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否認,得知有人一直在保護她和媽媽,她心裡瞬間有了安全感,但她有男朋友,不可能回應他所要的東西,那就不能繼續再接受他的保護。
可她也不能枉顧媽媽的安全,立刻讓他撤走保鏢。
她思索了一會,決定自己來出這保鏢費用,並且儘快想辦法解決這件事。
先前她就想過報警,卻擔心證據不足起不到作用還激怒江勝凱,但現在有保鏢在身邊保護她和媽媽,她似乎可以想一些彆的辦法。
一個晚上又構思了許多細節,她決定再見江勝凱一次,取得更多證據和信息,然後報警,徹底斷絕那家人的念想。
早上她拜托保護她的保鏢為她買回了一支錄音筆,然後給江勝凱打了電話。
“怎麼,淺淺想通了,打算答應了?”
江淺淺隱約帶著哭腔:“……我們見麵再談。”
聽到她這種反應,江勝凱心中一喜,他知道,十有八、九快成了。
江淺淺畢竟是個沒出過社會的單純學生,前天那一出肯定把她嚇怕了,在恐懼中渡過了兩天,實在無法忍受,所以態度軟化打算屈服了。
想到辦成這件事就有數億的資產,還有光明無比的前途,江勝凱心情極好地前往了江淺淺約的小公園涼亭。
因為是工作日,那地方又僻靜,周圍沒有人,正是個談事情的好地方。
江淺淺穿著一身有點舊的羽絨服,坐在涼亭的長椅上,麵色和唇色都十分蒼白,眼下也有些青黑,顯然這幾天都擔驚受怕沒有休息好。不過她與一般人這種狀態都黯然失色不同,即使是一臉病容,也顯得柔弱堪憐楚楚動人。
江勝凱見她這幅樣子,更加確定心中的判斷。
“爸,你是真的想讓我捐腎給你那個朋友的孩子嗎?你明知道我有心臟病,少了一個腎並發症肯定會比一般人更嚴重,這可能危及我的生命。”江淺淺一副情緒低落的樣子。
她難得地叫了他一聲爸,又如此可憐的樣子,即使是江勝凱心裡也不由自主泛起一點憐惜。
不過一想到那幾億的股份,這點憐惜之情就蕩然無存了。
“沒事的,現在醫學這麼發達,那些捐腎的都活得好好的呢。”他堆起虛假親切的笑容道。
江淺淺眼中含淚,控訴道:“我真的很害怕,可你請小混混到外婆家潑泔水,還那樣威脅我,你明明是我爸啊,為什麼要這樣幫著外人……”
“淺淺,不是爸爸要對你這麼狠心,而是我朋友家的孩子,病情確實緊急,我這才采用了些非常手段。爸爸也心疼你的,你放心,隻要你答應捐腎,我肯定會為你最大限度的爭取補償!”
江勝凱眼見她態度軟化,便走起了溫情路線,以求立刻把江淺淺拿下,壓根沒想到,這個小白兔一樣的女兒,是在給他設陷阱,讓他親口承認他以威脅手段強迫她捐獻器官。
“再給你加五十萬,讓你捐了腎後好好養身體,你看好不好?”
“隻要我答應,你就不會再找人來恐嚇我和媽媽了對不對?”江淺淺殷切地望著他,看得出她確實被他先前的手段嚇到了。
江勝凱心道,果然這世界上許多事軟的手段都不行,還是要來硬的才奏效。
“當然。隻要你肯答應捐腎,並簽了同意書,我就絕不會再那樣對你和你媽媽。你是我女兒,我肯定是為你好的。”說著,他就急切地拿出了同意書,讓江淺淺簽字。
“還有一件事我要確定清楚才行。”江淺淺道。
“你說。”
“以我的身體狀況,捐了腎肯定要很多錢養身體,你說對方能給幾百萬,可萬一我捐了腎,他們拿不出這麼多錢我怎麼辦?”
江勝凱失笑,這個女兒果然沒見過世麵。
“你儘管放心,他們家有錢得很,幾百萬根本不算事。”
“你不拿出證據,我不信。”江淺淺很固執。
於是,江勝凱隻好道:
“我實話跟你說吧,要你的□□的人是芳菲集團董事長方嶸的獨生女兒,我也是受他們所托來找你的。方家上百億的資產呢,你擔心的事絕不可能發生的。”
芳菲集團,方嶸!
江淺淺心中大震,一直以來要強迫她捐腎的,竟然是書中女主。
書中沒有說,女主的□□到底來自哪裡,難道她就是那個給女主捐腎的人嗎?
不過,即使書中劇情是這樣安排的,她也不會屈服。她的命運,要掌握在自己手裡。
她垂目掩下所有情緒,堅持道:“那你跟方嶸打電話,我要親自確認了才行。”
江勝凱有些猶豫,江淺淺心裡頓時緊張起來,這個電話對她來說很關鍵,她必須讓他打。
急中生智,她趕緊添了一句:
“我不會說什麼不該說的話的,你要是不放心,可以一直免提。”她要錄音也是必須開免提的,正好一事兩用。
江勝凱實在不想煮熟的鴨子飛了,而江淺淺又是一副很倔的樣子,他不打電話就不答應簽字,於是他隻好硬著頭皮撥通了方嶸的電話。
“大哥,我女兒這邊答應捐腎了,但她要親口跟你確認一些事才肯簽同意書。”
對方似乎是答應了,江勝凱將電話遞給江淺淺,江淺淺拿過來,點了免提:
“你真的是芳菲集團的董事長方嶸?”
“當然。”電話裡的有些粗獷的男聲道。
“是你讓我爸江勝凱來威脅我給你女兒捐腎的?”
對方似乎有些警惕:“江小姐,你這話就不對了,你情我願的事情,怎麼叫威脅!”
“我隻是要確定,他確實是受你指揮來找我捐腎,而且你確實願意拿三百五十萬的賠償款給我。”
“錢的事你可以放心,隻要你肯捐,我提前付都行。”對方保證道。
“好,我明白了。”
掛了電話,江淺淺果斷地在同意書上簽了字,並且答應江勝凱後天早上就啟程去s市做為移植手術做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