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70(2 / 2)

溫妮這才回過頭來,眼含疑惑之色地看向奧姆,於是奧姆硬著頭皮一咬牙,把從他們還在高架橋上的時候,他就開始醞釀的腹稿完全說了出來:

“老師,你走吧。”

“如果待在亞特蘭蒂斯無法讓你開心的話,你就不應該勉強自己,沒有什麼比自己更重要了。而且我覺得果然還是陸地更適合你一些,你本來就是生在這裡的人。”

溫妮笑道:“我要是走了的話,你怎麼辦?”

“母親肯定會讚同我的。”奧姆回答道。

“那你的父親呢?”溫妮繼續問道:“在你的父親發現了你脫離了他的控製,與亞特蘭娜女王之間的關係日益親密後又反抗了他的權威,你又要怎樣應對他的怒火?”

歐瓦克發起火來的時候的確很可怕。彆說區區一個還沒什麼實權的奧姆王子了,他未來混到極點的時候,連亞特蘭娜女王都敢打。

奧姆一想到這裡就抖了下,但還是堅持著自己的觀點,半步也沒有退縮,一心要保溫妮離開亞特蘭蒂斯:

“他沒有實權,無法乾擾我的決定,我很快就可以成年了,我不怕他——”

“噓。”溫妮緩緩豎起一根手指擋在唇前,明明此刻滿室明亮,窗外萬千燈火,然而一切的光輝都沒有她那雙藍眼睛裡燃燒著的火苗更動人,更有希望:

“你看,這就是我留在亞特蘭蒂斯的原因。”

“亞特蘭娜女王曾與陸地人相愛,後來因此事敗露,才匆匆嫁給了歐瓦克來平息‘女王竟膽敢混淆亞特蘭蒂斯血脈’的群眾的憤怒,但下嫁歸下嫁,歐瓦克依然沒有除了護衛隊之外的任何權利,這是不爭的事實。”

“連身為他的子嗣的你都知道,他在亞特蘭蒂斯沒有實權,那麼他自己就真的不會心有不甘麼?”

“你知道男人衝動之下都會乾出什麼事情來嗎?”

說來也奇怪,當溫妮再次提起這些陳年往事的時候,奧姆已經不會再像以前那麼憤怒了。

要是換做往日的他的話,他隻會盲目崇拜自己的父親,與歐瓦克一起以亞特蘭蒂斯的血統為榮,對陸地上那個未曾謀麵的哥哥開口閉口就是“混血”、“雜種”等一係列攻擊性的詞彙。

可隨著歐瓦克的形象逐漸崩塌,他對陸地上的事情了解的也越來越多,更是終於見到了素來在歐瓦克的口中,以“不喜歡你的高傲女人”形象出現的母親,究竟過著多為難的日子,他終於陷入了長久的茫然。

在溫妮的刻意引導之下,所有的茫然都彙集在了一起,隻等答案揭曉,所有的謎題就都能得到解答。

溫妮招了招手,讓奧姆站到她的身邊來:

“我帶你來陸地,並不是想要趁機溜走,或者乾脆就真的隻帶你去玩。”

就在奧姆站到她身邊的一刹那,亞特蘭蒂斯人的超強的感官,終於帶著他居高臨下地看見了正在這個城市裡發生著的一切,輝煌的燈火與黑暗並肩而行:

有苟且偷生者,有身處黑暗卻永不放棄者;有默默忍受者,有不堪暴力開始反抗者;有自甘墮落者,有身處淤泥也不肯放棄原則的執著者;有濫用權力者,有剛正自持者。

而這些,全都是在亞特蘭蒂斯這樣因長時間與外界分離,而純粹得都有些偏執了的國度中,無法看見的景象。

——這是個……何等美麗,何等複雜,何等痛苦又堅強的城市啊。

“看看這個世界吧。”溫妮站在被震撼得言語不能的奧姆身邊,輕聲道:

“它很大,很漂亮,也很複雜。”

哥譚警局的飛艇依然在上方來回逡巡不休,遠處的罪惡與善良無休無止,人類不死,惡念不死,可同時,善良與希望也永無休止,且終究會在漫長的爭鬥中占據上風:

“我想讓你擁有一顆包容的心,能夠看見世界上一切事物,能夠用智慧做出公正的裁決,不要憑私心偏袒任何一方,也不要憑偏見排斥任何一方。”

“你千萬、千萬不要變成你父親那樣,目光狹隘身無長物,卻還試圖在家庭中用暴力的方式,建立起自己對妻子與兒女絕對控製權的男人。”

“你是我的學生。”溫妮輕輕在奧姆的肩上拍了拍,就好像這是騎士加冕儀式似的。思想的閃光於此刻埋下生生不息的種子,在遙遠的未來,便要以摧枯拉朽之勢傳遍七大洋:

“我希望你將來,可以和你的兄長一起,引領亞特蘭蒂斯所有的平等與自由。”

奧姆沉默了好久,才同樣鄭重地回答了溫妮:

“我會努力的……不,我一定會做到。”

作者有話要說:本著求生欲【不可能有人的求生欲比我還強,不可能】強調一下:

本章並不存在對弱勢群體任何的歧視現象。

對陌生的、無法提供身份證明因此極有可能是危險人物的入住者,酒店服務人員依然努力展現出善意;不得不造成這樣的誤會來降低自己一行人看上去的危險程度,溫妮為表歉意,離開的時候把身上為數不多的現金留給了這位服務人員;同時也讓奧姆從誤會中感受到了陸地人的善良。

想展現的是“哪怕是誤會也默默地成功守護了彼此”的美好的陰差陽錯,不存在任何的歧視現象。

——不可能有人的求生欲比我還強!!!不可能!!本八百年老鹹魚的求生欲壓倒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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