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2 / 2)

“安昌大學的學生來這?”

經理覺得自己還能搶救一下:“邊少這事兒我真不知道啊,他沒跟我說您看上他了,這鬨得……這小孩兒其實是被逼著來這裡賣酒的,家裡欠了不少錢。”

“還債?”

這戲碼有點耳熟,每年總要有幾個為了家裡的債到這種場所賺快錢,誰家沒點醃臢事,隻是階層不同麵對的難處不同。

邊榆有點想笑,想到昨天謝之臨那一副忠貞不屈的樣子邊榆突然興趣缺缺。

他摟過男孩到跟前,幾乎咬到耳朵,刻意放沉聲音說:“那你呢,為了什麼?”

很少有人會關心這些人如何淪落到風月場所,問也是不過心的調情,可是這男孩到底是個新人,不懂所謂的關心都隻是逢場作戲,眼睛跟著耳朵一起紅了。

就在邊榆打算趕走經理,一個放水回來的人一邊拉著褲子一邊說:“臥槽,樓上不知道乾什麼了喊得一個撕心裂肺,嚇死我了。”

這話有點耳熟,邊榆心神一動。

另一邊顧蒙正囂張地笑著,被嘲笑的人煩躁地隨口問:“什麼?”

“不知道,搞什麼強製戲碼?要玩也不知道找個安靜點的地方玩艸,嚇死個人。”

一般真有點特殊癖好的很少會在這種地方玩,人多眼雜,萬一落了把柄就樂極生悲了,但也偶爾有人非要尋刺激。

雖說都是些上不得台麵的把戲,但也不是什麼稀罕事,那人拉上褲鏈渾不在意地掃了一眼局:“問什麼問,你還想上去跟著一起玩?到哪了到哪了,該開了還是該壓了?爺我今天手氣好,一準把顧蒙的褲衩子贏回去掛門口辟邪,誒顧蒙你今天穿的什麼顏色?”

顧蒙罵罵咧咧地開篩盅,這時邊榆感覺經理身體一顫,邊榆看了一眼:“還有事?”

“邊,邊少您聽我解釋。”這個經理乾了有些年頭了,對邊榆或多或少都有些了解,正因為這些了解,現在膽都快嚇破了,“……謝之臨沒說是您的人,他家裡欠的錢著實不少,若是再不還上上學都困難,安昌大學可是國內數一數二的大學,於總就是讓他送幾瓶酒……”

經理越說越沒底氣。

說到底他混慣了風月場所,覺得陪上一晚上不是大事,謝之臨這樣好的成績,若是將書讀完將來或許還有出頭之日,若是直接退學很有可能這輩子都隻是個賣酒的。

“樓上的是誰?”邊榆問。

“於總……”

“哪個於總。”

“樊昇科技的於騰於總……”

於騰這個人出手是闊綽,年紀不小卻是個能玩的。

到了他這個年齡和社會地位沒幾個不愛玩的,事業基本上定型也沒有太大的進取心,更多地是想在彆人身上找虛榮心,而那些沒什麼背景又未經世事的學生便是於騰最喜歡的。

男女不論,要的就是個清純勁兒。

雖說於騰經常把人玩到醫院,但要不了命,基本上玩一次就膩,不會糾纏基本上也無後顧之憂,還能借此大賺一筆,所以即便於騰的名聲很爛,為了錢想跟他一夜情的人也不在少數。

邊榆不清楚謝之臨怎麼會被於騰看上,但若謝之臨之前麵對自己時的抗拒不是假的,那這一晚上——不等經理把話說完邊榆突然站了起來,抄起桌子上的一個瓶子大步往外走。

原本還在嬉鬨的人見邊榆此番動作皆是嚇了一跳。

“怎麼了這是?”

“邊爺怎麼了?”

“邊爺?!”

“……”

身後呼啦啦一堆人都跟了出來,可邊榆旁若無人,在眾人還沒反應過來之際人已經穿過舞池到了樓梯口。

眼看著邊榆朝著酒瓶子往樓上走,顧蒙立刻意識到大事不好,問經理怎麼個情況,聽了個大概後心臟快跳到嗓子眼。

顧不上罵這個豬頭經理,顧蒙撒腿往樓梯處跑,然而場裡人太多,顧蒙也不知道邊榆怎麼走得那麼快,他推搡著好不容易到樓梯口時已經看不見人。

好在樓梯順暢,顧蒙三步並兩步奔上二樓轉角,轉角處卻橫空多出一個手臂——是方君睿。

顧蒙著急,沒時間和方君睿廢話,他用力推著方君睿讓開,可平時看上去斯斯文文的人此時卻像是柱子一動不動。

哐——

是房門被人粗暴踹開的聲音,顧蒙心臟一跳,緊接著酒瓶碎裂的聲音嘩啦啦地落進了他的胸口,刺得他一個字也說不出。

尖叫聲尖刀一樣穿透顧蒙的耳模,顧蒙不敢動了。

顧蒙認識邊榆了很多年,他太知道這位大爺發怒的時候是什麼樣子,彆管什麼人,敢攔他的都得腦袋開瓢。

冷汗順著臉頰滑落,顧蒙咽了咽口水看向方君睿:“多謝。”

邊榆這次回來看上去好像性子沉寂了不少,卻也隻是虛相,內裡依舊是個野性不改的狼,一如從前。

這時一個渾身是血的捂著腦袋跑了下來,腿上還掛著一條半穿不穿的褲子,黑色的內褲裹著他肥碩的屁股,頭頂僅有的幾根頭發被鮮血浸透貼在臉上,一下子將眾人拉進了鬼片。

顧蒙和方君睿心照不宣地往旁邊讓了一步,那人腳步衝著樓上喊道:“邊榆你他/媽給老子等著!”

上一頁 書頁/目錄 下一章