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他有頭疾,卻不知道那麼嚴重。
他來到她的麵前,神情懨懨:“跟我來。”
走了幾步之後,他看向身後的李稚蟬:“帶上你的那個小孩。”
這是韓問第一次真正意義上與蘭成蹊相見。
蘭成蹊沒有看他一眼,而韓問也並沒有說什麼,安靜地跟在李稚蟬後麵。
馬車帶他們來到了一個小巷,駛了進去。
那是一街花柳巷,晚上人來人往,人腦非凡。
他們下了馬車,他輕車熟路地走到了一家前麵,敲了敲門。門被打開了,露出一張蒼老的臉,看到是蘭成蹊,她臉上綻放出一個笑容:“蘭爺,快請進。”
蘭成蹊點了點頭,看著呆愣在外麵的李稚蟬:“進來。”
李稚蟬跟了進去,與蘭成蹊走到了一個雅間裡麵。那房間四處全都掛上了紅色的簾帳,點了一盞油燈,燈火昏黃,曖昧不明。
他指了指李稚蟬:“脫衣。”
她不解,卻依舊照做,褪下了外袍。
少女的身軀青澀柔弱,卻帶著一種難以描述的吸引力,吸引著彆人的注意。
蘭成蹊的眼眸一暗。
他扯了扯嘴角:“殿下也十四歲了,可以知人事了。”
說罷,他拍了拍手掌,外麵邊有人推開了門,帶進來一個男子。
那個男子長得秀氣,相貌不算出眾,卻氣質溫和,進了屋子裡後便行了一個禮:”參見各位客人。“
蘭成蹊坐在貴妃椅上,什麼都沒有說,淡笑著看著李稚蟬。
她看了一眼那個男子,開了口:“你叫什麼名字?”
他微微低下頭:“草民名叫南宛。”
李稚蟬點了點頭,也不知道該說其他什麼。
蘭成蹊聽著他們之間不溫不火的對話,笑了一聲:“殿下初嘗人事,自然要找一個知趣乾淨的,這就當是先生送給殿下的拜師禮了。”
李稚寒睜著一雙眼睛看著他:“我不想要。”
若是單純地想要她懂得人事,何必在這裡坐著看,還要如此侮辱她?
蘭成蹊卻沒有再看她,反而看向那個男子:“去服侍她。”
那個男子應承了一聲。
南宛起身,將李稚蟬慢慢推到在她身後的床上。在那一張豔紅的床榻上,燭火安靜地燃燒著,兩個人的長發摻雜在一起。他雖然長相不算出眾,隻不過這時看起來卻有一種難言的魅力。
他的指尖撫上李稚蟬的臉頰,一點一點地向下滑去,來到她的脖頸處,輕輕摩挲。這種觸感溫良,仿佛蜻蜓點水一樣的觸碰卻此時變了味。
他們身後的紅帳已經全都放了下來,隻能看見燭火的投影後,有兩個人影疊加在一起。
南宛握住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低低開了口:“客人舒服嗎?”
李稚蟬的臉在他的注視下一點點地紅了起來。
她轉開視線,看向一邊,低低“嗯”了一聲。
這沒有什麼的。
如果蘭成蹊要給她送人,她平白得一個**良夜,也沒有什麼損失。
既來之則安之,若是蘭成蹊願意看,就讓他看吧。
韓問麵無表情。
蘭成蹊則麵色晦暗不明。
南宛聽到這句話之後更加大膽,一雙手就要往下探去,低笑了一聲:“是這樣嗎?”
這時,還沒等李稚蟬回答,紅帳忽然被猛地撕開,暴露出裡麵交纏的身影。蘭成蹊站在外麵,臉上的表情因為逆光而看不清楚。他看著李稚蟬:“出來。”
李稚蟬看著他,十分想挑釁地笑一笑,說:“這不是你想看到的嗎,怎麼不看下去了?”
隻不過她最後還是沒有這麼說,而是乖巧地點了點頭,就要爬起來。南宛卻拉住她的手:“客人怎麼要走,是南宛伺候得不舒服嗎?”
蘭成蹊冰冷的目光轉向他:“滾,如果你不想死的話。”
南宛不敢再多言,重新將衣服穿戴整齊,低著頭出去了。
蘭成蹊把她之前脫下來的外袍扔在李稚蟬的身上:“穿上。”
回去的時候,三個人都一語不發,李稚蟬看著外麵燈火輝煌的景色,忽然想笑。
回府之後,蘭成蹊將他們兩個人丟下,一個人回了庭院。
韓問則又蹲下來了,將李稚蟬背了起來,一步步走了回去。
他最近好像格外喜歡這麼做。
之後有一天她再路過這一家花樓,卻聽見有龜公說:“你還記得那個南宛嗎?”
她想起來了那個晚上的男子和他指尖的觸感。
“他死了,被勒死的,後來還被人將手都砍下來了。”
李稚蟬看了一眼身旁神色平靜的韓問,見他朝自己微微一笑,笑容像溪水般溫潤明亮。
於是她什麼都沒有說。
作者有話要說: 嗯,觀察完畢,就是病嬌的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