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國交際花 一(1 / 2)

“哎呦, 終於舍得回來啦啊。” 琉璃燈看了關山月一眼,然後看起來有一些生氣地背對著她,不肯直視。

關山月:“……”

不知道她這一次又做了什麼傷天害理、人神共憤的事情了,惹得它這麼怒氣衝衝的。

“琉兒?” 她試探性地叫了一聲。

見到琉璃燈依舊不轉身, 她又努力了一把:“璃兒?”

琉璃燈聽到這些不倫不類的稱呼, 忽然一下炸了毛:“誰告訴你本尊叫這些奇奇怪怪的名字了?本尊有名有姓,你等凡人怎麼可以這樣!”

關山月理了理頭發,見它一如既往的討厭, 也就放下心來,也不去看它:“哦。”

聽到她這麼冷漠的回答,琉璃燈心頭委屈起來:“你為什麼要這樣與本尊講話?”

她心中無語,覺得這個小東西今天著實有一些討人厭, 不去回答這個問題,繼續保持著冷淡的態度:“這一次我要去哪裡?”

琉璃燈耷下了眉眼, 雖然它也沒有什麼五官,可是還是讓人無端感覺它有一些憋屈:“民國。”

民國?

這又是哪一個國家朝代?

關山月覺得自己有一點孤陋寡聞,於是她為了不丟人現眼、顯的自己學識有點少,所以選擇閉嘴不說話,隻是有些疏遠地點了點頭:“嗯, 我走了。”

琉璃燈看著她嫋嫋婷婷的背影,忽然發現,她身上的那些血肉模糊的傷痕仿佛淡了一些。

雖然整體看上去還是一如既往的不堪入目。

關山月這一次醒過來的時候是在一個男人的懷裡。

他的一隻手十分不老實地想要往她的衣領裡麵鑽,另一隻手還充滿暗示地碰了碰她的嘴唇。

關山月:“……”

她竟然不知道這裡是一個民風如此奔放的地方。

那個男人抬著醉眼朦朧的小眼睛看了她一眼,將她摟在懷中, 就要低頭親了下去。

關山月抬著一隻細長的手指,輕輕印在他的嘴唇上,抬眼看了他一眼。

那個男人看著她媚眼如絲的樣子,頓時軟了半邊身子,渾身上下的肥肉抖了抖:“美人……”

她一顆心頓時放下了大半。

看來她依舊是美人。

很好。

她決定不去怪罪琉璃燈的過失了。

關山月回想著腦袋中的記憶,低低叫了一聲:“王先生……”

她的聲音帶著一絲暗啞,沒有一般少女的清亮,反而沙啞低沉,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挑逗,仿佛夏日晚上一縷暗沉的風。

那個男人已經被她弄得五迷三道,五六杯葡萄酒下肚,就已經醉得不省人事,隻聽見嘴裡迷迷糊糊地喊著 “美人”。

關山月把他交給了旁邊的幾個女人,自己趁著這時舞廳燈光昏暗而躲到了一個角落中,準備接受原主的記憶。

這一個世界,她是朱砂。

·這一次的故事發生在上海。

十裡洋場,紙醉金迷。

這是一個混亂的時代,卻也是最精彩的一個年代,文豪如林,揮毫潑墨,書寫著書生意氣,描繪著國家興亡。

在這裡世人皆苦,眾生掙紮,外有洋炮,內有**。

隻不過這種種都與朱砂無關。

都說深閨女兒不憂愁,朱砂曾今也有過一段無憂無慮的童年。

她也不是生下來就淪落風塵。

朱砂出生在一個極其殷實的家庭,是家中的獨生女,上麵隻有父母二人,左右沒有兄弟姐妹,儘得全家人寵愛,因此養成了驕縱任性的壞脾氣。

不過年輕的女孩子,偶爾發一發脾氣也會被當成無傷大雅的小淘氣,更何況還是那麼漂亮的一個少女。

她的母親是上海灘名媛中的美人,雖然父親其貌不揚,可是她還是繼承了母親的美麗,還不到十三四歲的年紀就出落得沉魚落雁。

小小年紀的朱砂出儘了風頭,四處受人追捧,不論是女孩還是男孩都圍著她,整個上海灘找不出來比她更好看的小姑娘。

隻不過雖然嬌氣,她卻是有一個悄悄喜歡的人。

她青梅竹馬的表哥,柳潤。

其實柳潤不是她的親表哥,隻不過是她姨母因為生育不了而收養的孩子,如今借住在朱家,可她還是喜歡他。

少女時期的愛慕總像是一枝顫顫巍巍的小花,柔弱清淺,可是卻有著一種風吹雨打都帶不走的熱情韌勁。

她是那麼地喜歡著這個表哥,甚至不管他去哪裡,她都會殷勤地跟在他的後麵,一聲 “哥哥” 長又 “哥哥” 短地追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