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走荊棘中(2 / 2)

段承度看著女孩兒又開了口:“我告訴你這個並不是為了什麼,而是希望你一直堅持,不要放棄自己的夢想。”

那一天他把她的話聽進去了。

聶聞沉默了一會兒,點了點頭:“謝謝段哥的鼓勵,我會繼續加油的。”

“這就好,”段承度依舊是那副不急不躁的口吻,“等這部電影出來之後,你會有名氣的。”

為什麼呢?

因為他敢保證。

……

江戈最近有點煩惱。

因為他總是想起那個叫聶聞的女孩兒。

他總是回憶起那副冷淡的眉眼,素淨的臉龐,和筆挺的站姿。

甚至連她身上那件破破爛爛的黑色羽絨服他也看見了。

他一直覺得很愧疚,為了助理將那個巧克力慕斯扔進垃圾桶的那件事,他甚至還沒有好好道歉過。

而且不知道為什麼,他莫名其妙地有些想她了。

江戈一直在反思為什麼,然後他得出來的結論是因為他從來沒有見過一個比她還酷的人。

當然了,錦衣玉食長大的小江公子沒有想過這種所謂的“酷”可能不單單是個性,而是被生活催磨出來的保護殼。

總而言之,他就是覺得她很特彆,讓人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轉到她的身上。

所以頭腦簡單的小江公子決定,他要去找她,請她吃一份巧克力慕斯。

可是他悲哀地發現他沒有她的任何聯係方式。

唉,真討厭,他這麼想的。

於是江戈決定在懷昌影視基地展開地毯式搜索,從這個劇組找到了那個劇組,在每一個群眾演員紮堆的地方扒拉開來找那個女孩兒。

終於,功夫不負有心人,在第三天的時候江戈終於發現了聶聞。

那是在段承度的劇組裡麵,他看見了那個女孩兒依舊像是他腦海裡的模樣,一身黑色羽絨服和白色球鞋,站在片場裡麵靜靜地看著其他演員對戲。

江戈興奮地跑上前去,卻之後覺得這樣顯得自己有點不穩重,所以他決定悄悄地上前,嚇她一跳。

他想知道她會不會像普通人一樣尖叫一聲。

江戈墊著腳尖一點點地蹭了過去,貓著身子,憋著自己的呼吸。

眼看他就要碰到她的肩膀的時候,他耐不住激動地伸出了手想要拍她一下,卻悲催地發現自己被捉住了手,然後聶聞平平靜靜地轉過了身體,毫無波瀾的眼睛看著他。

江戈隻聽到自己心裡的“嗚嗚嗚”。

可是他感覺這樣子的她更酷了怎麼辦?

發現是他之後,聶聞的眼睛裡閃過了一絲驚訝,立馬鬆開了他的手,朝他彎了彎腰:“對不起,小江哥。”

江戈齜牙咧嘴地揉了揉被捏得酸疼的手腕,隨後擺了擺手:“不用這麼客氣,是我先準備要嚇你的。”

聶聞聽不懂他什麼意思。

在她的認知裡,還沒有人無聊到專門去嚇對方一跳,就是為了看她的反應。

江戈左瞅了瞅,又右看了看,好像對所有的東西都感覺十分新奇:“這不是段哥的劇組嗎,聶聞你怎麼在這裡?”

聶聞朝他彎了彎嘴角:“是這樣子的小江哥,我之前去試鏡段哥的電影,然後被選成了女二號。”

這個大男孩兒頓時睜大了眼睛,過了一會兒之後驚歎道:“聶聞你真是太厲害了,能在段哥的電影裡擔任女二號,你肯定會出名的。”

女孩兒笑了笑:“那就借小江哥的吉言了。”

江戈眉開眼笑地點了點頭,過了一會兒之後卻像是想到了什麼,有些扭扭捏捏地用腳尖踢了踢地上的石子,然後彆彆扭扭地開了口:“那個、聶聞,我有東西想要對你說……”

聶聞以為他又要讓她給他帶巧克力慕斯,心裡正在盤算那得需要扣除多少的夥食費,卻聽到他說了一句“對不起”。

她愣了一下,沒有反應過來。

江戈以為她不接受,臉紅地低下了腦袋:“上次那個巧克力慕斯是我的助理的錯,他不該把它扔進垃圾桶,如果我當初在場的時候肯定不會讓他這樣。”

不過一想到他開除了那個助理,他馬上抬起了腦袋,神采奕奕地看著她:“不過我已經開除他了,所以就當是替你報仇了。”

聶聞倒是沒有想到他會親自來道歉。

她之前對江戈的印象就是一個還沒有長大的大男孩兒,卻沒有想到他有足夠的擔當和臉皮對她來說上一聲“對不起”,雖然那件事情與他無關。

這讓聶聞對他的感官變了許多。

她微微地笑了一下:“沒有事的,這本來就不是小江哥的錯。”

江戈像一隻小狗一樣眼睛期待地看著她:“這就是說你收下我的道歉了?”

女孩兒點了點頭。

他立馬興高采烈地開了口:“那就好,下次我帶你去吃我最愛吃的那家店。我告訴你,那一家做的冰淇淩蛋糕也超好吃……”

在樹蔭底下,女孩兒和大男孩麵對著麵站著,一個平和,另一個活潑,兩個人的臉上都帶著笑容,光是站在那裡就足夠讓人遐想出一部青春偶像劇。

段承度看著那裡,目光深了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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