兒難過,其實她又何嘗不是和他一樣,有著這樣那樣的擔心,因為太過患得患失,所以從來沒嘗試著邁出那一步。

季無淵看著她,突然小心翼翼地道:“其實我還想問你,我想問你,可不可以不要再去找彆的男人了,與我雙修的效益是最大的,我也可以滿足你的,隨時隨地都可以。”

花翎一時有些語塞,她微垂下了眼眸道:“其實那日與你在秋槐鎮分彆之後,我就再沒找過彆人。”

季無淵覺得自己好像真的有點兒賤,他竟然因為花翎的這些話覺得很欣喜,不過和花翎能有這樣的結局,他真的很高興,以前的那些,他都可以不在乎,隻要花翎願意接受他。

他收緊了胳膊,將她圈在懷裡,輕吻她的發頂。

溫存了一會兒,花翎突然道:“我要舉行婚禮,昭告天下。”

“好。”季無淵毫不猶豫就同意了。

花翎小聲道:“我還以為你不願意呢。”

“你為什麼會覺得我不願意?”

“你以前和我成婚都是躲到深山老林裡,生怕被人知道,我還以為娶一個合歡宗的妖女對你而言是一件很丟臉的事情呢。”

季無淵有些吃驚:“你怎麼會這麼想?我那時是怕被我師父知道了,我還沒有給他做思想工作呢,他雖然不會被氣死,但很可能會傷害你,但是現在,我師父早就坐化了,我一個掌門,還會怕彆人嚼舌根嗎?誰不服可以來和我打一架,我倒是要看看誰是我的對手。”

“你怎麼能對你師父這樣?”

季無淵歎了口去:“其實我師父不是不懂變通的老古板,你若多給我些時間,他會接受你的,但是你後來就走了......”

他沒有把這個話題繼續下去,而是問道:“你想哪天舉行婚禮?”

花翎道:“你安排吧,最好一個月之內,越快越好,我要在七星門舉行。”

她停頓了一下,解釋道:“你把正道盟能叫來的都給叫過來,若是在合歡宗舉行,他們就有理由不來了,你們正道盟有些長老非常看不慣我,我得氣死他們。”

季無淵表情變得有些怪異:“......你要我把穆壑叫來嗎?若是我沒記錯的話,你以前好像差點兒和他成婚......”

花翎一下子瞪大了眼睛,她才想起這件事來,她急忙跟季無淵解釋道:“我不喜歡他,我當時受了傷,他又恰好救了我,我意識模糊的時候,將他錯認成了你,才有了後麵那些事,我真的不喜歡他.......”

說著說著,花翎的聲音就變低了:“其實我挺對不起他的......”

開了個頭,她又適時止住了,這個話題,還是不要和季無淵討論比較好,在現任麵前提起前任可不是什麼明智之舉。

她確實對穆壑有些愧疚,她雖然有過無數男人,多到幾乎都數不清了,但是那些男人和她大多都是利益關係,各取所需罷了,隻有穆壑是真心實意地喜歡她,感情債這種東西,向來都是最難還的。

後來穆壑在東海城找到了她,她對穆壑態度那般惡劣也不是衝著穆壑去的,而是因為季無淵,所以見到穆壑,她便又想起了季無淵,那時的她以為季無淵沒那麼在乎她,但穆壑是喜歡她的,她便肆無忌憚地說了些極為傷人的話,看著他失魂落魄的離開,她很病態地有種報複的快感,即使她知道,這樣做是不對的......

其實,她真的挺對不起穆壑的......

她正出神時,季無淵突然翻身將她壓在了身下,他道:“花翎,不要當著我的麵想彆的男人,我會吃醋的。”

她剛想說些什麼,季無淵便低頭吻住了她的唇:“花翎,今晚不睡了吧,我怕睡著之後,今晚就會變成一場夢。”

“好,那就不睡了,”花翎抬起胳膊,攀住了他的肩,眼神變得有些勾人,“我們生個孩子吧。”

她這話著實把季無淵給鎮住了:“你認真的?”

“當然是認真的,怎麼?你不願意?”

“不是......”季無淵竟然露出了猶豫的表情,對於修士而言,懷孕其實是個概率很低的事情,尤其是對於高修為的修士,像花翎這樣的化神期,基本就彆指望她能懷孕了。

女修在踏入修真之途後,第一件要做的事情便是斬赤龍,懷孕這種事情對身體而言是一種負麵影響,修士修煉本就是提升身體強度,自然會摒棄這種傷害身體的行為,花翎這種化神期,若是想懷孕,就必須適當地壓製修為......

“花翎,你很喜歡孩子嗎?”季無淵皺著眉頭,他在想該怎麼勸說花翎,對於一個化神期修士而言,生產的危險度倒是不足以危害到生命了,但是在備孕期間是要壓製修為的,若是被仇家知道了,那就非常可怕了。

“我挺喜歡孩子的,”花翎點了點頭,“我一直想生個孩子來著,就是之前沒想好和誰生,你要是不願意的話......”

季無淵一聽這話,表情陰晴不定地變化了好一番,他甚至都有點兒想不明白花翎跟他這麼說到底是在逗他玩,還是是真的這麼想的,最終他語氣有些硬邦邦地道:“我沒不願意,你和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